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私宅男屍
回到了自己的法醫辦公室之後,白羽笙就像個霜打的茄子。
“白姐姐,你最近怎麽了?身體不舒服?看你總是愁眉苦臉的,一點精氣神兒都沒了。”小鈴鐺在一旁忍不住吐槽。
白羽笙不理會小鈴鐺,坐在椅子上也不安生,左晃晃,右晃晃。
“小鈴鐺,你是不是我弟弟?”
“是啊。”
“那你幫我個忙。我一會兒出去一趟,然後要是有人來找我的話,你就幫我拒之門外,送了什麽東西,你也別收,可以不?”
“巡捕房上下都是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讓我幹這事兒?”
“我真有點事兒。”
“啥事兒?”
“一會兒沈宴之要是來送喜帖,我難不成還要接下喜帖,準備禮金不成?”白羽笙想的簡單,殊不知那是躲也躲不掉的事情。
小鈴鐺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八卦,精神提得老高:“什麽什麽,探長要娶鶯鶯小姐了嗎?真的嗎?”
“你這麽高興?”
“男才女貌,當然高興。倒是姐姐你,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了,為了躲那禮金,你至於?”
“至於!”
白羽笙躲的,可不光隻有禮金那麽簡單……
要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白羽笙怕是不知道要如何在巡捕房待下去,更別說是禮金了。
看著白羽笙猶然的樣子,小鈴鐺一向都是在裝糊塗。
“你們倆人,一個比一個雞賊,你倒是舍出我來幫你應對一切,問題是這事兒能是我能幫你頂的嗎?你倒不如自己擺正心態呢。”
“我要是能擺得正心態,還用得著如此?”白羽笙飛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自己逃了吧,反正又閑的很,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好。”
結果白羽笙開門就住撞見了沈宴之。
他手裏捏著紮眼的喜帖,神色幽幽的審視著白羽笙,冷冰冰的問:“你幹什麽去?”
“沒什麽……我有點事兒先出去一下。”
白羽笙不是見了沈宴之才老實巴交,而是見了他手裏的喜帖,讓她的心中波瀾起伏。
沈宴之似乎沒有把喜帖交給她的意思,反而說:“我倒正想和你說點兒事。”
“好,你說。”
“平時沒有什麽凶殺案的話,你也沒什麽事可做的。巡捕房不養閑人,不如這樣,有案子了,你的工資日結,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薪水。要是沒案子的話,你也就不用來上班了。”
話裏話外,白羽笙徹底成了工具人。
如今的沈二爺,已經開始學會勤儉持家了。
白羽笙輕歎了聲,倒也沒有什麽疑議要說,欣然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同意。其實如果探長不需要我的話,我也可以辭職的。倒也不用礙於麵子。”
“那倒不必,法醫還是要有的,萬一有什麽突發案子的話,還得你來幫忙。話就這麽多,我沒有其他的事了。”
“好的,我明白了。”
這樣一來的話,白羽笙還不如辭職來的痛快呢。
也不知沈宴之是故意讓她難堪,反正這一次她極為平靜,欣然接受一切。
白羽笙也的的確確見識了沈宴之不為人知的冷酷麵貌。
不得不說,他在津海能混的風生水起,不是沒有原因的。
沈宴之這麽做,倒也算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最起碼白羽笙不用守在巡捕房裏,各自尷尬。
接下來的幾天裏,白羽笙並沒有收到喜帖。
或許對於沈宴之來說,她白羽笙連參加他婚禮的資格都沒有。
深夜裏,燈影繁華,觥籌交錯。
“兄弟,今天玩的盡興,明天咱們再繼續吧,我安排。”沈宴之喝的醉醺醺,搖晃晃的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別別別,不能天天都讓二爺您安排,明天是我,我來!”
這位公子喝的五迷三道,手舞足蹈,走在街邊差點摔了一跤。
還有兩個人,一起應和著。
幾個人算是把“紈絝”倆字兒詮釋得淋漓盡致。
特別是沈宴之,那放縱輕浮的樣子終於是撿回來了。
陪同沈宴之的這仨人,一個是江北單大帥家的少帥,單玉。另外兩個是一個是財政司長家的大公子,安阡易。另一個是興茂百貨家的獨苗,唐天。
反正都是些不務正業酒囊飯袋。
沈宴之喝的太多,有些頭疼。
單玉卻提議道:“要不咱們去我哥那兒?我哥在津海的府邸裏藏了不少的洋酒,從洋人那得來的,要不咱們去喝點兒?”
“這麽晚了,就是不知道你哥那府邸有沒有什麽樂子啊。”唐天色眯眯的說。
“胡說什麽呢,你當我哥那是窯子?”
“金屋藏嬌唄,哈哈哈。”
“二爺,要不咱們走?反正也喝得這麽多了,給個麵子?”在單玉的一再盛情邀約下,沈宴之也不好拒絕,抽根兒香煙提提神兒,隨後答應:“那就走吧。”
“走走走。”
四個人開著各自的車,前往單玉大哥的私宅。
剛一進門,四周靜謐無聲,漆黑一片。
“大哥,大哥。”單玉叫了幾聲,拍了下玄關的開關,:“燈都不打,真是的。”
沈宴之說:“大哥不在,不好吧。”
“沒事兒,哥幾個就是貪幾口酒喝,怕什麽,我說的算。”單玉不以為然的說,領著他們進來了。
沈宴之也沒在說什麽。
唐天有點內急,自己去找衛生間。
突然,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
幾人聞聲迅速跑了過去。
隻見唐天摔在了地上,驚恐萬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情緒渲染下,唐天的內急再也不急了,直接濕了褲子,也醒了酒。
朝著唐天的驚恐望去,隔壁浴間大門緊閉著,地上卻在從浴室裏流淌著血水。
血水蔓延之勢,似河水流動般湍急。
門外的人一時間無法預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宴之先是撞開了門後,單玉瞬間崩潰大喊,:“大哥!我大哥!那是我大哥!快救救他!”
沈宴之走上前去,摸了摸脈,讓人打電話:“去給巡捕房打電話,帶著法醫來。”
“我這就去!”
也不知這樣的景象會不會成為這四個酒鬼的陰影。
單玉剛剛還是那副渾噩荒唐的模樣,一瞬清醒,跪地痛哭。
浴間裏,一個渾身煞白的男屍仰麵躺在了浴缸裏。
花灑的水正源源不斷的澆灌著男屍,致使浴缸中的水不斷外溢,逐漸蔓延。
不知道這個被泡在水裏的男屍傷到了何處,竟然出了這麽多的血。
血與水的混合,讓整個浴室充斥著血腥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