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挾持

“難道不往裏麵走走嗎?”

“你最好是老老實實與我同行。”沈宴之的話更像是對於白羽笙的警告。

牛葉庭很有可能藏在牛家老宅的某個角落,而他們卻對這棟老宅院一無所知。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隻能悄悄的搜查。

他和白羽笙兩個人,穿梭於陰暗破舊的走廊裏,一間一間的搜,沒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前麵還剩下兩個房間沒搜,那兩個房間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剛剛路過隱約間看著裏麵像是掛了些祭祖的畫像,要不去看看?”白羽笙小聲商量道。

“那就走吧。”

兩人同時推開了屋子的門。

兩間屋子同等陰暗,密不見光。看屋子裏麵的陳設,這裏從前應該是牛家祠堂,至今桌子上放著兩三個歪歪斜斜的牌位。

往後一看,牆麵上掛著的全是陸雨蝶的畫,數量之多,鑽人眼球,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沈宴之不禁嘴裏念叨了句:“這孫子也真夠走火入魔的,都把這女人的畫供到老祖宗麵前了。”

這兩個緊密相鄰的屋子,竟然是通的。白羽笙撩起簾子,隔壁屋子的景象就以衝入人眼。

“隔壁的畫更多,貌似還有陸雨蝶的裸畫,我過去看看。”白羽笙沒等沈宴之反應,撩起簾子,自己去了隔壁。

而此時的沈宴之目光依舊鎖定在了牆上的畫。

這畫,有點不對勁……

沈宴之沒來得及深想,隔壁的白羽笙叫了他:“沈宴之……”

她的聲音接近於平常,卻又讓他覺得很奇怪。

“怎麽了?”沈宴之帶著疑惑,朝著隔壁的屋子走去。

“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一個披頭散發,滿身汙濁的長袍男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架在了白羽笙的脖子上。

那把砍刀足足有半條胳膊那樣長,砍刀上早已幹涸的血跡還未曾擦幹淨。

是凶器!

現場的氣氛一度緊縮了起來,沈宴之毅然舉起槍,對準了縮在白羽笙身後的牛葉庭。

“是槍快,還是刀快,你自己好好想想,牛葉庭,我勸你趕緊放人。”

麵對持槍的沈宴之,牛葉庭並未有任何的懼怕,他挾持著白羽笙,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牛葉庭的精神狀態近乎於失常,架在白羽笙脖子上的刀又近了三分,狂妄的對沈宴之說:“那就要看看你想不想讓這個女人死了!”

“我賤命一條,不值錢。但隻要我還留著一口氣兒,我就會帶著這個女人一起下地獄。”牛葉庭瞪大了眼珠子,樣子格外的恐怖,竟然嘻嘻的笑出了聲來:“這刀可快了,殺人剔骨利索得很,割斷這女人的脖子更是不在話下。”

白羽笙全程都很鎮定,任憑這個瘋子擺弄,卻毫無還手之力。

刀,已經割破了她白皙的脖子,順著脖子流血。

這樣的一幕看在沈宴之的眼中,無非是一種折磨。

他麵色清冷,目光淩厲,清俊的眉目間佯裝的鎮定自若就快要被白羽笙流出的血打破。

他,其實有點慌了。

沈宴之開口說:“你殺了她,隻會罪加一等。”

“我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為什麽要在我的麵前挾持她,你想要什麽?”

沈宴之捏在手裏的槍一直在盡可能的瞄準牛葉庭。

可惜牛葉庭個子不高,總是縮在白羽笙的後麵,根本難以瞄準。

牛葉庭扯著白羽笙,一再的向後退了退,與沈宴之保持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談判距離。

“幫我脫罪,送我離開津海,就這麽簡單。”

牛葉庭自知走上絕路,卻還妄圖給自己尋得一點點生機。

沈宴之故意拖延,:“你要我怎麽脫啊?”

牛葉庭急的直跺腳,用力嘶吼道:“我不管!你自有你的辦法!反正你得給我脫罪!你們有的是辦法,自己想去!”

與其殺掉白羽笙,牛葉庭更想讓沈宴之為其脫罪。

白羽笙在用眼神告訴沈宴之,趕緊開槍,不用顧及那麽多。

可沈宴之真的沒法順利扣動扳機。

在不確定以自己的槍法水平能否避過白羽笙順利擊斃牛葉庭的前提下,沈宴之絕不開槍。

巡捕房的人聞聲趕來,包圍了過來。這使得牛葉庭越發狂躁不安。

他著急的衝著沈宴之大吼著:“你想什麽呢!趕緊讓他們都退下,送我離開這裏!快點!不然我殺了她!”

牛葉庭的樣子,就像是狗急跳牆。白羽笙的處境越發艱難。

突然,沈宴之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連手裏端著的槍都放下了。

“我沒法給你脫罪。”

“你說什麽?”牛葉庭瞬間惶恐。

“你自己罪大惡極,這麽多人都看著呢。我身為巡捕房探長,大庭廣眾之下為了個女人給你脫罪,將來我這探長怎麽當啊?”

“要殺要剮,你自己看著辦,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這麽多槍指著你,也不差我一個。殺了她吧,這女人就當是給你的黃泉路上解悶兒了,送你了。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我憑什麽給你脫罪。”沈宴之突如其來的坦然以對,內心毫無波瀾,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無所畏懼。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釘子一樣釘在牛葉庭的心裏。

牛葉庭蒙了。

當牛葉庭手上的籌碼不足以震懾到沈宴之時,他就已經失敗了。

那一刻,牛葉庭的理智已經被內心的殺戮徹底吞噬,他仰天大喊了一聲:“那就都去死吧。”

牛葉庭手中蓄力揮動著的砍刀離著白羽笙的脖子近在咫尺間……白羽笙嚇得閉起了眼睛。

突然間,槍聲震耳欲聾。

沈宴之舉槍,一槍將其擊斃。

牛葉庭就此倒下,白羽笙也跪在了地上,驚魂未定,回想剛才的情形,那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牛葉庭被擊斃,巡捕房上下懸著的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了。

唯獨隻有沈宴之,站在白羽笙的跟前,用酷若寒冰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瞪著她。

這樣嚴肅的沈宴之,好可怕。嚇得白羽笙一度不敢吱聲。

他蹲下了身子,從後麵一把扯住了白羽笙的頭發,讓她動彈不得,整個人不同於往常,冷俊淩厲,帶著雷霆般的暴怒質問她:“我告沒告訴你不要離開我半分!告沒告訴你!”

白羽笙一時語塞,再也不敢和他頂嘴,:“我……”

“回答我!”

“告訴了……”

“以後想死別他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死,讓我眼不見為淨!你給我記住了白羽笙,下次再有一次,我第一個崩了你,誰管你死活?”

沈宴之氣場全開,完完全全的將白羽笙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