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怎麽,心疼了

“我想起來了……不對,不可能會是他。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蘇若琅話說到一半,又給吞了回去。

“你想到的人是誰?”慕容夜頓時緊張起來,生怕她想到的人是沈越文。

“他戴著麵具,把一張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就連他眼睛的輪廓我都沒能看清楚。不過,他有一點像……我說出來,你肯定不會信。”

蘇若琅又一次賣了個關子。

慕容夜的眼中先是露出了驚慌,而後變得冰冷,“其實,你早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對吧?”

明明已經知道了,卻要在這裏先故弄玄虛,耍他玩兒呢?

可他偏偏不能生氣,還要想板發行圓謊。

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騙過她並非是什麽難事。

被他看穿了心思,蘇若琅卻沒有半點慌亂,反而笑道:“那日我在沈府的時候,就覺得沈越文這人惹不得,他看著好欺負,卻像是一條將毒牙藏起來的蛇,隨時有可能咬我一口,那可是致命的。”

哪知道兜兜轉轉,就是躲不過。

“你這形容,倒是很貼切。他正是一條將自己的毒牙藏起來的蛇,連我都要忌憚他三分,不然,我也不可能會和他合作。”慕容夜一麵說著,一麵看著蘇若琅的眼睛。

生怕從她的眼中看出半點狐疑。

“合作?是他找的你,還是你找的他?”蘇若琅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似對他們兩個的事並不敢興趣。

“自然是他找的我。他想要成為沈府的主人,需要我幫他的忙。”慕容夜這話倒是沒說錯。

他與沈越文一開始的合作,的確隻是想幫沈越文成為沈府的主人。

可不知為何越走越偏,到現在,沈越文對沈府主人這個位置已經沒有半點興趣了。

“以他的心機,如果他真的想成為沈府的主人,現在應該已經是了。他並沒有那麽做,是怕自己急於求成會落人口實,還是說他有更大的野心?”

蘇若琅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眼前的人可還不清楚,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這麽說,不是惹他懷疑嗎?

“他不過是擔心會被人懷疑,所以想再等上一等,哪裏有什麽野心?”慕容夜卻是沒有聽出她這話裏有別的意味,反而感謝她給了一個說辭。

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呢。

“我說的野心,指的是他想讓齊鎮在他的掌控之下,否則他為何會當這山匪頭子,隔三差五地出來嚇唬人?不過是想看人臣服在他的腳下,享受那種被人捧著的感覺罷了。”蘇若琅這話,不光是為自己找補,也是為慕容夜找補。

否則他還得想著要如何解釋沈越文成為山匪頭子這事。

“他從小就在沈府過著受人欺辱的日子,自然也想看到別人在他麵前低頭。”慕容夜原來是不屑於多看他一眼的。

直到沈越文讓他知道,他有多狠。

這樣的人不用,對他來說,是一種損失。

但也暗藏危險。

“看來,以後看到他,最好是繞著走。”蘇若琅原本想問銀簪的事。

但如果是慕容夜讓沈越文來試探的,她那麽一問,不就暴露了她認出銀針的事實麽?

“就怕,他不肯放過你。以後若是他找你麻煩,你便到這裏來,他也就不敢動你了。”慕容夜可吃不準沈越文的心思。

今日他便是未經允許擅自去找蘇若琅的麻煩。

以後這樣的事還有可能會發生。

“好。”蘇若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爛的衣角,站起身來,“我該回去換身衣裳了。”

她臉上的麵紗差一點掉下來,還好她伸手摁住了。

慕容夜下意識地轉過頭,擔心她那張醜陋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汙了他的眼睛。

“你的臉,可還能治好?”他可不希望蘇若琅一直這樣。

她臉上的傷著實太令人作嘔了,縱然是他,也不想多看一樣。

“當然。不過還需要些時日。這段時間,我盡量不出現在你麵前就是了。”蘇若琅知道他有多不想看到她的臉。

“我沒有這個意思。”慕容夜急忙解釋,“隻是擔心你的傷好不了,你心裏會難受。”

蘇若琅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在門外,她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是什麽意思,我還能不知道?”

她如今這張臉,除了秦墨卿,誰看了不會退縮?

蘇若琅前腳才走出錦繡樓,後腳就有個人走了進去。

慕容夜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不過是想給她一點威脅,讓她說出銀簪和玉佩的來曆。誰知道她居然會劍走偏鋒,差點害得我從馬上摔下來。”沈越文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

“你還笑得出來?你可知道,她已經認出你了!”慕容夜抬手想要再給他一巴掌,卻在最後時刻將手收了回來。

眼前的人可是毒蛇,他不能因為他沒有露出毒牙就認為自己可以隨意欺負。

“什麽?她認出我了?怎麽可能!”沈越文不相信。

“她方才到這裏來,就是想讓我告訴她,我和你之間是什麽關係。要怪隻能怪你讓她看到了你手上的傷,她這人何其聰明,隻憑著這一點,就斷定了是你。”慕容夜從前並沒有注意到,他手腕上有那麽多舊傷。

看來,他從小在沈府過的日子,比他想的還要慘。

所以才會養成了這般陰鬱的性子。

沈越文驀地想到,那日他去別苑找蘇若琅,喝茶時,她就曾盯著他的手看。

那時候他並沒有在意,如今想來,她應該是看到了他手上的傷才多看了兩眼。

“想必你已經和她解釋清楚了,我不用擔心太多。”沈越文倒是不怎麽緊張,蘇若琅對他原本就有懷疑,識破了他山匪的身份,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我是與她解釋了,至於她聽不聽,就是她的事了。嘉禾公主的事,以後你無需再插手,我會讓旁的人繼續查證。”慕容夜說罷,就轉過了身,一副送客的樣子。

沈越文嗤笑一聲,不但沒哦組,反而坐了下來,“怎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