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陰謀

125.陰謀

我笑著說諷刺說:“顧先生真閑。紫you閣?”

他說:“你真不多考慮一下?”

我笑著說:“不了,從來就沒有考慮過。”

顧宗祠低笑一聲,問:“值嗎?”

我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來評判是否值不值。隻要依照自己心內走,自己覺得值,那便是值。”

顧宗祠放下茶杯。拍了拍手,笑著說:“精彩,紀小姐的話真是精彩,倒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說實在話,如果今天你答應了我,我會覺得你這種女人一無是處。不過一般講情義的人都不會有出息,反而一心向上爬的人,雖然貪心,可她注定有一天會成功。”

我說:“謝謝您誇獎。”

顧宗祠說:“你這樣的決定,他並不會感激你。”

我說:“我這樣的決定無關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顧宗祠看了我良久,說:“或者說,其實下意識內你已經愛上了他,所以寧願被他禁錮,麵對唯一可出逃的機會你之所以退縮。是明白,隻要你背叛了他,你們之間將永遠不會有可能,所以,你不敢。也不願,對嗎?”

我握住茶杯的手有些抖,低頭喝了一口濃鬱茶香的茶,看向顧宗祠說:“顧先生,你覺得我這樣的年紀,還會被蠱惑在男女的情愛中嗎?”

他大笑了一聲,說:“被情愛蠱惑可無關年齡,隻要你一天還活著,就難保自己不會有一天深陷這泥潭中。”

我看向顧宗祠說:“那阮陵遇之於顧先生呢?”

顧宗祠語氣淡了下來,他說:“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

我說:“顧先生為了她,和正在和顧家合作的沈家作對,值得嗎?”

他低下頭喝了一口茶,說:“阮陵遇死的時候,懷了我的孩子,兩個月。”

我手指下意識握住茶杯。沒有說話,顧宗祠看向我冷笑一聲說:“當初在酒吧,是你報警的,對嗎?”

我放下茶杯,沒有說話。

顧宗祠端起桌上那茶壺,緩緩為我茶杯內再次蓄滿茶水,他說:“放心,這筆賬我不會算你身上,雖然你是導火索,可對付女人向來不是我顧宗祠的習慣,這筆賬我會和沈世林一筆一筆算清楚。”

我重新端起麵前那杯茶,然後一點都感覺不到燙的感覺,端到手中後,便一口喝了下去。心內是一種鑽心的疼痛,卻被這股灼熱趕走了身體內的冰冷。

我和顧宗祠在這間包廂內坐了一會兒後,我放下手中空了茶杯,起身說:“叨擾了。”

我轉身要走,顧宗祠從紅木椅上站了起來,扣好胸前的西裝扣子,他說:“我送你。”

我剛想拒絕說不用,話到嘴邊看到他已經來到我麵前,隻能說一聲:“那就多謝了。”

我們兩人從屏風內走了出來,服務員將包廂的門輕輕一推開,我剛抬腳出去,一抬眼,便看見沈世林從我們打對的包廂走出來,我渾身僵硬。走在後麵的顧宗祠在我身後對對麵出來的沈世林說:“世林,原來你也在這裏。”

沈世林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顧宗祠,嘴角帶著笑意說:“宗祠怎麽會和我秘書閑情逸致在這喝茶。”

顧宗祠來到我身旁,對沈世林說:“瑩燈上次吵著鬧著要將紀小姐介紹給我,我賴不過,所以約了紀小姐出來坐坐,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他話停了停,再次說:“應該不會介意吧?”

沈世林笑意盈盈說:“怎麽會介意,已經是下班時間,這是她的自由。”

付博在他聲旁低聲提醒了一句:“沈總,譚總他們已經在外麵等了。”

沈世林對顧宗祠說:“那就不打攪了。”他說完後,視線在我身上冰冷一掃,隨即往前走,沒過多久,便消失在拐彎處。我一直沒有動,顧宗祠在一旁提醒說:“紀小姐,該走了。”

我握緊拳頭說:“你故意約我來,是早已經算準了沈世林會在對麵,對嗎?”

顧宗祠走在我麵前,說:“也可以這麽說。”

我說:“你到底在打算什麽算盤?”

顧宗祠說:“既然紀小姐已經放棄了手中的機會,那就別問為什麽。”

他說完後,便朝前走著,顧宗祠的助理正好從走廊那端走了過來,挨在顧宗祠耳邊說了一句什麽,顧宗祠滿意的笑了笑,說:“走吧。”便和助理從我麵前消失,留我一個人站在那兒。

我從百花殿離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徑直開車去了沈世林別墅,等到差不多夜晚十一點,有車開了進來,停在了大門口。我立即從車內下來,走到沈世林車門外,抬手敲了敲緊閉的車窗。

車熄火,許久,靜默的車內才緩慢降下車窗,出現沈世林的臉,我甚至來不及觀察他神色,而是開口說:“今天之所以我會和顧宗祠吃飯,是他一手策劃的。”

沈世林沒有看向我,而是麵無表情看向前麵,視線不知道落在哪一出,他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他說:“那你告訴我,他在策劃什麽。”

我說:“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為了盛東求盡了人,都沒有人願意幫盛東,可沅陵遇的死你知道嗎?她死的時候懷了顧宗祠的孩子,他才會想要利用我對付你。”

沈世林終於側過臉看向我,他臉上是冰冷的笑意,他說:“那你說說看,他想怎樣對付我。”

我說:“前幾天他約過我一次,並且提出條件讓我將萬有最近的重點項目的資料透露給他,他便為我幫盛東。”

沈世林說:“所以呢。”

我說:“我沒有答應,當場就拒絕了,可顧宗祠說給我時間考慮考慮,我從他哪裏離開後,所以他今天又約了我,再次問我答案,我還是拒絕了。”

沈世林抬眸看向我,半玩笑半認真說:“所以,我應該感謝你沒有背叛我嗎?”

我說:“沈世林,我並不需要你感謝什麽!我之所以拒絕也不是為了你,這是我身為你秘書的職業操守,我來是想告訴你,顧宗祠不是什麽好人,今天他故意約我在你對麵喝茶,並且正好讓你撞見,他動機一定……”

“好了。”沈世林忽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話。

我愣了愣,他坐在車內說:“他想要做什麽,幾天後自會有結果,而你是否背叛了我。”他輕笑了一聲:“你也不用急於解釋,在結果沒有出來前,你這些話,都是廢話。”

很快他車窗緩緩升了上去,車便從麵前發動開向別墅內,我站在那兒看了一眼朝著地下的石子狠狠一踢,罵了一句:“滾你媽的廢話!愛聽不聽!”

罵完後,還是有些不甘心看向別墅內,發現樓上樓下都有燈光,正想收回視線,視線落在二樓的陽台上,顧瑩燈正一身浴袍,手中端了一杯牛奶遠遠的看向我,我們兩人對視了一下,她對我甜甜笑了笑,然後端著手中的牛奶進了房間。

我緊握住拳頭,站在那兒許久,轉身回了車,然後將轉了個彎,便開了最快的速度朝麵前的路開了過去。

之後幾天我上班更加心神不寧,總覺得顧宗祠讓沈世林撞見我和他在一起目的絕對不單純,我想了好久,可還是沒想到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再次恍恍惚惚過了兩天後,發現公司內一切正常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這麽久沒動靜的話,一定隻是巧合。

終於,我放下心來正準備好好工作時,我舅舅再次打來電話,我以為他又是為了公司的事情,正想告訴他我會想辦法時,我舅舅忽然在電話內興高采烈說:“精微!咱們公司有救了!”

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有些不確定說:“舅舅你再說一次。”

我舅舅在電話內說:“今天早上我接到泰和製藥廠的電話,他們廠內的廠長說,他們最近正急需一批貨,說要我將益康拒收的那批貨轉賣給他們,並且還和我說,要多追加一批果凍膠,因為他們廠不僅是製藥廠,還是經營零食廠,並且還承諾會先打款給我們!”

我聽我舅舅在電話內掩飾不住的興奮,沒有高興過早,而是問舅舅:“泰和製藥廠?”

舅舅說:“對,緊排益康製藥後麵,和益康製藥在行業內一直是競爭對手。”

我說:“怎麽會這麽突然?”

我舅舅說:“一點都不突然,泰和一早就知道我們和益康鬧掰了,為了和益康作對,自然就幫我們唄。”

我沉默了半響說:“好像並不是這樣簡單。”

我舅舅說:“管他簡不簡單呢,反正有人來幫我們,先度過這個難關再說,而且這次機會難得,我們一定要抓住。”舅舅興奮的聲音停了停,說:“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們後天就要簽合同了,我先去工廠看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就要掛斷,我立馬說:“舅舅,簽合同那天你最好帶個律師,還有我覺得事情不是很對勁,為什麽在我們求益康的時候不幫,反而在現在幫?而且他們給出的條件會不會太利於我們了?你沒感覺這一切太過幸運了嗎?我舉得有些情況不對,你先暫時不要簽。”

舅舅在電話內不耐煩說:“你求別人來幫咱們就正常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大廠願意幫我們,難道還會坑咱們這個即將要破產的小廠嗎?而且我一早就打聽過了,泰和確實正在趕製一批正準備上市的感冒藥膠囊,你別太多疑好不好?”

我知道現在我再說下去,肯定隻會增添他的厭煩感,雖然此刻能夠有人來幫盛東我心裏也隱隱有些高興,可這高興裏麵卻還夾雜著不確定與不安,太過順利的事情,太讓人值得懷疑了。我隻能在電話內暫時先穩住舅舅說:“簽合同的時候你和我說一下,在簽之前把合同發給我,還有,千萬要記得帶律師,律師會保障我們合法權益。”

舅舅太過興奮了,他連聲說:“我知道了,知道了。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掛了。”

他掛斷後,我握著手機站在那兒沉思許久,立馬回身用電腦搜索了一下泰和製藥廠,搜索引擎給出的消息便是幾百條,全部都是泰和製藥廠近期收購小廠的消息。

發現果然是一個大廠,而且和益康隱隱有著不相上下的氣勢,和益康的程總一直不是很合,兩大製藥廠雙方鬥得死去活來的。

最後沉思了一會兒,確實,大廠就算別有用心,也沒必要把主意打到這一身債的明膠廠內,不僅討不到便宜,還惹了自己一身騷,確實沒有什麽值得好懷疑的。隻是,這件事情太過突然,太過順利,難免讓人懷疑。

還是說,老天注定我命不該此?

正當我抱著慶幸度過了幾天後,在簽合同那天,我舅舅果然將對方簽署的合同提前發給我,我細細瀏覽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麽硬條件的規定,而且對雙方都很公平,隻是將價錢下調了兩成,基本上都可以接受。

我舅舅打來電話問我,覺得合同怎麽樣。

我說:“沒什麽問題。”

我舅舅說:“那我簽了。”

我握住手機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過了許久,說:“好,簽吧。”

這一次,我賭這一次,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心內帶著慶幸的想。

舅舅簽完合同後,便和泰和廠內廠長去外麵吃飯,第二天後,泰和一早就將一筆款直接打到盛東總賬戶內,我惴惴不安過了幾天,發現盛東又開始照舊開工,有了這筆款轉動,廠內停工的業務開始往常運行,並且廠內的員工也開始連夜加班,為快到交貨期的製藥廠趕貨。

盛東也開始一點一點有了轉變。台在扔血。

直到一切都平靜沒有任何異動時,我才放下心來,在心裏感歎了一句,果然自己是被嚇怕了,變成了現在這生性多疑的性格。

盛東開工後的第十天,早上我剛來上班時,行政部內的氣氛有些怪,我看到辦公室內的付博時,他轉過身看向我,說:“紀秘書,沈總有點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