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再敢碰他,我要你死!
“既然如此,這民間的善事,便皆有你來負責了,若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直接來找我。”
“有錢又守規矩,暫且是沒有的了,隻是有個不解想順便問問大人。”
傅青淮認真看她,“你說。”
“城西關二爺廟前頭修整好久了,如今看著是要建個什麽東西去了,我也曾見過許多氣派的人物進出,大人可知那是什麽地方?”
聞言,傅青淮搖頭,“我暫且不知,你等我了解清楚再告訴你。”
“好,我就在順天府邊兒不遠又開了個盞香堂,您回家時留意留意。”
跟詹二娘說完,她便走了。
傅青淮回去就問邢捕頭,邢捕頭卻也搖頭。
“是聽說這事了,但是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不過想來近日都該完工了吧?”
下值後,傅青淮便打算去瞅瞅。
然一出門,卻被人攔住了。
傅青淮乍一看,也沒認出是誰,直到他開口。
“傅大人,本官請你吃個酒去,可賞臉?”
“梁煦歸!”
“嗬嗬,”梁煦歸笑嗬嗬,“這麽大火氣?”
傅青淮死死盯著他,“你陷害我姐夫,還有臉說這話?”
“噫?小傅大人說話可得注意點分寸,不過——確實是我害的。”
“你要怎麽樣?”
“很簡單,你求我,我就放過他。”
傅青淮胸口起伏,“當真?”
“當真。”
“那我求你,我姐夫是無辜的,你有什麽對著我來。”
“不是這樣求的,”梁煦歸伸手去抓她的手,“是要聽話。”
傅青淮沒掙脫他。
現在平衡已經被打破了,夏璋之事隻是開始。
不能再有任何人被她拖下水。
梁旭歸將她帶去極味樓。
“你可知我今日為何帶你來吃酒?”
傅青淮冷笑,“不是叫我求你?”
“不,我馬上升任僉都禦史,可我如今還不過三十,放眼前朝也沒有一個能如我一般!”
傅青淮沒管過梁煦歸到底發展如何,可是聽見這個消息,卻是真的震驚。
正四品的都察院官員,恐怕連二三品大員也要忌憚幾分。
他有什麽實績?
“你一定覺得我怎麽配?”
梁煦歸得意笑了,“你以為我從前說要你求我,隻是過過嘴癮?
“為了得到你,我付出了太多,江南鹽鐵,我受命調查,兩年下來為國庫帶來了數萬萬的白銀,要不是仗著祖父庇佑,我早就死在江南!”
傅青淮心微驚,但麵容不改,“與我何幹?難不成不為我,能飛速升遷,你也不會去做?”
“我會做,但不會這麽急,我將自己身置險境大小十多次,才有了今日,若不是為你,我不會如此!”
“你不是為我,你是為了能拿捏住我,”傅青淮冷笑一聲,“這個區別,還是要分清楚的。”
梁煦歸徐徐給自己倒了杯酒,喜不自勝,“有什麽區別呢?你終究還是屬於我的。”
傅青淮咬牙,平靜道:“所以,你想我怎麽求你?”
“跟我圓房。”
“梁煦歸,四年了,我那麽厭你,你為何半點兒不受挫?”
梁煦歸癡迷地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冰涼的手指滑動,叫傅青淮喘息加重。
想要躲開,卻怕激怒了他,叫姐夫沒了活路。
“哈哈哈!”
梁煦歸笑了,“為什麽?就為了今天!”
他狀似瘋狂,“就為了如今這一刻,你恨我又怎麽樣?可是你奈何不了我,你還得求我!”
傅青淮冷靜地看著他,沒有分毫畏懼。
“若我不從呢?”
“好啊,那我就把罪證一樣一樣送到衛作然手裏,幫這閹狗再立大功一件,也免得他成了棄子,被擠出這權力中心!”
傅青淮呼吸一窒,“你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啊,也是,你沒有一個當朝首輔的祖父。”
“要說便說,不說也莫要在這裏故弄玄虛!”
梁煦歸手回了手,慢悠悠給自己倒酒,“陛下成立了西廠,職權跟東廠一樣,東廠做什麽,他們也能做什麽。”
聽見這話,傅青淮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這就是為什麽,衛作然隻能保一個。
他自身難保!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說?
“怎麽,替他擔心了?”
“與你無關!”
傅青淮冷眼掃過去。
梁煦歸卻笑笑,“你現在該看清楚,誰才是你命定的伴侶了。
“他隻是一個閹狗,就算權傾朝野,也隻是狗仗人勢,陛下要換,隨時可以——但我不一樣。”
傅青淮沒說話。
這深深刺痛了梁煦歸的自尊,他一拍桌子起身。
“時至今日你還惦記著他?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我為了你能至今不娶,他呢?不光殘缺,還娶了個妻,你就這麽不要臉!”
傅青淮緊握了拳頭,渾身控製不止的發抖。
“青淮,我對你一片真心,一片真心啊!你給我好不好,給我?”
梁煦歸扶著她的肩膀,有些癲狂。
傅青淮抬眸看他,眼裏憂傷,“所以跟你圓房,你會放過夏璋嗎?”
聞言,梁煦歸大喜。
“我會,隻要你跟我圓房,我保證夏璋不會死,他的滿門也不會受任何牽連,你以後也不會被排擠!”
傅青淮癡笑了下,“原來你們是要他一家都死的。”
劉寺丞還說,隻是革職剝奪功名,是他們把人想得太善良了。
如今衛作然有了西廠這個勁敵,辦事稍有不慎,便有被打壓,終至徹底排擠出權力中心,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他確實不能救。
傅青淮呆呆地被梁煦歸牽引起身,想起衛作然曾說,若他不再是豪權。
那時自己怎麽說得來著?
“那也是傅某心上人,傅某會去做豪權,護你周全。”
極味樓的廂房都備了軟塌,梁煦歸將她按倒,手抖著解開她衣裳,帶著夙願得償的激動。
“嘩啦——”
窗戶被破開,一柄泛著黑光的長刀,直指梁煦歸脖頸。
傅青淮看向持刀之人,卻隻見一張惡鬼麵具。
慈雲庵時的記憶湧上心頭。
“爹……”
她無聲地喊。
“再敢碰他,我要你死!”
梁煦歸從激動中迅速冷卻下來,不敢轉頭,“閣下何人,所圖為何?”
“就憑你,也配知道我是誰?也敢動他?!往後我若再見你威脅他,便屠了你梁家滿門!”
梁煦歸被踹倒在地,而傅青淮被帶著,飛身出了極味樓。
幾息後,傅青淮被放下,二人站在不知名的胡同口。
“爹?”
裕王怒聲,“你還記得我是你爹,你可是龍子鳳孫,怎麽能委身於男人,你把皇家後嗣的尊嚴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