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遺作
這個案子實在是太突然了。
白羽笙其實曾想過會出什麽事,卻也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惡性殺人案。
以至於現在金南失蹤的謎團沒有解開,接踵而至的是金流月的死。
金佳故再此之後瘋瘋癲癲的,這其中又會有什麽事呢?
顯然,金家剩下的人才是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翌日一早。
金流月的別墅,案發現場。
金念棠一直在照顧著瘋癲的金佳故。
金佳故從昨天晚上看到了屍體以後,一直都是這個狀態,根本沒有好轉的跡象。
金念棠成了這個家裏唯一的正常人。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探長大人。能不能把我爺爺先找到再說其他的事情。我現在真的很忙,叔叔和姑姑都是樂壇的前輩,出了這樣的事,我得去處理他們倆的音樂會,與主辦方交涉,更要賠償巨額的違約金,我哪有時間等著你們翻來覆去的問呢?”
金念棠的態度不太好。
不過想想換作旁人的話,也未必能在一夜之間徹底接受這場變故。
爺爺丟了,姑姑死了,叔叔瘋了。
沈宴之卻不曾理會金念棠的抱怨,俊目輕眯:“你是在跟我發牢騷?”
金念棠立馬換了個態度,沈宴之在他的心中等同於凶神惡煞。
“你姑姑金流月能把金南老先生藏在哪裏,又因什麽而藏,你能給我們一個方向嗎?”
“我一點都不知道,姑姑與爺爺的關係最為親近,一直以來都是姑姑在照顧爺爺的。你們能確定是我姑姑擄走了爺爺的嗎?”
“你叔叔參沒參與,還不知道呢。”白羽笙補充說明一句。
金念棠搖了搖頭,否定了二人的話:“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們的方向肯定是搞錯了。”
“為什麽?”
“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隻是最近一個月以來病情惡化的較為迅速。爺爺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提前立了遺囑。我,姑姑,叔叔,每個人都有份。我們之間本就沒什麽紛爭可言,最後的任務,就隻是給爺爺養老送終而已。”
若假設杜念棠的話是真實的,可沈宴之卻依舊相信這世間的人心難測。
沈宴之轉而繼續問金念棠:“你姑姑金流月平時膽子小嗎?有沒有什麽怕的東西?”
“姑姑一把年紀了,見多識廣的。我是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能將他們嚇到。還有我的叔叔也是一樣。”
金佳故瘋得這麽徹底,顯然其中也有貓膩兒。
沈宴之的問題有些散亂,但最終都會交匯在這起命案上。
“最後一個問題,是有關於那首曲子的。”
“你問。”
“那首曲子的出處是哪裏,是你們編寫的鋼琴曲嗎?為什麽一聽到這個音樂,金佳故和金流月的臉上神情不是那麽自然?”
“那首鋼琴曲是我父親所創作的,名字叫《沉淪》,後來我父親金善舉去世之後,就沒人再去彈奏這首曲子了。所以在聽見了這首曲子後,他們有所反應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父親是什麽時候去世的,方便說一下嗎?”白羽笙將破案的關鍵放在了這首曲子上,因為她認為,這首曲子不會無緣無故的穿梭於凶案現場,一定有所寓意。
“我父親二十年前就死了,那個時候我才八歲。我父親金善舉為人寬厚仁慈,才華橫溢。都說父親才是最像爺爺的人,爺爺一度對父親給予了厚望,隻可惜天不遂人願,父親在國外死於一場車禍。至於這首曲子,可以說是父親最後的遺作了。”
在白羽笙看來,凶手執念於這首曲子的原因是破案的關鍵。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宴之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在的翹著二郎腿,也不知他到底是否在聽金念棠的話。
沈宴之突然開口問:“我記得這裏並不是金先生的別墅吧?”
“這是我姑姑的別墅,爺爺生前一直都是由姑姑照料,所以葬禮也就辦在了這裏。”
“能不能帶我們去你爺爺的家中看看?”
“請問,這和案件有什麽關聯嗎?”金念棠回問道。
“金流月死的突然,現場留下來可以被參考的細節少之又上,我們隻能反推你爺爺下落不明的這件事,從而獲取線索。”
“那沈探長覺得,這二者真的有關係嗎?”
“你爺爺假死無故被失蹤,諸多疑點指向金流月,就在你們還沒有問出你爺爺的下落的時候,金流月就死了,金佳故見此情形更是瘋了,你覺得這其中像是沒有任何關聯嗎?”沈宴之已經把話說的再清楚不過。
金念棠想了想,:“金家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真的沒時間。”他很為難,卻又不敢輕易拒絕沈宴之。
誰會輕易“留戀”著沈宴之得拳頭呢?
“要不你看這樣可以嗎?我給你們一個地址,你們開車前去,我打電話讓金公館的張管家接應你們。”
“也行。”沈宴之點了點頭以表同意,隨後看了眼身邊的傅鶯鶯:“你就別去了,留在這棟別墅裏,幫著金公子看顧好金佳故,明白嗎?”
“我知道了。”
“劉探長,案子不用您來跑,您在這裏維護治安總可以了吧?”沈宴之懇請存在感極低的劉邦全做最簡單的事。
“你確定不需要我這個大名鼎鼎的遠城探長和你一起?”
“不用了。”
劉邦全倒是沒有之前那麽消極了,答應了下來。
車上。
白羽笙坐在副駕駛上,瞄了瞄一旁專注開車的沈宴之。
“你不信任金念棠。”白羽笙篤定的下了定論。
“這話從何說起?”
“你讓傅鶯鶯留在金家是監視金念棠,讓劉邦全留下又是為了保護她。可你忘了,劉邦全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們各自都不曾了解彼此,斷然不會出什麽事。至於你說我不信任金念棠,我倒是想問問,我憑什麽信任金念棠呢?”沈宴之抓著方向盤的手忽而緊了緊,目光隨意的掃了身旁的白羽笙一眼。
“但願你沒有私仇夾在中間。”
“私仇?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他皺了皺眉,明知故問,又似酸溜溜的將問題拋給白羽笙:“我倒是也想問問白法醫,何故讓你覺得金念棠覺得無辜?”
刨根問底,沒完沒了。
白羽笙怨婦一樣的目光分分鍾將沈宴之釘死在了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