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殺了他,你就可以逃
當晚,白羽笙便去了桑雅書屋,她見到的老板是一個矮矮胖胖,五十多歲的長袍油膩男。
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白羽笙真心有些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老板。
交談之中,她一再提起了金念棠,老板的反應顯然是認識金念棠的。
那也就是說,沒找錯。
白羽笙覺得奇怪,留了個心眼兒,躲在書屋的暗處瞧了瞧。
果不其然,自己走後,裏麵走出來了個高瘦的男人,詢問情況。
白羽笙瞬間心中有數。
他,才有可能是要營救接應金念棠的人。
白羽笙從桑雅書屋回去之後,便直接回到了旅店裏,好好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來遠城許久,她中途回過一趟津海,帶過來不少的東西。
這個案子,沈宴之不需要她再幫忙,也沒有她插手的地方。
而且,自打白羽笙拒絕了沈宴之後,他們的關係也開始變得微妙了起來。
可白羽笙一點都不後悔拒絕他。
自己本就是個災星,就別去禍害其他人了。
隔天,遠城全城大亂,人心惶惶。
沈宴之的人在醫院逮捕了齊明鏡。
與此同時,原本被關在遠北大牢裏的死囚越獄了……
金念棠順利逃了出來,這一路上他和同伴異常艱難的躲避追捕。
沈宴之的布控實在是太嚴密了,好在有他的同伴在,他可以順利的坐船逃往英國。
眼前有兩條路。
同伴問金念棠:“果真就如那個法醫說的那樣,你隻有兩個選擇。去津海,再轉渡,要麽直接坐船離開。”
幾經思索後,金念棠說:“去津海!一旦被發現了,還有回緩的餘地,因為沈宴之的人都在遠城。一旦從遠城逃離,萬一那個女人出賣了我,就無處可逃了。”
金念棠拋棄了最優方案,相信燈下黑原則,先逃去津海,緩口氣再說。
同伴帶著他一路躲躲藏藏。
大碼頭不能去,隻能去私人的小碼頭。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選擇一條不尋常的路走,因為你覺得一條過於順利的逃亡之路會引領你們去往地獄。”
白羽笙再一次出現在了金念棠的麵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原來她一早就算好了,特意在這條路上等著他們。
白羽笙明豔動人的微笑,在金念棠看來是那樣的醜陋可憎。
“你耍我?你敢耍我?”
“耍你就耍你,有什麽敢不敢的呢?”白羽笙笑的越來越甜美,也越來越滲人。
金念棠的同伴毫不猶豫的將槍指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白羽笙,惡狠狠的吼道:“你笑什麽?”
“兄弟,你不應該把槍對準我,而是應該對準你身邊的這位金先生。”
此刻,金念棠目光一滯,而他的同伴卻是心存不解,但指向白羽笙的槍口也沒有撤離。
白羽笙不慌不忙的笑著說:“就在剛剛來之前,我一個不小心在電話亭給巡捕房打了個匿名電話。也就是說,巡捕房已經察覺此事。你即便是殺了我,也帶不走他,反而還會把你自己拖進泥潭裏。但你若是殺了他,你便可以全身而退,我不會攔住你的去路。金念棠本就是死囚,說不定你還能立功呢。”
這還不算,任憑槍指著自己,白羽笙肆意妄為,笑眼彎彎的拿出了自己的槍,朝著天空連開三槍,並說:“這下,巡捕房來得更快了呢?我投降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好了。”
隨後,她瀟灑的將槍扔在了地上,雙手抱頭卻心滿意足的期待著即將內訌的兩人。
金念棠不怕別的,就怕自己的同夥被白羽笙蠱惑住,他焦灼的對同伴說:“雲襄,你別聽她的,咱們趕緊走!”
可同伴卻冷著臉,不為所動。
看著金念棠這個樣子,白羽笙還不忘嘲諷他:“金念棠,我用的不就是你慣用的殺人手法嗎?幾十年如一日的挑唆齊明鏡為你殺人,你飄然一笑。怎麽換做你自己要成了被害人,就受不了了呢?”
“毒如蛇蠍的女人!閉嘴!”
三人僵持之下,誰都無法預想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其實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搜查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兄弟,你想好了嗎?再不作為可就沒時間了!”她催促。
“你給我閉嘴!”
“嘭!”
一聲劇烈的槍響,金念棠倒在了地上。
他比白羽笙測算的還要果斷許多。金念棠倒地不起,他的同班並沒有完全釋然。
反之,他脅迫白羽笙與其一起躲避搜查。
這個叫雲襄的男人,是把冷酷無情四個字刻在了容貌裏,氣場強大清冷。
兩人躲在一處木屋裏。
“殺我嗎?”即將要被殺的白羽笙比殺人的他都要冷靜。
“你以為我不敢?”
“我覺得你不會殺一個無用之人,浪費槍子兒不說,還會惹火上身。”
男人的目光銳利如利刃般瞪著白羽笙。
她解釋道:“你兄弟是咎由自取,才會上了我的圈套,和我無關。是你們要拖我下水再先,你們心裏清楚。你和他,絕對是一夥的!”
“那你還敢與我這麽說話?”
“死到臨頭,自然無所畏懼。”她淡定且從容。
白羽笙的目的從來就不是殺了金念棠,而是利用金念棠釣出他的同伴。
“把配方交出來,從此便放過你。”雲襄說的直接了當。
“什麽配方?”白羽笙頓時瞳孔一縮,不知其所言是何。
“那是你父母所留下來的毒藥配方,但這個配方至始至終都屬於我們。如果你肯交出來,我們便就此放過你。”雲襄的麵色越來越陰翳可怕,白羽笙卻一臉茫然:“我不知道什麽配方。”
“你可以不知道,但這樣回答的後果就是永遠有人縈繞在你的周圍,你永遠無法自由,就像你的父母那樣。”
“你們就是為了這個配方殺了我的父母嗎?”
白羽笙逐漸變得激動,不可自控。
“十年前的事情,我怎麽記得?”
“我父母根本就沒留下什麽配方!”
“情況特殊,我今天暫且不殺你,留你一條命。不過到了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什麽時候想通了,記得把配方交出來,桑雅書屋一直等候,若是交不出來……”雲襄的氣質越發冷俊駭人:“哼……你知道後果。”
搜查已過,雲襄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裏。
隻剩下了白羽笙一人還坐在原地。
她正在細細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剛剛那番話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父母難道是做了什麽壞事,與這些壞人是一夥的嗎?
那為什麽會研究毒藥呢?
白羽笙是真的不記得父母留下過什麽配方。
值此,自己一人坐在平地上,卻有種頓入深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