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兒吃素

包廂門再次打開,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黑色西裝,黑色皮鞋,酒氣濃重。

賈晏清掛斷電話,熟門熟路走到他的專屬位置,靠右邊的短沙發,侍者進來幫他脫下西裝外套,貼心的低聲問需要什麽。

賈宴清道,“今兒吃素。”

意思是不要女人。

侍者會意,不再打擾他們,無聲地退出大門。

王景川手沒閑著,揉這個摸那個,“透支了?虛?難得見你吃素。”

賈宴清扯鬆領帶,落拓地把自己丟在沙發裏,支著一條手臂,露出銀色表帶和江詩丹頓的表盤,一身貴氣裝扮也掩不住疲憊,“瑪德,晚上差點被那幫老東西灌死。”

司薄年從鼻息裏呼出一股冷意,“這兩年娛樂行業不好做,小明星不管用了,改老板親自上陣,就怕老賈跳不動。”

王景川撿樂,“就怕好資源先讓老賈剝一層皮,剩下都是殘花敗柳。”

賈宴清道,“沒意思,看著飽滿挺實,一捏媽的塌了,個個抹得能唱戲,老子親不下去嘴。可能年紀大了,喜歡素淨的。”

王景川道,“學周星馳唄,選演員隻要素顏,你看看他的星女郎,隨便拎一個都抗打。”

“這年代沒有不整不修的女人,你回頭遇到了往我那裏稍稍。”

王景川摸一把劉海,“哥們是白衣天使,不搞販賣。”

司薄年嗤之以鼻。

賈宴清一瞥桌上的酒瓶,眉峰挑開,“喲,有喜事兒?”

王景川道,“熙姐回來了。”

賈宴清酒杯沒倒滿,動作停頓在遠處,往司薄年臉上瞧,“霍?”

司薄年淡淡地覷一眼,不應聲。

賈宴清一下來了精神,滿臉精光,狹長鳳目輾轉著風流,“這三年藍星來的得有百十回,不碰女人,不開葷,生生憋著,不就是為熙姐守身如玉?”

司薄年道,“你以為我是你,精蟲上腦饑不擇食,上回睡完去醫院躺了兩周,得虧踢的不是你子子孫孫。”

賈宴清在娛樂圈縱橫,主動往他房間送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時間久了膩歪,他偶爾也挑戰高難度,上次釣了個脾氣辣的,對方有點骨氣,睡到一半清醒了跟他拳打腳踢,傷了他腰,臥床半月才好。

後來賈宴清套路對方,連錢帶禮物的砸,終於把人拐回家,妹子心甘情願伺候他個把月,膩味了,他提起褲子關門趕人,小辣椒跪地哭著求收留,他倒是溫柔,彎腰替人擦眼淚,“乖,可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渣的明明白白。

賈宴清岔開話題,“司少你對不起江湖對你的評價,什麽一線藝人收割機,睡遍23省12星座5大自治區,名聲都這樣了,你當什麽苦行僧?是女人不香還是自己不硬?”

王景川樂嗬,“說起來也是,你喜歡什麽樣的,讓老賈挑幾個。”

司薄年懷疑自己見鬼了,亦或者最近聽到陸恩熙的名字太頻繁,他腦海裏跳出來的竟是那女人弄髒他副駕駛的狼狽模樣。

“給我請嫦娥下來。”

賈宴清品酒,味道不錯,很合心意,“嫦娥咱是請不動,不過我聽說你爺爺最近和帝華走得近,有意撮合你和戴羽彤。”

王景川醫院裏忙,沒顧上打聽,湊耳朵認真聽。

如果是司老爺子幹預,這事兒真不好收場。

司薄年道,“也就這麽一說,人沒見。”

賈宴清認真道,“戴家祥近來大動作不斷,帝華勢頭迅猛,如果是聯姻不失為最佳選擇,戴羽西從法國回來一年了,求親的踏破門檻,你猜她以前拿什麽理由擋的?”

司薄年給他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她說聯姻隻考慮司家,不作二想,嗬嗬,衝她的小性格我倒是想看你們怎麽過招。”

王景川見縫插針,“老爺子最看中門當戶對,戴羽彤方方麵麵都符合他的要求,司少你要不要從了?”

豪門聯姻一眼可以看到頭,出門伉儷情深,回家同房不同床,同床不同被,即使同被也是背靠背,他玩他的,她瘋她的,說白了就是一麵立在房頂上給人看的旗幟。

司薄年耷著手腕晃酒杯,半透明的**跌宕,“結婚,就這麽回事。”

對於婚姻,其他人沒有發言權,隻能隔岸觀火,王景川道,“我和戴羽西接觸不多,但感覺上沒有熙姐好。”

賈宴清挑了顆車厘子丟嘴裏,咀出鮮嫩的汁液,“咱們司少像個吃回頭草的嗎?前妻是過去式,說不定三年時間還發展了新戀情,以熙姐的顏值,我不信身邊缺追求者。”

司薄年喝盡杯中酒,水晶杯當一聲碰在玻璃桌上,“熙姐長熙姐短,她管你吃管你喝給你們安排後事?”

賈宴清憋好一會兒才笑,“難得哈,我們哥倆有生之年居然有本事把咱們司少給惹怒,別停別停,讓我看看你生氣啥樣子,看你相撲臉二十多年,終於改樣兒了嘿。”

司薄年無視他的揶揄,“我看你是溫柔鄉待的太舒服,陰盛陽衰腦子進水,去非洲曬曬太陽?”

賈宴清裂開的嘴慢慢合上,打馬虎眼賠笑,“別動不動威脅人,不就是誆了你兩個億嗎,那個項目說不定還能重啟。”

賈宴清前年跟阿拉伯國家洽談個開發油田的項目,拉著司薄年入股,鑽井快把地打穿了也沒發現石油,現在處於半荒廢狀態。

司薄年道,“你不缺那點錢,回頭湊齊了給我。”

賈宴清不差錢,可如果把司薄年撇出在外,回頭家裏連個解釋的借口都沒有,老爺子提起來,他至少可以來一句,“哎,沒想到薄年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老爺子就不吭了。

“十二點了,司少回去不?帶司機了嗎,我派司機送你?”

司薄年撈起車鑰匙,修長的身影直立起來便營造出絕對的壓迫感,“可顯著你了。”

送走司薄年,王景川道,“瞅見了嗎?每次提到陸恩熙這廝就反常,他要是對熙姐沒想法,我頭擰下來當球踢。”

賈宴清卻不以為意,“你忘了他的性格?但凡經過他的手東西,絕對不許旁人碰,就算他不要了丟在路邊也得等自然風幹腐蝕。陸恩熙是他前妻,該幹的能幹的都一起幹過,他能容忍別的男人撿剩?陸恩熙也是膽子大,走都走了還敢回來,嗬嗬。”

王景川後背涼颼颼的,有些替陸恩熙擔憂,“當初他們就不該結婚,鬧的兩敗俱傷。”

賈宴清道,“陸恩熙愛得那麽卑微,男人都不會稀罕,人就是賤,上趕的買賣不稀罕,吃不到的都是甜的,不分男女。”

王景川揉一把白衣女人的澎湃,挑逗,“這個哥哥說得對不對?”

白衣女孩晚上很安靜,乖乖順順的,聲音軟糯,“哥哥說什麽都對。”

王景川忽然就沒興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