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頭痛根源
淩芷喬接著說“不過呢,你看上去還有那麽一點點正氣,奉勸一句還是以二皇子為戒,替你母妃爭口氣。最重要一點,如果豫王也是好色之人,請你把我當個男的就好。”
淩芷喬的胡謅又讓慕雲寒頭疼起來,他揉著太陽穴不鹹不淡的說道:“找到兵符,淩姑娘願意留在京都也罷,願意繼續與閣老世外桃源也好。至於母妃,有本王在,就不勞煩姑娘操心了。”
也有最重要一點,本王好不好色,你大可放心,本王就沒把姑娘你當女的看。”
“行,兵符找到之日,就是你我分開之時!你可以出去了。”淩芷喬氣的杏眼圓睜,聲音提高了八個度,震的慕雲寒耳朵裏嗡嗡響。
暮雲寒非常鬱悶,一個女兒家隻當是恪守女德為好,還大言不慚讓人別喜歡她,就算她絕於常人之美,也得稍微矜持些才好,還敢攆他出來。
也罷,犯不上和一個野丫頭生氣。
隻不過那些往日對他爭相獻媚的京都貴女們,得知二皇子暴斃的消息,現在會是如何反應?他倒是想知道。
慕雲寒踱著步,被陽光烤的油綠的樹葉,也像會發光一樣,他抬手遮住攝入眼裏的光影,回想著那天與南宮影廝殺之日,眼睛裏也是被光影晃了一,當時隻有淩芷喬在竹林下,難道是她提的醒。
暮雲寒拍拍剛才頭痛的地方,想把淩芷喬的影子從腦袋裏晃出去。
母妃說蕭將軍為保族人性命,被皇後要挾,此次回京兵符有了著落,還能把淩閣老的女兒帶回去,即解了將軍心頭之憂,又穩固了父皇的江山,剩下的叛逆之人收拾他們就是早晚的事了。
鬱蔥蔥的一片斑駁樹影中,侍衛韓離汗流浹背的牽著馬回來,正見二皇子對著樹葉出神。
“主公,你這是?”
“韓離,你剛才跑的挺快,回來這麽晚是故意的?”慕雲寒見他回來,板著臉拉著長音。
韓離單膝跪地:“屬下不敢,隻是附近村莊的村民聽說前幾日竹林的廝殺,都對外人起了疑心。”
韓離順臉淌汗,當真是怕二皇子怪罪,慕雲寒對他倒不忍了:“起來吧!以後少和別人胡扯。”
韓離大氣不敢出:“是 主公。”
淩芷喬聽見外麵傳來馬匹嘶聲,一陣風到了跟前,嘴裏嘖嘖稱奇,兩眼放光,神彩奕奕。
好車她見的多了,特殊任務時最多開的也就是悍馬,那鐵家夥她開的賊溜兒,能騎毛管錚亮的真馬,淩芷喬可是頭一次。
“韓離,我們就騎這個進京嗎?”
“正是,淩姑娘,主公吩咐給閣老找了個更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走。”
林芷喬的注意力都被馬吸引住了,拽過韁繩就想上馬,可又突然停頓住:“我不太會騎呀,你教教我唄?”
“你連飛鏢都會,還不會騎馬?”慕雲寒冷哼一聲道。
淩芷喬嘴角一撇:“騎馬誰不會,隻是不熟練而已,再說我也沒讓你教。”
韓離一見兩人又要劍拔弩張,趕緊打圓場把他們隔開,他隻教了淩芷喬騎馬的最基本方法,沒一會兒,淩芷喬就騎的很溜了。
慕雲寒在旁抱臂觀看,這個丫頭總是能讓他提起興趣,可惜瘋野了些,尤其嘴巴愛胡說八道。
淩芷喬在馬上居高臨下,拿著腔調對慕雲寒說道:“豫王,看見沒有,本姑娘不僅會騎,還騎得很好。”
慕雲寒揚聲回她道:“那現在就啟程吧!”
“等一下,到了京城,豫王得幫我找一個製作兵器的師傅,最好是頂級的,我需要個東西。”
“你需要什麽?”
“這你就不用管了,等我找到紙筆畫好圖了,給你就是。”
“本王要是不幫你找呢?”暮雲寒忍不住想逗一下她,淩芷喬柳眉一挑,朱唇皓齒間就不像要說好話的樣子。
“豫王,你這心髒不好,腦袋也不靈光,你品品如果沒有我給你醫治,你能這麽快的滿地撒歡兒,再說我爹傷的那麽重,不出幾日也就能下地走了,你再看看我這貌美如花的臉,這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暮雲寒淡定的等著她往下說。
“證明我淩芷喬辣手神醫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什麽病我都能治。等我到了京城,別說皇妃,皇帝陛下我都能讓他醒過來,說不定我能替你說說好話,皇帝陛下一激動改立你為太子,你說到時候得怎麽感謝我?”
“好。”一旁的韓離傻子一樣還鼓起掌來,簡直把淩芷喬當成了說書先生,聽得津津有味。
“滾!”暮雲寒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暮雲寒現在很確定,他的頭痛來源就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騎在馬背上滿嘴放炮的丫頭。
光影之下,淩芷喬講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像顆粉紅的桃子,讓暮雲寒忍不住想上前掐住,讓她趕緊閉嘴。
一隻瓢蟲嗡嗡的衝他飛過來,這瓢蟲在暮雲寒眼裏瞬間就成了淩芷喬,他雙指一扣,啪的一下,那蟲子無影無蹤。
還是我走吧!暮雲寒轉身而去。
“喂!你還沒答應我呢?”淩芷喬飛身下馬緊隨其後。
幾人前後腳回到洞中,淩閣老真如淩芷喬所說,看上去氣色已恢複不少了。
“閣老,主公說把你安排在離京都不遠的金駝寺,非常安全,一來有人照顧,二來離淩姑娘也很近。”
“那老臣就謝過豫王了。”
“閣老如果覺的身子無礙,現在就啟程,可好?”暮雲寒問道。
豫王的話就是命令,淩閣老豈有同意不同意之說,當下就準備行動起來,淩芷喬把淩閣老扶上馬背,才發現韓離隻帶回三匹馬。
“你和我一起。”
六隻眼睛一同撇向暮雲寒。
“閣老,淩姑娘不熟悉路,你體力也還是弱,讓韓離牽著你的馬,這樣路程快些。本王隻是不想耽誤時間!”暮雲寒表情嚴肅。
不等表態,他霸道的伸出蔥白白的手,對著淩芷喬道:“來吧。”
切,誰怕誰。淩芷喬拽住暮雲寒馬背上的鞍子,被修長的手一把抓住胳膊,她有種要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暮雲寒的勁大還是她沒坐穩,差一點從馬背另一邊掉下去。
我去!淩芷喬緊緊扥住暮雲寒的衣服,暮雲寒脊背瞬間僵硬,他又後悔自己剛剛做的事情了。
畢竟是第一次騎馬,淩芷喬被顛的屁股總是做不穩,她已經不滿足扥他的衣服了,直接上手摟住暮雲寒的腰。
“淩姑娘,你手能不能鬆開點。”
“不好意思哈!豫王,我不這麽摟著,估計就得在下麵跑了,看在我能替你找到兵符的份上,你就忍耐一下,你不是也說了,沒把我當女的。”
不說還好,暮雲寒說完被摟的更緊了。
對經常出任務的淩芷喬來說,哪有什麽男女之分,摟著暮雲寒的腰,讓她不知不覺的困意襲來,這麽寬闊的後背,不睡一覺可惜了。
一路上,淩芷喬對暮雲寒如同刑具一樣,她一手摟腰,另一隻手耷拉在暮雲寒的大腿上,兩個綿軟團在暮雲寒的後背碾來碾去,像倆個火球烘的他燥熱難當。
又泛起的感覺讓暮雲寒惱怒,他可不是好色之徒,而且他怎麽又會對這丫頭.....
離金駝寺越來越近,路也變得崎嶇起來,如果不是暮雲寒緊拉著大腿上的那隻手,淩芷喬早掉下去了,哪還能安穩的睡著。
淩芷喬睡的那叫一個香,晃晃悠悠的哈喇子都淌出來了,她又再一次夢見自己回到了軍艦上的房間,暖暖的睡袋裏。
當.....當.....當.....
這是什麽聲音,不是船鳴,也不是警報。
淩芷喬猛然醒了,擦了擦嘴。
悠揚的由遠及近的鍾聲,眼前雲杉林立中包圍著一座青瓦紅頂的寺廟,朱漆門前一個黃袍僧人已等候多時。
暮雲寒毫無征兆跳下馬,晃了淩芷喬一個趔趄。
這人,下馬也不提個醒。她本想嚷嚷一句,被暮雲寒後背上的口水印堵住了嘴。
這騎馬可比開車難多了,腿僵硬的都不會走路了,下了馬的淩芷喬像僵屍一樣,挪一下左腿,再挪一下右腿,來回的捶著。
“喬兒,”淩閣老喚她。
“爹,你們先走,我活動活動。”
暮雲寒並沒沒回頭看她,淩芷喬好生奇怪,怎麽好好的,一路過來,就理都不理她了。
若無其事的背影前麵,暮雲寒手捂著胸口,任憑他使勁的按著也還是跳的很快,傳言中的風流二皇子,不得不承認,他喜歡上了這個野丫頭。
黃袍僧人對暮雲寒行了一個拱手禮,在前麵引路,此時寺廟裏並無香客,沿著條鋪滿碎石的小路往前走,兩側漸漸多了很多細竹,被竹葉掩蓋之下,仿佛看不見路的盡頭。
不知拐了幾個彎兒,眼前出現青灰色的磚牆,牆邊襯托著盛開的紅花,一處禪房露了出來,
淩芷喬頗為滿意這個安身之所,看遍了四周,更是非常放心。
她到黃袍僧人跟前道了個謝,那僧人臉露驚異,原來麵前這個髒兮兮的小廝是個女施主,僧人臉上隨即恢複平靜:“女施主言重了,二皇......”剛說兩個字,暮雲寒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