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培養一個殺人狂魔
白羽笙光顧著出神,似乎忘記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在一旁司機提醒下,她才回過了精神。
“哦,不好意思……”
佟文淵向白羽笙投去了奇怪的目光,白羽笙卻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這位小姐,有什麽困惑,您不妨直說,不要耽誤後麵等著的患者。”他的語氣很溫柔,無論說得多過分的話都不會讓人聽了不舒服。
她說:“我本是巡捕房的人,在破獲案件的途中遇到了一些心理層麵的問題,所以想來請教一下。”
佟文淵了解了問題本身,極具親和力的目光留在了瘋癲的金佳故身上,他猜測的問:“難道他就是瘋了心誌的凶手?”
“並不是。凶手殘忍殺害了他的妹妹,並在現場放了一首鋼琴曲,這位患者初臨犯罪現場後,當場被嚇瘋了。我帶他此行來的目的,無外乎兩件事,若是能將他開導正常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的話,能不能問出他到底是在怕些什麽。”
“是什麽樣的鋼琴曲,又是什麽樣的犯罪現場呢?”
“這……我不太好形容……”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可能不太好判斷。每個人的意識形態不同,語感表達不同,甚至是處事風格,對事物的感知程度都不同。有一句俗語,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正好印證了這一觀點。我們覺得沒什麽的事,對於這類人來說,有可能就是意識被撕碎摧毀的導火索。”
白羽笙隻能將案件的大致述說了一下。
聽完後,佟文淵對於金佳故的病情有了一個新層麵的了解。
“正常來說,殺人現場對於平常人來說,更多的是視覺衝擊上的懼怕。一般來說這種怕是來的快,去的快。即便是極少數膽子比較小的人會將其視作噩夢,治愈這個創傷也隻是時間問題。但有一類人,卻是例外。”
“哪一類?”
“刻印在金佳故心中,致使他瘋癲的可能不是對凶案現場的懼怕,而是對死亡的懼怕。那麽話說回來,金流月的死為何會讓他覺得怕,結論就隻有一個。在他們的心中有一個共同的陰暗麵,這個陰暗麵已經反噬吞掉了金流月,他很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所以選擇用瘋狂去封閉真實的自己。”
“那這個陰暗麵會是什麽呢?能不能引導他自己說出來。”
“這或許不太可能,我們能做的就隻是分析心理,進行疏導,從而使患者的精神恢複正常。但我看金先生現在這個樣子,疏導起來恐怕也不是一日兩日那麽容易的。”
佟文淵的一番話並沒有讓白羽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失望。
佟文淵捕捉到了白羽笙眼下隱藏的情緒,好心的提醒:“白小姐不必失落,更不需要為此憂心,你們可以從鋼琴曲去查,導致患者頓入精神煉獄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首曲子。”
“好,那謝謝佟醫生。”
佟文淵禮貌的點了點頭,微微起身的樣子像是要送走他們,不料白羽笙先開了口,淺笑了下:“佟醫生,我還有些其他的問題想要請教,您能不能……”
佟文淵很爽快的說:“可以,沒問題。”
白羽笙讓司機先把金佳故帶回了車裏好生看管,而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麵對著佟文淵,白羽笙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他曾存在於自己的記憶中,卻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是誰。
白羽笙那雙秀色明麗的美目就快要把佟文淵整個人看穿了,佟文淵有點害羞的問:“白小姐,我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這已經是您自打進門之後,第二次瞧我瞧得出神了。”
“沒……我隻是覺得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佟醫生。而且您又這麽專業,我真的很欣賞您,實在是多有冒犯,還請見諒。”這可能是白羽笙對於男人的最高評價。
“是嗎?”佟文淵有種受寵若驚的驚訝之態,:“那會不會是上學的時候見過?我是劍橋大學留學過幾年。”
“好巧,我也是劍橋大學的,那還真有可能在學校有過幾麵之緣呢。”
“可我看你年歲不大……”
“我跳級的。”
“真厲害,我就不如你了。學醫幾年加上進修,人都老了不少,現在以二十六歲的高齡已經熬成了老大哥了。”
校友的關係迅速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佟文淵表現的也不是那樣的嚴肅拘謹。
白羽笙言歸正傳,認真的詢問正事:“學長,其實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教。”
“不妨說來聽聽?”
“命案至今未破,我的心中有個疑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利用音樂去操控某種動物行動,又或是用音樂覺醒它的獸性,完成殺人計劃呢?”
“有這種可能性。其實說白了就是訓練動物的條件反射。就像長時間養狗的人,叫狗的名字就會有回應,其實狗並不知道那是它的名字,但它卻知道主人在發出這個指令的時候它需要湊到主人身邊,僅此而已。”
白羽笙時刻想著金流月被害的慘狀,不像是人為,卻又沒有動物侵襲的痕跡。
此時,她正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學長,如果是操控的是一個喪失理智的人呢?”
“人屬於高級動物,和動物的區別主要在於人有完整的意識形態和主觀能動性。一個失去理智瘋魔的人,即便是意識形態殘缺零散且並未完全消退,也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控製的,培養一個殺人狂魔,並非是難事。”
“當馴養他的人的意念強行侵襲到了精神病患者的腦海中時,他更會視其為主人,將他的意願視作自己的意願,甘心成為他的傀儡,為其做事。”
白羽笙眼含疑色的問:“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類似卻不相同。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起因源自於人類心理的自動保護意識和本能的求生心理導致的,致使其對於犯罪分子產生了情感。”佟文淵耐心且專業的為白羽笙繼續解釋:
“將活生生的人馴化成一個為自己所用的殺人魔,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若是日積月累為其輸送一個扭曲的世界觀,將他的意誌徹底催眠,也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