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疼

回到樊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樊亭先是去看了女兒,見念念乖乖地在嬰兒床裏睡著,樊亭心裏一軟,俯下身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了親。

她回到了臥室,開始了卸妝,將那些口紅與脂粉一點點地從臉上擦了幹淨,露出清透無暇的肌膚,樊亭卸了妝輕輕地舒了口氣,覺得舒服了不少,她取下了自己的耳環,項鏈,胸針等首飾,剛要拿起梳子梳發,不經意地回眸,卻見裴湛山已經進來了,他倚在門框那兒站著,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又在那裏站了多久。

樊亭看著他的眼睛,見他的黑眸中閃爍著火光,甫一看見他這樣的眼神,樊亭心裏就是緊張了起來,就連握著梳子的手也是忍不住的攥緊了。

裴湛山晚間喝了一點酒,喝的也不算多,他倚在那定定的看著樊亭卸妝,不管上了妝的她還是卸下妝的她都一樣的讓他驚豔,讓他心動。

見她留意到了自己,裴湛山方才邁開步子向著她走了過去,他在她麵前俯下身,一個用力就是將她橫抱在了懷裏。

樊亭的心跳的快了起來,她有些驚懼的攥住了丈夫的衣襟,她曉得他要做什麽,隻央求般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湛山……”

裴湛山看著她偎在自己懷裏,發絲如墨,肌膚勝雪,讓他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懷裏去,而她一向很少這樣喊他,她多是連名帶姓喊他全名的,樊亭每次這樣喊他,他都會很高興,恨不得把天下都打給她。

裴湛山將樊亭抱上了床,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自從她今晚穿著這一身銀白色的替身旗袍走到自己麵前時,他就已經想著這件事兒了,好容易挨到了現在,裴湛山隻覺得難以忍耐。

樊亭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她伸出手想要去推他,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了,她嗚咽著,像條缺水兒的小魚兒似的在他的掌心掙紮,直到他吻上她的細頸,樊亭才帶著顫音又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聽見她似乎要哭了,裴湛山方才停了下來,他的呼吸不穩,卻還是撫上了樊亭的麵容,問她:“亭亭,怎麽了?”

“我今晚很累了,明天好嗎?”樊亭淚水盈盈的看著他,美麗的眼瞳中蘊著清晰的懇求,裴湛山心裏一疼,想也未想就答應了。

“好,我不碰你。”

他想,他這個小媳婦還是太害羞,雖然他們都已經有了念念,可在這夫妻之事上樊亭還是不大能放得開,他其實也很想告訴樊亭,讓她不用害羞,夫妻間**,享受**,這都是正常的,是符合天理人情的,可瞧著樊亭已是轉過身背對著自己,裴湛山念起她臉皮薄,隻得將這些話都咽了回去,他伸出胳膊攬住了她,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裏。

樊亭並沒有睡著,她看著窗外的夜色,兩人挨得十分近,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裴湛山的下身在抵著她,讓她很不舒服,有他在身邊,好像不管在哪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難熬。

“湛山……”樊亭轉過身,向著他看去。

“嗯?”

“你……什麽時候回北地?我看你每日都要處理很多公文,是不是事情很多?”樊亭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輕聲問道。

“事情不多,沒什麽事兒,你安心住著。”裴湛山輕輕拍了拍樊亭的肩。

樊亭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酸楚,就算不愛他,可她也不想傷害他。他應該還不知道,她這樣問他並不是關心他,而是盼著他能早點離開蘇州,不要繼續陪在她身邊,樊亭也很恨自己,他對自己這樣好,可她卻為什麽不能發自內心的去愛他,為什麽不能像別的妻子對待丈夫那樣,去崇拜他,去戀慕他呢?

“怎麽了?”裴湛山見樊亭不出聲,撫上了她的麵頰。

“沒什麽,”樊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起他待自己的種種,樊亭心裏既有愧疚,也覺得心疼,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是向著他的懷裏偎了偎,伸出胳膊環住了他,裴湛山一怔,這是樊亭第一次在**主動接近他,裴湛山隻覺心裏十分知足,他曉得當初樊亭是迫於形勢才嫁給了自己,可他一直都相信,隻要自己對她好,疼著她愛著她,終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

裴湛山在她的額角親了親,雖然樊亭主動了接近了自己,他卻也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察覺到他的愛憐,樊亭心裏更是難過起來,裴湛山啊裴湛山,這世間的如花紅顏那麽多,你為何要偏偏娶了我呢?

趙府。

樊亭下了汽車,就見趙家二老與趙晴都已經在府門外相候了。

樊亭心裏有些不安,連忙與趙家二老問了好,原先讀書時樊亭與趙晴的關係十分親密,也是時常來趙家走動的,對於趙老爺和趙太太她也都很熟悉,此時見二位長輩親自出府來迎接自己,隻讓樊亭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礙著樊亭如今的身份,趙老爺與趙太太對樊亭簡直是賠著笑臉與小心,樊亭很不自在,幸得剛說了幾句話,趙晴便將她拉進了後院,進了趙晴的屋子,樊亭才算是鬆了口氣。

“亭亭,你可不要往心裏去,你現在畢竟是督軍夫人,我爸媽都怕惹惱了你。”趙晴挽著樊亭的手,和她一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知道,”樊亭微微苦笑,“不要說趙伯伯和趙伯母,就連我爹爹和我說話都和以往不一樣了。”

聽著樊亭的話,趙晴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打量著樊亭的氣色,說,“亭亭,咱們有兩年多沒見了,昨天在舞會上看見你我都有些不敢認了,你簡直比以前還要漂亮,就是……就是氣色不大好,是因為生寶寶還沒有恢複嗎?”

樊亭輕輕搖頭,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麽多好東西被我吃了,可還是吃不胖,臉色也不好。”

“八成還是水土不服,好在你現在回來了,好好養一陣子,”趙晴挽著樊亭的手,又是說起了昨晚的舞會,“亭亭,裴督軍對你可真好啊,昨晚他給你係披風我都瞧見了,看他的樣子簡直是把你捧在手心上的,你不知道,現在全蘇州城的太太小姐們都在羨慕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