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根頭發出賣了她

對於沈宴之來說,話都是說給外人聽的,而自內心的真實想法才是留給自己的。

善於猜忌的沈宴之心中並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信這個女人。

細想,白羽笙確實有殺掉雲翠的動機……

孔武離開了之後的許久,沈宴之盯著照片表情一度凝重且複雜。

他靜默許久後,從兜裏掏出了兩根頭發。

沈宴之的思維慎密,常人難以想象。

其中一根,是他今天在命案現場撿的。

而另一根,則是白羽笙今天自然掉落的,柔順黑直。

兩根頭發,長度相近,發質相似。

他剛開始也以為是白羽笙今天在案發現場掉的頭發。

可命案現場撿到的那根頭發略微彎曲,也正好印證白羽笙當晚帶著帽子,盤著頭發的緣故。

也就是說,兩根頭發,出自同一人,卻不是在同一時間掉落。

他不想將她懷疑到這個地步,可是諸多疑點都不得不讓沈宴之對這個女人滿懷猜忌。

照片,頭發。

他的表情越發的耐人尋味,低語喃喃:“白羽笙,你可千萬別讓我對你失望啊。”

沈宴之願意相信白羽笙並非凶殺案凶手,可當一切證據擺在眼前之時,他也無可奈何。

他並沒有毀掉那些照片,而是選擇了重新鎖在了自己的抽屜裏。

雲翠的案子一直都沒有什麽大的進展。

越是簡單的案子,卻越是一道難解的謎題。因為凶手留下的線索也會很少,行動更加簡單粗暴。

兩天後,白羽笙向巡捕房請了七天的長假。

她去了遠城金家。

金念棠的爺爺,金南去世了。

舅舅忙的抽不開身,便讓白羽笙前去金家吊唁。

金老爺子生前德高望重,樂善好施,結下了不少的善緣。

白昌義和金老爺子有過幾麵之緣,也算是熟識。

白家殯葬業地產遍布整個民國,金老爺子死後要葬入的金家陵園也屬於白家殯葬的地盤兒,白羽笙作為白家大小姐理應代表舅舅出麵,親自到場,以表白家對此的重視。

金南的葬禮設在了女兒歌唱家金流月的別墅,金南臨終前也一直都是三女兒金流月在照顧著。

說是葬禮,其實更像是名門豪族齊聚的大型宴會。

白羽笙帶了專職司機,開專車隻身一人前來。

因為是來參加葬禮,白羽笙特意選了一件白色的暗花紋旗袍,淡雅樸素的妝容依舊掩蓋不住她出眾的美麗。

上次相親和金念棠鬧得挺不愉快的,白羽笙其實不太想來的。

葬禮肅穆莊嚴,黑與白詮釋著最為沉重的哀痛,也見證著一代音樂奇才的隕落。

白羽笙按照來賓的流程,禮貌的上了柱香。隨後便站在人堆兒裏等待葬禮的開始。

在這裏,她再一次遇見了沈宴之。

沈宴之能來,不奇怪。

隻是他的身邊挽著的依舊是傅鶯鶯。白羽笙不太想上前與之打招呼,可沈宴之的眼睛永遠能第一時間發現她。

“原來你請了長假就是為此,怎麽沒有直說,咱們一起啊。”他說道。

自打上次兩人親密接觸後,白羽笙就莫名的對他很排斥,特別是他美人伴側的時候,白羽笙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白羽笙持著禮貌卻疏遠的態度,微笑的點了點頭:“是的,舅舅讓我來代替他的。順便跟進一下後續殯葬的事宜。”

“嗯。”

二人一身黑色穿搭,格外登對。

眼看著傅鶯鶯挎著沈宴之的胳膊又緊了緊,十分的親密,白羽笙下意識的移了移自己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

傅鶯鶯注意到了白羽笙眼中刹那間的失落,還故意裝模作樣的解釋道:“別誤會呦,我可不是來陪他的,金老先生早年間有恩於我,我在他這裏學了點唱歌的本事,所以才來的。”

“傅小姐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失陪了。”

白羽笙麵帶笑容的對二人說。

沈宴之總想甩開傅鶯鶯,卻被她栓的很緊。

“金念棠不是什麽好人,你給我離他遠點,不然的話……”

沒等沈宴之把話說完,白羽笙就將話茬兒搶了過來:“你還要再打他一頓不成?你若敢的話,我要你好看!”

“大不了你再打我一頓,不過我話說清楚,把我打壞了你得負責。”

白羽笙表現出了對沈宴之的討厭,與他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沈宴之,你可真夠自以為是的。”說完轉身就走了,將沈宴之晾在了原地。

沈宴之想要去追,卻被傅鶯鶯拉的更緊了。

傅鶯鶯:“你急什麽急,再忍一忍。她這醋勁兒上來了,我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逼她承認喜歡你啊。”

“用不著。”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次,你就等著好事將近吧。等到她醋得天旋地轉的時候,你再去一把抱住她,嗬護她,親吻她。一定能成功。”傅鶯鶯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計劃之中。

沈宴之不為所動:“你有病吧?”

“我們電影裏都是這麽拍的,放心吧,一定能成,就看你沉不沉得住氣。”

沈宴之臉色冷冰冰的,嘴角卻帶著一點點詭異的笑容看向傅鶯鶯,說:“能不能沉得住氣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咱們倆都得清楚。”

“什麽?”

“傅鶯鶯你記著,如果我打一輩子光棍兒的話,我就把你送進寺廟當姑子,我說到做到。”

傅鶯鶯縮在一邊再不敢說話……

白羽笙再未理過沈宴之……哪怕在葬禮會場幾次三番的與其照麵,基本無視。

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卻出了差池。

金老爺子的兒女們火速離開了葬禮現場,去往停放屍體的殯儀館。白羽笙也緊跟其後,麵色著急。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值得這樣火急火燎的全家離場。

沈宴之察覺到了事情的異常,跑出去攔住了白羽笙:“到底出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

“到底出了什麽事?”

“金老先生停放在殯儀館的遺體不見了。如果這件事歸咎責任,白家是全責。”

“屍體不見了?”

停在殯儀館的屍體還會不見,這可真是夠荒唐的。

“那你坐我的車,我開車送你。”沈宴這二話不說的把她拉了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我有自己的車和司機。而且你把傅鶯鶯一個人女孩子留在葬禮上,也不太好。”她的態度極為冷靜平和,言談舉止間冰冷而機械。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提這些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