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說明,他是信任她的

“是。”秦墨卿如實回答。

“他是誰?”蘇若琅並不期待能從他這裏得到答案。

不過也無妨,她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東臨國六皇子。在傳聞中,已經死了兩年之久。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成了錦繡樓的掌櫃。”秦墨卿卻也如實相告了。

因為他知道,他不說,她也會去查,何必讓她浪費這心力?

“這麽說來,他是被人害得成了殘廢,為了不被殺,所以才假死藏在這裏的敵國皇子?”蘇若琅心頭對他生了一絲可憐。

但也就一絲。

畢竟這可是個曾經想殺了她的人。

她可不會有半點好感。

“可以這麽說。”秦墨卿看到她眼中稍縱即逝的憐憫。

但她對慕容夜更多是厭惡,因為他在她眼中是個騙子。

“那就更得弄清楚他想要做什麽了。”蘇若琅站起身來,“如果當真有什麽威脅,都不用我動手,隻需要告訴東臨國的人一聲就行了。”

肯定有許多人想要他的命。

“我先去會會他,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線索。”蘇若琅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又折返回來,“對了,你當初問我慕容夜的事,是不是在懷疑我?”

她這時候才回過味來。

秦墨卿當時會突然問她慕容夜的事,大概就是因為他查到了他是東臨國六皇子,以為她是敵國細作,所以才來試探。

不過他好像試探得過分直白了。

是不是說明,他對她還是信任的?

“是。我的確是在懷疑你。畢竟你與他過分親近,他的身份又這般特殊,我會懷疑你,也是情理中的事。”秦墨卿說得理直氣壯。

“倒是很會為自己辯解。不過,看在你信任我的份兒上,就原諒你了。”蘇若琅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彎了嘴角。

“你怎麽知道,我信任你?說不定我到現在還在懷疑你呢?萬一這是你與慕容夜還有沈越文一同做戲……”

“我為何要這麽做?”蘇若琅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否則他不會關心這些。

一個普通人,也不會讓慕容夜如此掛念。

秦墨卿噎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若琅也沒有為難他,笑道:“其實,我對你的身份並不關心,對你也沒有半點興趣,就算你現在從這裏消失,也不會影響我接下來的行動,你可以懷疑我,但不要試圖阻攔我做事,否則,不要怪我翻臉。”

這是她給秦墨卿的忠告。

蘇若琅說罷,轉身往錦繡樓走去。

她一身狼狽地闖入了錦繡樓,氣喘籲籲地扶著門,還回頭看了一眼,而後才走到了慕容夜的房間裏。

“齊鎮的山匪這般猖獗,真的就沒有人管管嗎?”蘇若琅一進去,就一屁股坐下來,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氣鼓鼓地說道。

“山匪?你遇上山匪了?”慕容夜看著她髒兮兮的麵紗,又看了一眼她被扯破的衣角,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可不是麽?那山匪居然想抓我,也不知我這張臉他是怎麽看上的。我想起那日山匪路過錦繡樓,連看都不曾往這裏看一眼,估摸著你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所以就慌忙往你這裏跑了。他們果然沒有追過來。”

蘇若琅說得煞有介事,就連眼中的憤怒都真切得讓慕容夜難以分辨。

“你說,那山匪想要抓你?”慕容夜聽到她被山匪襲擊,原本就不高興,再聽她說山匪想要抓她,自是更加不爽。

他隻是讓沈越文試探她的身份,可沒有說要讓他對她動手。

沈越文似是越來越不受他的掌控了。

“可不是麽?要不是我用銀針紮了他,還踢了他的馬,他根本就不會放手。我的後背現在還疼著呢。”蘇若琅掀開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

不得不說,沈越文抓她的時候用的力氣可不小,是真的想要帶她走。

要不是她反抗,這會兒都不知道被帶去哪裏了。

“這山匪之患,的確是個難題。一時半會兒怕是沒有那麽容易解決。”慕容夜一副此事與他無關的樣子。

蘇若琅卻眨巴著眼睛說道:“山匪看起來這般橫行霸道,卻是不知為何不敢來你這裏?你定然有什麽秘訣吧?不如教教我?”

慕容夜知道她嗜錢如命,於是說道:“隻要你肯給他們足夠多的銀子,他們不但不會想來打擾你,還會保護你。”

蘇若琅歎了口氣,“那算了,我寧願他們來打擾我,也不想給他們銀子。那樣隻會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不過,我或許可以借著給他們銀子的由頭,來個引蛇出洞,然後將他們一舉殲滅。”

她一麵說著,一麵觀察著慕容夜的神情。

待到她說出最後那四個字的時候,慕容夜的眸光明顯一顫。

就他這反應,說他和山匪沒有關係都難。

“以身犯險,你就不怕出事?你不要忘了,他這次便是想要抓你。”慕容夜當然不會希望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山匪就這樣被殲滅了。

他可還得指望這群人為他效力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想抓我的那個人有幾分熟悉。就算他戴著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可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你說奇不奇怪?”蘇若琅自然不會現在就說她認出了山匪頭子。

她要循序漸進。

“你與山匪能有什麽交集?怕是認錯了吧?”慕容夜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是一緊。

他知道蘇若琅有多聰明,她與沈越文見過不止一次,縱然她所能見到的僅僅是一雙眼睛,她也極有可能從身形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這可是極其危險的。

一旦讓她察覺自己與沈越文之間的關係,那麽她很快就會懷疑到他身上。

那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我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現在仔細想想,那山匪的身形看著很是熟悉,還有他手腕上的傷,我記得在什麽人身上見過。”蘇若琅說到這般細節的特征時,敏銳地察覺到慕容夜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看來,他很怕自己會知曉他與沈越文的關係。

不如……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