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關於鑰匙
“中心鑰匙？”秦清瑤疑惑，她以為自己已經知道得夠多了，沒想到她從小生活的家，竟然還有瞞著她的驚天秘密！
徐天賜緩緩點頭，他道：“秦家在浮爐宮的暗線總得有信任的人來管理，否則得到的信息將會真假參雜，還會出現出賣東家的事，既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在為誰辦事，又要整合這一千多人為秦家所用，保證傳到姐夫手裏的信息全都是真的。”
“任何一個假消息都可能帶來致命的錯誤，那這個統領信息網的人，隻能由我來擔當，這就是為什麽我消失了二十年的原因。我也不想離開妻兒父母，隻是，姐姐姐夫做的這件事情，比起小家更為重要。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但如今你重啟了秦家的暗線，你就有權利知道這些事。”
秦清瑤內心地動山搖，她從沒想過自己溫良的父母竟然背負了那麽多的東西，既然徐天賜說她現在不能知道所有的計劃，她便也不問了，隻挑著自己好奇的問。
“那為何秦家一出事，浮爐宮的暗線便都停止了，你不是還在嗎？”
“我說了，我隻是一把鑰匙，我不能出現在外界，也沒辦法根據自己的意誌去行事，更何況，秦家大火，說明事情已然敗露，我更不能貿然出現，隻能蟄伏起來，等待下一個人開啟暗線。”徐天賜解釋道。
“秦家大火，是源於事情敗露？”秦清瑤愣住。
“可以這麽理解，你姐姐當年帶回去的那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事後我們要找他，卻是查無此人，太詭異了。不然你想，除了事情敗露，誰還和秦家有天大的仇？非要秦家全部人的命才罷休。”徐天賜痛心道。
的確，秦遠和徐嬌向來與人為善，又不曾在宮裏奉職，沒有皇室勢力的幹擾，和街坊鄰居關係緊密，從未見過爹娘和誰紅過臉，怎麽會有仇人？
“那個人，調查不出信息嗎？”秦清瑤捏緊了拳頭，心中悔恨，每每想起斐洛來，總是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
“調查不出來，可以說是，他這個人，幾乎沒在中原留下過生活足跡，他很謹慎，告訴你姐姐的信息半真半假，而他所謂的家人，早就被他給帶離了原本的地方，死於非命，無從查起。”徐天賜道。
那廖叔這一回要走空了，秦清瑤黯然，心頭仿佛壓了一個重物，讓她沒法呼吸。
“那秦家的計劃呢？秦家的仇人呢？我何時才能知道更多的東西？”秦清瑤急道，她呼吸不穩，整個人焦躁了起來。
“阿瑤！你冷靜一點，秦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人扛著，更何況，如果你知道真相，你要承擔的就更多，你現在還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來，等你準備好你再來找我，我會考慮是否告訴你全部的消息。”徐天賜拍了拍她的肩膀。
“或許，李宸是你的突破口，你需要得到他的幫助，”
秦清瑤抬頭看他，心裏滿滿的無力感，她現在和李宸的關係才哪裏到哪裏，事關秦家，她甚至沒辦法告訴李宸關於她自己的事情，李宸對她何嚐又不是沒有戒心呢。
正當兩人沉默之時，山洞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趙霄的聲音響起，“玉麵虎，鎮南將軍過來了。”
“李宸？”秦清瑤回過神來，她抓住了徐天賜的袖子，急道：“你將我的麵具取了，我待會如何見他？”
“不急，我給你帶了新的麵具。”徐天賜溫和笑道，從懷裏拿出了兩張嶄新的人皮麵具，他掂了掂，“陸行那小子手藝還不錯，張掌櫃將他做的新麵具送過來了，我幫你截胡了。”
“你什麽都知道？”秦清瑤接過了麵具，仔細地重新貼回了自己的臉上。
“當然了，作為信息網中心，總要比別人多知道一些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徐天賜道，他替秦清瑤拿著鏡子，看著她的臉消失在麵具之後，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我替你試試李宸這小子的實力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護得住你，這一點對於我們的計劃也非常重要。”徐天賜捧著臉道，他雖人到中年，但模樣還是少年的狀態，隻是看起來頗為違和，一股子老沉氣息縈繞著他。
秦清瑤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扭頭問道：“是不是姐姐的婚事也跟計劃有關係？”
徐天賜沒有回答，他沉默著走出了山洞，在洞口站定，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青麵獠牙麵具帶上，“你貼好麵具了就出來看好戲，不願意叫爹，那你就叫舅舅也行，反正現在名義上你也是姐夫的女兒。”
秦清瑤哪個都不願意喊，她跟著徐天賜出了山洞，趙霄也站在門口，用麵紗蒙了臉，他朝秦清瑤點了點頭，“得罪了，醫聖姑娘。”
說罷，他拔出了一把匕首，橫在秦清瑤的脖子上，將刀背對著她。
秦清瑤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趙哥，你敬業一些，李宸不是傻子，你若是這樣做戲，他看出來了我跟你們是一夥的，更加饒不了我。”
於是，那把匕首又翻了過來，趙霄挾持著她一起站出了山洞。
洞外陽光刺眼，秦清瑤被激出了眼淚花兒，淚眼婆娑中，看到了下麵站了許多人，足足快有一個軍隊，她在眾人中尋找李宸的身影。
李宸很好找，人群中最出挑的那個人便是他。這一次，李宸和之前見到的不同，雖還是一身黑衣，但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銀色的長槍，紅纓係在槍頭，威風凜凜。
“長虹。”秦清瑤念出了那把長槍的名字，昨日李宸還說要給她看，匆忙之間忘記了，這下，她可是親眼見到了。
“阿雲姑娘，可是受委屈了？別怕，我們來救你了！”何非盛瞧見了被推出來的秦清瑤，滿臉的淚水，不由地緊張。
“我沒事，他們沒傷害我。”秦清瑤趕緊回答道，她這眼淚完全是被陽光給刺激出來了，待會要是誤會這兩個人對自己行了不軌之事，那真是說不清楚了。
“放了那位姑娘，你要什麽條件，下來和我談。”李宸站在隊伍的最前麵，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劍，插在那裏，光是看著就讓人生寒。
“放了她可以，你跟我打一架，打贏了我便放了她。”徐天賜蹲在石頭上，衣擺垂下了高空，在風中隨風飄揚，看他的背影，好似隨時要飛走的仙鶴一般。
“僅僅如此？”李宸問道。
“便是如此了，早就聽聞鎮南將軍威名，還有赫赫有名的李家槍法，在下想要前來請教，但奈何沒有機會，隻好把注意打到了這位姑娘身上了。”徐天賜回道。
李宸不廢話，長槍劃到了身前，擺出了架勢，“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