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該不會喜歡詹二娘吧?
白芙抱著小陶罐過來了,“大人,藥煎好了。”
今日找魏嬰也沒什麽事,傅青淮便對她道:“魏嬰姑娘,我等先走一步。”
魏嬰冷淡點頭,轉身回內室了。
詹二娘正昏迷著,也喝不進藥。
白芙急道:“再這樣下去藥都沒了還沒進姐姐嘴裏。”
衛作然看了一眼傅青淮,走過去直接伸手一捏,詹二娘下巴脫臼。
“喂吧。”
白芙看得目瞪口呆,急得憋紅臉,看向傅青淮。
“大人……”
傅青淮無奈道:“先喂吧——她這下巴?”
她又轉頭看衛作然。
“吃完就給她合上。”
白芙聽見這話才安心,細致的將藥一點點喂進去。
這一番動作耗費許久,回過神,白芙意識到傅青淮等人一直在等她,不由得內疚,“我方才太慢,耽誤大人時間了……”
“無妨。”
傅青淮無奈笑,她都什麽還沒說呢……
不過,心中卻是對白芙這樣的姑娘很是喜歡。
衛作然上前又將那下巴給合上了。
“好了,我就先走了,若遇事——”
傅青淮猶豫,轉頭看向衛作然。
“去天仙子。”
傅青淮便轉頭跟白芙重複,“去天仙子就好。”
白芙感激萬分,“多謝大人!”
衛作然開口道:“你好好在此處照顧詹二娘吧,等她恢複了,你還是一樣去天仙子。”
白芙心知這是她習武一事,便點頭應下了。
從盞香堂後院離開,天色已經昏黃起來。
傅青淮道:“到處走走吧,若是三元食肆還開著,就去那吃一頓。”
“都依你。”
方繞回大理寺前街,卻見一身影熟悉之人走過來。
等那人走近一看,卻是步世忠。
步世忠一臉驚訝,“傅大人——”
目光在移到她身旁的衛作然時,便戛然而止。
衛作然率先同他點頭,“步世子。”
步世忠笑一聲掩飾尷尬,“衛提督。”
見狀,傅青淮隻好主動開口,“新年好。”
“新年好……”
“步世子過來是?”
都走到盞香堂門前了,傅青淮也不由得有幾分猜測。
步世忠抿唇笑笑,“前兩日都派了家奴過來送年禮,不過一直沒送出去,我今日過來看看到底是何情況。”
傅青淮一頓,“二娘生病了,近日怕都不會開業,倒是步世子——你們相熟?”
“算吧,之前由你帶著見過一麵,後來我閑來無事經過大理寺看見她,便跟她有了來往,如今家中的香料線香都是盞香堂的貨。”
傅青淮輕笑,“那步世子可是盞香堂的大主顧了。”
步世忠笑著點頭,“想必傅大人跟二娘已經見過麵了,那我倒省事,改日再來吧!”
“改日吧,怕要過了正月。”
步世忠默然幾息,“看來病不輕。”
傅青淮隻是微笑,“步世子,我跟衛提督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傅大人、衛提督慢走。”
簡單交談後,傅青淮跟衛作然離去。
那步世忠站在盞香堂門口,若有所思地看向傅青淮。
“步世忠該不會喜歡詹二娘吧?”
傅青淮猶疑著開口道。
衛作然輕笑一聲附和,“也不是不可能,不然為何二人相交?”
一個權貴,一個商女。
怎麽看也是不搭的,可偏偏就有了來往。
聞言,傅青淮也露出笑模樣,“若真是如此,於二娘來說或許也是好事一樁。”
“若她覺得做妾不錯,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了。”
衛作然這話現實,傅青淮聽見並不覺得他掃興。
隻是笑意回落,“二人也算同病相憐,隻可惜門第有差。”
“隨他們去吧,你能還了他們清白,總不能替他們操心一世。”
傅青淮忍不住苦笑,“又犯了老毛病,就我這愛操心的勁兒,連孫早也教育過我。”
衛作然挑眉,“孫早?”
“便是跟我同科的榜眼呐!”
“我記得他,隻是他說了什麽?”
傅青淮笑了,“除夕那日我回家被攔在門外,遊魂一般在街上行走時遇見他,他便邀請我回家吃年夜飯,那時我憂心他娘子吃多不好,他說我替別人多想太累。”
“這人——”衛作然忍俊不禁,“是個直性子。”
“孫早為人爽朗大氣,又無分毫清高自傲,最要緊的是為人真誠坦率。”
衛作然眉心微陷,卻還是笑著說:“我從未聽過你對我說這般多的誇讚,可見你對孫早感官很好。”
“沒多誇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傅青淮淺笑道。
“許是被那馮瑞影響。”
傅青淮麵容微滯,糟糕的爭吵記憶湧上心頭,“你提他做什麽?”
大氅下,衛作然伸過手來捏了捏她的手,“都過去了,有什麽不好提的,我知道他應當是罵我許多。”
“他罵你就罵你,我又不會聽他的。”
衛作然舒展眉眼,寵溺的軟下聲音拉長尾調,“好。”
走到三元食肆,略顯冷清。
不過看見傅青淮過來,那老板“騰”的一下便起身過來相迎,“傅大人來了!”
零星幾個吃飯的都是貨郎,腳下擺著行頭,一聽著話齊刷刷抬頭看。
傅青淮失笑,“還是老樣子。”
那老板連忙去做了。
她跟衛作然坐下,那幾人仍在看。
傅青淮無奈道:“諸位,都吃飯吧,天冷,吃完了早些回家。”
“傅大人,真是你?”
這疑問方一出,就有人打岔,“廢話,這店叫三元食肆,那老板定然跟傅大人認識,傅大人一進門他便叫了!”
“傅大人,新年好!”
“新年好!”
傅青淮回一句,這些人便端著碗湊過來了,“傅大人,您也來這小食肆吃飯?”
“這食肆物美價廉。”
“確實!”幾人相互點頭,又問,“坊間傳聞您家裏因著年前你堂弟的案子不讓您回家,他們怎麽能這樣?”
傅青淮笑意未變,“坊間傳聞不實。”
“……這樣嗎?”
幾人明顯不信。
傅青淮的表情漸漸平淡,那幾人的眼中便是憐憫了。
家也回不去,淪落到過年來不入流的食肆吃飯?
再沒有哪個當官的比傅大人慘了!
餘下,幾人便再沒有問過這個,隻是同傅青淮說起生意難做,說起家長裏短。
傅青淮也好脾氣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