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錦衣人的忌憚

店小二說完之後就眼巴巴的盯著張憶,目露懇求之色。

張憶略一思索,便點頭道:

“那就多謝小二哥了。不過你放心,該給的房錢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少俠請……”店小二對著張憶恭請,又對著樓道軌角處的錦袍人畏畏縮縮道:

“大……大人,小的先行告退……”然後逃也是的溜走了。張憶腳步輕抬,緊隨其後。

“怎麽樣,大哥?”

待張憶身影全都消失不見之後,又有一個略顯年輕的錦袍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先前的那名錦袍人身後道。

這名被稱呼為大哥的錦袍人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見,一臉陰霾的看著張憶離去的方向,沉聲說道:

“咳咳……剛剛那小子一指之力威力不小,而且應該是隨意出的手,根本無從判斷他的武功強弱以及來曆。咳咳……一般人接下我射出的那根筷子,也要費一番手腳,但如他這樣輕描淡寫,我實在想不出江湖中有誰能夠在這個年齡做到這一步。”

“大哥,這小子說話狂妄,完全不將我們放在眼中。而且所說之話全都大逆不道,我們要不要……”說著,這名年輕一些的錦袍人以手作刀,在自己的脖間比劃一番。

“惡虎,不要亂來!這小子武功不弱,底細不明,我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打得過他。咳咳……”被稱為大哥的錦衣人急忙製止。

“他能有這麽厲害,就連大哥都不是他的對手?”名叫惡虎的錦衣人詫異的問。

被稱為大哥的錦衣人搖了搖頭,並未說話,朝著張憶離開處別有深意的看了兩眼,而後轉身走進屋中。惡虎則是對著張憶已經消失的背影冷笑幾聲,跟著走了進去。

張憶跟著店小二七拐八扭,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小屋中,裏麵隻有一支蠟燭,將黑暗的小屋照的朦朦朧朧,若影若現。就著微弱的燭光,張憶得以看清,這小屋小的可憐,除了一張桌椅外,就擺著一張單床,一人住尚顯微小,若是兩人根本難以住的下。

張憶皺皺眉頭,又舒展開來。張口正要說話,緊站在他跟前的店小二先他一步開口。他躬身作揖道:

“感謝少俠救命之恩!若不是少俠,小的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張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擺手道: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怕他們對你不利吧?”

店小二沒有絲毫感到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點頭:

“是啊!我看這些人對您似乎心有忌憚,否則以這些人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性格,不可能放過我們。所以小的鬥膽留下少俠。還望少俠恕罪。不過小的所說之話的確為真,此處方圓之地隻有小店一家可以住宿。”

張憶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放心吧!他們是不會動你一根汗毛的。你說的不錯,他們是沒有把握將我怎樣。我剛才故意說出那番話,一旦你出了事,他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口無遮攔。若是傳出一些謠言,有損統治者顏麵,以當朝皇帝性格,他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店小二聞言心中大定。想到之前的對話,一臉奇怪的上下打量張憶幾眼,嘖嘖兩聲道:

“少俠真是好氣魄。普通人若能與朝廷粘上一星半點關係,必定是喜上眉梢,不知所以,可您竟然敢公然拒絕那幾位官爺的好意,要知道,錦衣衛可是皇上的貼身近衛,對任何人都有生殺大權,可以先斬後奏啊!”

“嗬嗬!我一介草民,閑散慣了,不喜拘束,受不了朝廷的束縛。我還是習慣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張憶微笑著解釋。

他越是這樣說,店小二越是覺得他身上如謎一樣莫測。從先前的對話中他不難聽出,眼前的這個白袍俊秀少年對朝廷的錦衣衛並不怎麽感冒。

張憶自是不願與朝廷車上多少關係。從他娘親的口中,他對當朝的開國皇帝為人如何,自然是一清二楚。自他登基之後,就不斷收攏江湖勢力,打壓各大門派,整個江湖武林中都遍布皇帝的眼線。他張氏這一脈隱退江湖已經數十年,若是突兀的出現在朱元璋的視野中,不知又要生出什麽波瀾。

況且,太祖為人陰險,狡詐多端,而且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懷疑,自己的父親的失蹤,多半與那個人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此一來,張憶自然不願意朝廷的人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太祖皇帝朱元璋。

“對了,小二哥,你可知錦衣衛的人來此地何幹?”張憶心有疑惑的問。他心中隱隱覺得,這些人的目的恐怕與他此行目的有關。

“這小的倒是不知。隻是之前為他們端茶送水時,隱隱聽說此地回在幾日之後,有一件大事發生。還說什麽海邊倭寇之類的。”店小二略作回憶,回答道。

張憶心中有些失望,臉上卻隨意的“哦”了一聲。

“對了,怎麽不見你們家東家?”張憶忽然想起,有些好奇的問。按理說當客人之間產生矛盾,店家主人應當首當其衝做做和事佬才對。

店小二一笑,道:

“您有所不知,我們東家長年在外,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回來看上一眼,一直以來,小店都是由小的代為打理。”

說到此處,店小二一臉認真地打量張憶幾眼,賊賊笑了笑,壓低聲音道:

“說來,我家東家年齡應該與少俠你相仿。我曾無意中得見我家東家真容一眼……嘖嘖……天香國色,傾國傾城都不足以來形容她的樣貌。那……那……根本不能說成凡俗所有。”話如此說,店小二竟露出一臉的陶醉之色。

張憶眉頭一皺,奇道:

“與我相差無幾,而且還是個女兒家?”

至於店小二所說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都難以形容的美麗,直被他忽視了。他雖然涉世未深,認人不多,卻也並非沒見過美人。他的娘親就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曾被譽為大元第一美女。他可不認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與自己的娘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