167 晚安

167晚安

我捧著那把傘許久,保姆下來後,我重新放了進去。

第三天我和顧宗祠回家吃飯時,沈世林和顧瑩燈沒有來。當時我以為兩人是有什麽事情給耽誤了,在廚房內幫文清華準備午飯時,才從她嘴裏得知,原來他們兩人已經沒再國內的,而是去了國外度假。

文清華問我和顧宗祠難道不打算去度假嗎?

我笑了笑說:“他最近挺忙。婚禮又折騰了這麽久,所以不打算去了。”

文清華望著窗戶外麵說:“瑩燈肯定會玩的很開心。”

我看著文清華的笑意,沒有說話。

兩人將午餐準備好後,顧江河坐在主位上,然後問了幾句顧宗祠結婚對於工作上有什麽打算,顧宗祠聽了,放下手中的碗說:“環保城項目現在和沈家合作,差不多已進行到一半,等這個工程結束後,後期我們公司旗下有一家立冬電訊最近正在爭取k國家的3g牌照代理權,目前正在初步接觸過程。”

顧江河看向顧宗祠說:“這個3g牌照能夠拿下才是最好,有些沒必要的項目暫時停一停,將重點移到牌照的項目上。”

顧宗祠說:“嗯,我正在進行調試。”

兩人聊了一會兒。吃完飯後,便是來到佛堂敬祖,這是每位進顧家的兒媳婦都需要做的一件事情,我和顧宗祠跪在地下,顧江河和文清華坐在高台和我們說著顧家的組訓。我和顧宗祠都一一聽著,跪了三拜後,點上香,給顧江河和文清華敬完茶,這個儀式便正式完成,而我也正式成了顧家的人。

我們從顧家回來後,已經是下午三點,顧宗祠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將他的東西搬了過來,為了怕人說閑話,顧宗祠必須在前三個月內住在這棟別墅內,說實話,我很不習慣,因為以前這棟房間內我想幹嘛,就幹嘛,現在顧宗祠在這裏。總要時刻注意行為,來一趟客廳也要將身上的睡衣換掉,才能夠出來。

很多次,夜晚我從床上起來,從臥室內下樓喝水,因為大半夜了,以為沒有人了,就穿著睡裙從臥室下來,到達樓下時,才發現顧宗祠也在喝水。他看向我後,我也看向自己光裸的手臂,他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對於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麵前,我這樣穿著確實有些不妥。

這些睡裙還是我和沈世林在一起時購置的,這麽久了也一直沒有換過,之後我便去商場買了幾套保守的睡衣,將自己的睡裙全部換掉,顧宗祠也很少再下來樓下喝水。

嫁給顧宗祠後,前幾天或者很閑,不用工作也不用幹嘛,隻需要忙著將盛東並給顧家的事情,這一係列的事情全部做完後,我以顧太太的身份,陪著顧宗祠出席過一次慈善晚宴,在宴會上和顧家幾位合作商的太太寒暄過幾句後,對方便不斷打電話邀我出來玩,出來打牌。

我知道,身為顧家的媳婦這種交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雖然顧宗祠沒有強硬要求我為他去處理這些事情,可我想,他給我白吃白喝養著我,我總該給他做點什麽事情。布女私技。

便不斷和那些富太太們打打牌,有些富太太我曾在萬有是與她們有過一些接觸,當時以一個秘書助理的身份去招待她們,沒少吃苦,各個愛刁難,有愛耍架子,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可自從他們以我顧太太的的身份來邀請我時,客氣了很多,還會說著奉承的話。

想到這裏,難免覺得好笑,果真在這個社會上,所經曆的每一個人,都具備驚人變臉功夫,這應該算是國粹。

我夜晚打完牌回來,已經是深夜了,顧宗祠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報紙,桌上熱著飯,他看向我說:“這麽晚?”

我將包交給保姆,有些疲憊看向他說:“那些太太輸錢了,拖著我一直不肯散場。”

顧宗祠問:“贏了?”

我坐在餐桌前,保姆將飯菜擺好,我拿著筷子看向顧宗祠,有些得意笑著說:“贏了不少。”

顧宗祠將報紙翻了一頁,說:“這門手藝你倒是越學越精。”

我說:“還可以。”

我看到顧宗祠還穿著睡衣,問:“怎麽還沒睡?”

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說:“等回來,這麽晚了。”

我有些抱歉說:“下次我會早點。”

他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後,從沙發上起身,看了我一眼說:“吃完飯後,就好好睡一覺,我先休息了。”

我說:“嗯,好的。”

他說:“晚安。”

我說:“晚安。”

他離開後,我緩慢吃完晚飯,從浴室內洗完澡,出來後,剛走兩步,忽然心口內傳來一句惡心,我瞬間僵住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繼續往前走,可再次走兩步,心內的惡心又加重了,我捂著唇快速奔入洗手間內嘔吐著,剛才夜晚吃的東西,在這一刻吐得幹幹淨淨。

我吐完後,看向鏡子內的自己,忽然心底發寒,兩個月了,我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經了,我和沈世林最後一次時……

我搖搖頭,絕不可能,上次沒有懷上,不可能那段時間就懷上了,一定是胃的問題。

我自我安慰著,然後出了浴室,強迫自己躺在床上睡覺。

之後這件事情我沒有管,和我舅舅忙著盛東和顧家合並的事情,然後又親自帶著他和一些藥廠的老總介紹業務,特別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顧宗祠更加,他也非常忙。

我們兩人的時間總是錯開的,要不他回來早了,要不我回來晚,不過這樣忙碌的日子讓人覺得非常充實,並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我從萬有辭職後,直接入職了盛東,做了盛東的經理,有時候工作空閑下來,就會坐在辦公室內發呆,目光發愣瞪著桌上那小日曆,發現,原來他們已經離開十天了。

自己想到這裏,忽然又嘲諷自己,惦記一些不該惦記的,所以永遠都為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這裏我開始好好工作,一直工作到很晚,才下班回家,剛到達門口,顧宗祠的車正好在黑夜裏打著路光,我走過了過去,他從車內下來,說:“大哥說讓我們今晚回家吃飯。”

我說:“有說什麽事嗎?”

他說:“普通的一家人吃一頓飯。”

我連臥室都沒有入,直接坐上顧宗祠的車便去了顧家,陪顧江河還有文清華吃飯,平時顧瑩燈在這裏時,餐桌上永遠都是熱鬧的,她離開後,我不怎麽說話,文清華在男人之間更加插不上嘴,剩下的,隻有顧宗祠和顧江河談論著生意問題。

正吃完飯,保姆撤下桌上的盤子時,我感覺那股惡心感在此湧了上來,隻能捂著唇,坐在我身旁的顧宗祠看向我,大約是注意到我的異樣問:“怎麽了?”

我撫了撫胸口,說:“沒事,最近胃有點不舒服。”

他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在多說什麽,正要開口說話時,我捂著唇從凳子上快速衝了出去,衝到洗手間,便在水槽內狠狠的嘔吐出來。

我嘔吐了許久,一直到感覺自己胃裏的惡心感漸漸平複下來,在水龍頭上洗著臉時。恍惚間聽見文清華問了顧宗祠一句:“是不是懷孕了……”

我洗臉的手一頓,沉默許久的顧宗祠開口說:“應該不會。”

文清華壓低聲音說:“這可不一定,你記得帶她去檢查一下。”

兩人對了這幾句話,便沒再提這個問題,我用手繼續清洗著臉,一直將臉洗到差多不多僵硬,我才抬起臉來,用毛巾將自己擦幹淨,臉上帶著毫無異樣的笑容出來,對他們說:“老毛病了,前幾個月也因為胃的毛病而嘔吐,沒多大問題。”

文清華聽我這樣說,倒是沒有再開口,我們又在顧家坐了一會兒,夜晚十點後,到達了顧家,我和顧宗祠兩人臉色都非常凝重坐在客廳內,從回來的路上開始,兩人臉色始終都不是很好。

他看向我說:“怎麽回事?”

我坐在他對麵說:“怎麽怎麽回事?”

顧宗祠說:“今天嘔吐的事情。”

我說:“我一直有這樣的毛病,上次還因為這事看了醫生,不會有什麽的,你放心。”

顧宗祠明顯不信,他看向我說:“你最好檢查一下,如果有了,孩子我沒有權利要求你是否去留,為自己的以後著想,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到底應該怎麽辦。”

顧宗祠說完這句話,便從沙發上起身,徑直上了樓,我坐在那沒動,手緩緩捂住小腹。

我在心裏想,絕對不可能,上天應該不會給我開這樣一個玩笑。

第二天為了確診我是否還是胃的問題,便去醫院排隊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大概一上午,結果出來後,當那醫生告訴我懷孕一個月時,我整個人如雷擊中一般,徹底傻了。

那醫生喚了幾句小姐小姐,我回過神來看向他問:“會不會檢查錯了?”

那醫生很確定的說:“檢查結果確實是懷孕了,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選擇去別的醫院再次查一下。”

我問:“現在可以流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