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凶手是動物?

她說:“劉探長,這個案子性質惡劣複雜,你想要草草了事真的未必可行,一旦案子被有心之人翻出來,豈不是要治你個玩忽職守的罪責?三天時間,限期破案。其實你們之間杠的是一口氣罷了,如果劉探長您贏了,就讓我們大名鼎鼎的沈二爺給您磕頭謝罪,多有冒犯。如果我們贏了,剛剛的不愉快就此兩清,對外又算你的功勞。這樣一來,麵子裏子您都有了。”

“我憑什麽跟你賭?”

“沈宴之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咬他一口吧。”

“白羽笙!”

沈宴之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白羽笙倒是把劉邦全說動了心,劉邦全怎麽盤算,也覺得這不是件賠本的買賣。

有兩個“傻子”急切的願意收拾爛攤子自然是好。

“行,我答應你。”

“那好,凡是有個先來後到,屍體歸我,我先驗。”白羽笙率先開口,先把自己的活攬了下來。

沈宴之幽怨側頭看著白羽笙,從牙縫裏說出來的話聽起來異常滑稽:“我說大姐,你怎麽把我給賣了?這種垃圾教訓一頓就好了呀,你這不坑我呢?”

“廢話,你看這幾個人像是辦案子的人嗎?法醫剛剛拿刀拿反了,把自己的手割破了,事已至此,不這麽說怎麽辦?再說了,你們倆平級你怎麽總想著壓人一頭?人家資曆平平也能當上巡捕房探長,你自認為資曆出眾卻也隻能當個巡捕房探長,這其中差別大了。”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安德督察長本就看你不順眼,劉邦全萬一因為你的欺壓,在安德麵前參你一本,你哪多哪少?”白羽笙這算是發自肺腑的規勸。

“也對哈。”

“先把案子弄清楚了,功勞自然不重要,等回到了津海反參他一本也來得及。”白羽笙嘟嘟囔囔的說。

沈宴之若有所思:“這麽做會不會不太君子啊。”

“你是有過什麽行為被定性成君子嗎?”白羽笙相當認真的反問有些紮了沈宴之的心。

他白了白羽笙一眼,內心憋著無盡的哀怨。

白羽笙隱隱的感覺到沈宴之的不信任。

總有那麽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訴沈宴之,要相信他們兩人之間絕無僅有的默契。

“咱們倆這腦子智商加一起二百五,把心放在肚子裏吧。”白羽生踮起腳尖隨手拍了拍沈宴之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宴之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小時候在國外測過智商……我一百八,所以二百五可能是不太夠分呐。”

“你!”

“勻給你那七十,夠你破案的嗎?”沈宴之真是無時無刻都在醞釀著一肚子的壞水。

“您那一百八的智商該不會是負的吧?”

“……”

白羽笙沒時間和他繼續扯皮,轉頭拍了拍劉邦全的“法醫小舅子”,:“哥,咱們把屍體運回去可否啊?”

“沒問題。”

劉邦全替代小舅子回答。

劉邦全腦袋轉了半天才想明白了整件事,自己隻要坐享其成,等待著這兩個“傻子”破案就可以了。

即便破不了案子,還有人在自己麵前磕頭謝罪,這是哪裏來的天大好事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落在了劉邦全的身上?

遠城巡捕房的法醫室內,白羽笙自己一個人在不停的忙碌著。

她的最終目標是爭取在天亮之前把屍檢做完。

但是死者金流月的死狀卻讓白羽笙悚然心驚。

金流月的確是被嚇死的。

金流月生生被扯斷的手指,本以為不翼而飛。

可是,白羽笙在屍體解刨的過程中,卻在金流月近乎被掏空的喉嚨裏找到了那兩根被扯斷了的手指。

這樣的作案手法,已經不能單單的去用仇恨去衡量,

是野蠻,是喪心病狂。

“怎麽樣了?”沈宴之從凶案現場匆忙的趕回來,詢問情況。

“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兩點左右,和我之前的推斷一樣,是活生生的被嚇死的,心肌中夾雜著不同程度的紅色血斑,纖維撕裂,心髒急性出血。而且特別是像金流月這種上了些年紀的人,心髒功能相比於青壯年要弱了許多。”

“再怎麽弱,也不至於被嚇死吧?”沈宴之實在是無法接受這世間還真有這樣的死法。

“如果是她真的遇到了讓她自己害怕的東西或事情,還真有這種可能。”白羽笙接著說:“這還不算什麽。最殘忍的是,這具屍體在被嚇死了之後,先是被活生生的折斷了兩根手指,然後又被掏空了喉嚨,兩根手指就這麽插在了喉嚨裏,這個手法,實在是……”

“什麽?”

“不太像是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哪怕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也未必能做到。”

“現場留聲機裏放著的唱片我已經檢查過了,有很大的問題。這張唱片上有很大的一部分留白,也就是說當唱片裏的鋼琴曲開始演奏之時,已經是這張唱片的最後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留聲機上的唱片其實一直在播放,隻是沒有聲音。”

“準確來說,是在金流月被害期間,音樂響起。更準確來說,是這首曲子指引著咱們發現了金流月的屍體。凶手作案的流程複雜,在咱們聽到了曲子後,再到房門口踹門不過區區一分鍾,凶手的作案不可能和鋼琴曲同步。”

“可是在這之前,金南的房間裏,琴曲響了三次,會是凶手在行凶之前的試驗嗎?”

“我更加傾向於,是凶手的故弄玄虛。”沈宴之回應道。

可沈宴之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一個人活活嚇死?

“會不會是野獸呢?”沈宴之在心中過濾著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我在國外看過這種案例,用某種特定的音樂訓練動物,使得動物的殺人意識慢慢覺醒,為自己所用,胡作非為。”

白羽笙不太讚同這種可能性:“這樣的確能解釋通反複演奏的鋼琴曲與殺人案之間的關係,更能解釋金流月淒慘的死狀。但疑點卻是隻增不減,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動物的痕跡。即使是指令動物殺人,但動物總歸不如人類,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留不下來。”

“而且,金流月是個歌唱家,凶手嚇死她以後,竟然直接掏爛了她的喉嚨,我總覺得這是有意而為之,不像是衝動而為。”

現在的情況是,金流月謊稱金南遺體不翼而飛,實則金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促使金南失蹤的頭號嫌疑人金流月被活活嚇死在房間裏,金佳故見此場景後瘋瘋癲癲,不受控製。

幾次三番出現的樂曲又是什麽含義?

“咱們倆怕是要從源頭查起了。”沈宴之深歎了歎,那雙俊美的桃花眸下無奈盡顯。

“你是說……金南?”

“金南雖然從未出現,卻是事起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