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鬼啊!

官清寺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隨後,沉星帶著一個蒙麵人走了進來。

雖然不明所以,孫白晨依舊強撐顏麵,趁機反咬一口。

“本少爺都說是誤會了!江離少爺為何還要費財費力,隨便找個了人,來汙蔑我呢!”

這時,蒙麵人走到堂上,先是看了一眼孫白晨,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鄭仁,隨後,他摘下了麵巾,露出真容。

突然,鄭仁崩潰倒地,全身抽搐!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向江離帶來的證人。

“你......你......是你!”

下一秒,一灘不明**從他身下流淌而出。

堂堂穿山軍府的侍衛,竟被當場嚇尿!

嚴滄拍案:“堂下的證人,速速報上名來!”

“拜見大人,草民周慕楠,正是受穿山軍府所托,前往刺殺江離少爺的刺客。”

“喀!”

孫白晨咳出了一口鮮血,隨即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鄭仁。

隻不過,此時的鄭仁已嚇破了膽,神誌不清,可謂是自顧不暇。

這時,周慕楠麵帶笑意,一步一步,走向倒地的鄭仁。

鄭仁躺在地上掙紮著,用雙手擋住眼睛。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這不可能!是我眼睛出了問題!對,是眼睛有問題!”

緊接著,周慕楠低下身子,死盯著鄭仁,眼睛都不眨一下。

“鄭仁大人,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啊啊啊——有鬼啊——”

噗的一聲,鄭仁暈死了過去。

事發突然,孫白晨心情無比焦躁:鄭仁這蠢貨,不是說已經把他滅口,扔進江裏了嗎!這死人怎麽可能複活?甚至還跑到官清寺來作證了!

原本,孫白晨隻想過來,打打江離的臉,殺殺他的銳氣,最好反告他一個誣陷之罪。

未曾料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如今之計,隻有咬死不認了!

嚴滄也被劇情吸引住了,驚堂木連拍三下。

“證人!趕快回到堂前來作證!”

周慕楠回到堂前,開始作證。

“小的是一個殺人拿錢的刺客,不管殺誰,隻要給足銀子,在所不辭。有一日,一個人找上門來,自稱越漠軍府的管家,花一萬兩銀子,要我殺一個人。”

江離大驚:我去!原來我值一萬兩銀子!

周慕楠繼續作證。

“他要我刺殺的人,就是旁邊這位江離少爺,而那個自稱越漠軍府管家的人,就是穿山軍府的侍衛——鄭仁!”

全場大驚!

聽到這話,孫白晨麵上沉默,內心已經化作焦土!

嚴滄也睜大雙眼,精神振奮,“你說的話可屬實!你要知道,若事實真是如此,這可不隻是刺殺的事,而是牽涉到穿山、越漠、奔原三軍之間的大事!”

“草民以性命擔保!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周慕楠磕頭大喊。

這時,江離插了一句:“不忙,你且說說,後麵發生了什麽事。”

周慕楠抬起頭,繼續講述,眾人屏息靜氣,聽得入迷。

“刺殺失敗後,草民回去向鄭仁複命,本打算按照江湖規矩,返還定金。誰知他卻趁我不備,將我滅口,扔入江中!”

“那這麽說,你不該是死了嗎?”嚴滄審案這麽多年,頭一回這般興趣高漲。

“回大人,是江離少爺救了草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江離這裏。

江離微微一笑,兀自端起茶杯,對眾人的視線置之不理,又狠狠地裝了一逼。

事情,還要說回昨夜......

沉星站於床邊,一臉無奈地看著江離。

“少爺,您要再不醒過來,那人就死了。”

......

......

江離猛地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來,一眼望向沉星,語氣急切:“他人在哪?”

沉星引路,江離趕到了竹園的客房。

隻見四名侍衛圍在床邊,正在為周慕楠疏氣。

一名侍衛見江離進來,跪地複命,“屬下無能,這兩天路上顛簸,他傷勢愈重,等送到府裏,隻剩一口氣了!”

江離走了過去,瞧著周慕楠的胸部尚有起伏。

“沒事,人活著就行,你們都先下去吧。”

遣離眾人之後,江離拿出鏽筆。

他閉上眼睛,聚集精神。

開!

光芒滿屋。

他用意念操縱著這團光芒,將之化為一根遊動的金線,再用鏽筆控製著金線,在傷口上飛速穿插,同時驅散著血汙。

縫合完畢後,他用筆毫在傷口上輕輕一撫,那傷口竟瞬間被撫平,消失全無!

一刻鍾後,周慕楠睜開了雙眼。

引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還有江離。

“刺客兄弟,兩三天不見,還記得我不?”

周慕楠頭腦昏沉,微微點頭。

“你是......你是江離少爺?”

“你還記得本少爺,很好,你且休息一會兒,天亮之後,隨我去見官。”

......

回到公堂上,眾人還身處震驚之中,難以自拔。

此間更有一人,將入癲狂。

隻見孫白晨精神渙散,暗自發出冷笑:“嗬嗬......嗬嗬嗬......本少爺都說了,空口無憑!空口無憑!”

他憤而甩手,朝江離這邊一指。

“無論是這個江離,還是這個來曆不明的刺客!一張張嘴,說了這麽多,你們的證據在哪!證據在哪!!!”

瘋言瘋語之下,江離很是無語。

看來這孫白晨是要裝瘋到底了。

此時,周慕楠掏出一張字據。

“大人請看,這是鄭仁與我簽訂的殺人契,上麵有鄭仁畫押的手印!”

孫白晨臉上一冷,直愣愣地望向周慕楠手中的殺人契,果然,這個刺客為了保命,別有用心,把殺人契藏在了別處!

“什麽,殺人契?!速速遞上來!”嚴滄驚起大喊。

遞上殺人契後,周慕楠眼神堅毅,“大人,隻要讓鄭仁按個手印,和這殺人契上的手印對比,就能鎖定真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孫白晨持續發出冷笑聲,四處回響,如同淒淒鬼嚎,陰森滲人。

隻見他站起身來,步伐詭異,如同瘦長鬼影,歪歪扭扭地走向鄭仁,蹲下身子,解開了鄭仁手上的繃帶。

他轉過頭,對著江離鬼笑:“手印是吧.......不好意思,我家侍衛練功太過刻苦,他的手掌,已經廢了!”

隻見鄭仁的雙手仿佛被無數刀刃劃過,已是血肉模糊!

眾人見此慘狀,無不皺眉辣眼。

江離也心驚膽戰:怪不得鄭仁手上纏起了繃帶,這孫白晨,真他媽心狠手辣!

眾人視線下,孫白晨站起身來,兀自整理儀表,又裝回了傲慢的姿態,“既然證據無法驗證,本少爺的嫌疑也沒了,各位,我們後會有期,哈哈哈哈哈——”

孫白晨拿著扇子,扇著風,大笑著往外走,無比張狂。

眾人一時噤聲。

“慢著!”

孫白晨愣住了,尋聲回頭。

“誰說證據無法驗證了?”

江離淡定開口:“不就是鄭仁的手印嗎,少爺我這裏,正好有一份!”

他從懷中掏出一份字據——正是三天前,鄭仁挑戰落敗,用五千兩銀子,換一百個響頭的欠條!

“這欠條上的手印,就是鄭仁親手蓋下的!”

孫白晨衝了回來,發瘋大喊:“什麽欠條!這是假的!一定是你偽造的!是你偽造的對不對!”

“誒,孫少爺可別胡說,這欠條,可是在街上,當著眾人的麵寫下的!你想要證人,街上有的是!”

孫白晨癱坐在地,已然崩潰。

嚴滄收上欠條,與殺人契上的手印一比對,果然一模一樣!

於是嚴滄抬頭問道:“孫少爺,這手印之事你作何解釋?”

誰知,孫白晨突然衝向鄭仁倒下的身體,一腳踢了過去。

“你這雜種!竟敢私下買通刺客,挑撥穿山軍府和奔原軍府的關係!真是該死!”

緊接著,他又跑到堂前跪下:“嚴大人!這一切都是鄭仁一手謀劃,我從頭到尾,全不知情!大人明鑒啊!”

嚴滄:“......”

看到孫白晨的瘋樣,江離歎了口氣,“罷了,既然孫少爺一口咬定,此事是鄭仁一人所為,那我也沒有新的證據,不過他欠我的錢,孫少爺能還我吧?”

“還!馬上就還!我馬上回府,一分不少送到江離少爺的府上!”

“好!爽快!那我算算啊,鄭仁一共欠我......二萬兩銀子!”

孫白晨人都傻了。

“二......二萬兩?不是五千兩嗎?”

江離嘴一癟,“你不信的話,自己去看欠條咯。”

嚴滄拿起欠條,念了出來:“鄭仁欠江離本金五千兩,利息每日五千兩......那今天已過三日,正好二萬兩!”

孫白晨麵露難色,遲遲不語。

“怎麽,孫少爺反悔了?”江離調侃道。

“不不不!明日就送到您的府上!”

......

打完官司,回到竹閣,江離和沉星還在商業互吹。

“少爺你真是料事如神,不僅痛打了孫白晨的臉,還大賺了一筆!”

“丫頭你也不錯啊,那兩巴掌,打得很是驚人!”

這時,刺客周慕楠走了進來,跪於江離身前。

“多謝少爺救命之恩!”

緊接著,江離眼神一冷。

這刺客在原文中已死。

如今,斷是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