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機鋒
果然和前世不同了。
厲寒酥不知皇後為何會覺得似曾相識，卻樂得接受她的善意，順應道：“臣妾也覺得，與皇後娘娘一見如故呢。”
趙千秋聞言，便笑得更親和了。
“哼，裝模作樣。”
順妃小聲地嘟囔了句。
趙千秋裝作沒聽見，向厲寒酥介紹在座的嬪妃，厲寒酥一一見禮，舉止得體，叫人糾不出錯來。
麗嬪擰著手帕，心裏直冒酸。
她看著厲寒酥身上的百蝶衫，走動間金光流動的裙擺，耳畔輕擺的翠珠，最後落在厲寒酥那張光彩奪目的臉上。
昨天光顧著生氣沒細看，今日一瞧，這宓嬪果然是一臉的狐媚樣，怪不得陛下喜歡！
更糟的是，連皇後都對她另眼相待。
瞧瞧她這副賣乖討巧的模樣，哪還有昨日對她時的盛氣淩人？
真是心機深沉，恐怕不好對付。
麗嬪又轉眼看向其他嬪妃，她們有的難掩嫉妒，有的若有所思，顯然心中各有打算。
特別是順妃，她本就與皇後不對付，如今見厲寒酥得了皇後喜愛，便將不喜明擺在了臉上。
偏偏厲寒酥向她行禮時態度不溫不火，令她不悅。
待厲寒酥一落座，順妃便等不及地開口，假意稱讚道：“宓嬪妹妹可真是個美人，難怪得陛下看重呢。”
哼，也就長得有幾分姿色罷了，怕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無才無德。
誰知厲寒酥大方一笑：“多謝姐姐誇讚。”
誰誇讚她了？
也不知真傻還是裝傻？
順妃頓時噎住，說不出話。
麗嬪可不會就這麽放過厲寒酥，接著道：“宓嬪是年輕貌美些，卻到底不知事。咱們這些嬪妃為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可是一大早就在這兒候著了，哪像妹妹這般姍姍來遲。”
順妃聽出了麗嬪話裏的意思，眼波一轉：“這也不能怪人家，宓嬪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麗嬪你是她的主宮娘娘，合該你來管教她呀。”
“臣妾隻是一個嬪，怎麽敢？還是得說得上話的姐姐們來才對。”
“倒也是。”
兩人三言兩語，將“不懂規矩”幾個字釘在了厲寒酥身上。
一旁的惠妃忍不住道：“既是新人，提醒一句就罷了，何必如此較真？”
“那可不行，規矩就是規矩，若以後每個進宮的新人都學宓嬪的樣子，讓咱們皇後娘娘的臉麵往哪兒擱呀？”
順妃不肯罷休，轉而卻見厲寒酥還坐在椅子上一臉閑適地喝茶，似乎她們說的與她無關一般。
“宓嬪！”
順妃一拍桌子，提高聲音：“你聽見沒有！”
厲寒酥放下茶杯，抬眼看她，似笑非笑：“不知順妃姐姐打算如何‘管教’我？”
“哼！”順妃冷笑，“依本宮看，就罰你抄寫宮規……”
“放肆。”
厲寒酥冷聲打斷她。
順妃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厲寒酥：“你說誰放肆？！”
厲寒酥緩緩起身，直視她，沉聲道：“自然是順妃姐姐放肆。”
“你！”
“皇後娘娘在此，順妃姐姐就口口聲聲說要管教，責罰我，難不成……”
厲寒酥眼神一利：
“這後宮是順妃姐姐在管？”
順妃心中一驚：“你，你休得胡言！”
就算順妃心中再對皇後不服氣，也不敢擔下這種話。
她有些心慌，轉頭看向上座的皇後。
趙千秋麵上不見慍色，語氣淡然：“順妃。”
“臣，臣妾在。”
“這事就此揭過，宓嬪既沒耽誤時辰，自然不需要誰來管教。”
“是……”
趙千秋又道：“麗嬪。”
麗嬪趕緊起身，不敢抬頭：“皇後娘娘。”
“如今宓嬪雖然居於觀霞宮側殿，卻和你是平階，你入宮多年，更應該多照料她才是。”
“……臣妾遵旨。”
“諸位姐妹同在宮中，本宮希望大家相處和睦，共同為陛下分憂，少滋生事端才是。”
“臣妾謹遵娘娘教誨。”
厲寒酥隨著眾嬪妃一同行禮，起身後她看了眼皇後，沒能從中看出什麽情緒。
重生一世，趙千秋一樣的長袖善舞，鋒芒不露。
待請安結束，嬪妃們起身離開端儀宮。
麗嬪白了眼厲寒酥，跟在順妃身後走了，其他妃子也各自散去。
隻餘下厲寒酥一人，帶著清輝等人往觀霞宮走。
厲寒酥見清輝麵有憂色，便問：“怎麽了？”
“娘娘，方才請安時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後娘娘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
“咦？”
“就算不高興也是衝著順妃去的，與我無關。她可不像順妃，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
清輝眨眨眼，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順妃小雞肚腸？
她趕緊望了望四周，還好除了自己院裏的兩個宮人跟在身後，再無旁人。
“娘娘，”清輝輕聲提醒，“當心隔牆有耳。”
厲寒酥見她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有些好笑：“走這個方向的就咱們，誰會聽了去？”
“可是……”
“好好好，我不說總行了吧？”
見厲寒酥神情輕鬆，絲毫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的模樣，清輝忍不住道：“您早上還說不是去樹敵的，怎麽才一個照麵，就又招惹了順妃娘娘？”
“是她先針對我，我自然要反擊。”
“再說，順妃和麗嬪向來一條心，如今順妃仗著自己有大皇子，明裏暗裏和皇後叫板，我既然選擇了皇後這邊，早晚會與她們交惡。”
“咱們進宮才幾日，娘娘您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清輝詫異。
厲寒酥點點自己的腦袋，得意道：“因為我聰明啊。”
回到觀霞宮，厲寒酥借口自己要休息一下，支開了侍女。
她喚出係統，仔細查看。
這次晉升為嬪，係統給予的獎勵是解鎖了【嬪妃信息】的版麵。
雖不如神心珠效果神奇，卻十分實用。
昨日厲寒酥就解鎖了這一版麵，見過麗嬪後，麗嬪的信息瞬間顯示在了係統中：
【麗嬪楊雲嬈，容貌8，才情5，心機6，體質7，福緣5
交好：順妃，交惡：宓嬪、端嬪
特征：妒賢嫉能、甜言蜜語……】
具體的數值將麗嬪分析得清清楚楚，與厲寒酥了解得不差分毫。
而在今日端儀宮一行後，厲寒酥見過的其他嬪妃資料也一一更新。
厲寒酥點擊麵板，麵前瞬間浮現出數條信息。
她先點進順妃的界麵。
【順妃龔宛，容貌7，才情7，心機5，體質8，福緣8
交好：麗嬪，交惡：皇後、惠妃、宓嬪
子嗣：大皇子
特征：心高氣傲、野心勃勃】
不出她所料，順妃性格驕縱，論心機還比不上麗嬪，她能登上妃位，一是好運誕下了皇子，二是因為家世顯赫，乃戶部尚書之女。
最後，厲寒酥點開皇後的界麵，隻看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皇後趙千秋，容貌9，才情10，心機10，體質4，福緣1
特征：身重劇毒、子嗣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