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刨根問底
“何出此言?”
“劉芳是津海經濟司長齊春和的太太。陸雨蝶和齊春和關係曖昧,一度想要取代劉芳成為齊太太。劉芳也來找過陸雨蝶,多次發生激烈的衝突。這一點陸櫻寧也有所證實,而且這個齊春和也在這份收藏家的名單裏。”
“孔武,跟我去一趟齊司長家,見見這個劉芳。還有名單上的這些人,有幾個人跟我有過幾麵之緣,一同去問問。凶手,很有可能就藏在這份名單之下,事到如今想要找到陸雨蝶的屍骨,就要先找到這個殘忍的凶手。”
“探長,柳葉瑩那邊已經查實,這個柳葉瑩自打退圈以來,一直都是靠著陸雨蝶養活的。陸雨蝶幾乎每個月都會給柳葉瑩一筆不小的數目。有的時候,甚至更多。陸雨蝶一旦有畫作成交,都會再秘密分給這個柳葉瑩一筆錢。”探員說道。
事態已經很明朗了,柳葉瑩很有可能就是帶陸雨蝶走上這條以畫為娼這條路上的人。
不排除她是凶手的可能,而沈宴之更傾向於她就是那個犯罪現場出現的第三個人。
清理現場,拿走畫作,不管柳葉瑩和凶手有沒有什麽關聯,她必須保全她自己,不讓陸雨蝶以畫為娼的事情暴露。
可沈宴之分身乏術,其他探員獨自前去又不太放心,孔武性子又急,離了自己辦不成事兒。
“白羽笙,白羽笙!”沈宴之朝著法醫室吼道。
“白羽笙!”
“你叫魂兒呢?”白羽笙沒好氣兒的走了出來。
“你帶著人,去一趟柳葉瑩家。”沈宴之命令道。
“知道了。”
“該問什麽,該怎麽問,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白羽笙神色冷淡,正眼兒不瞧他一眼,點了點頭。
看來白羽笙是真生氣了。
眾人皆散去,準備出發調查。
沈宴之一把將白羽笙扯了過來,輕緩溫和的問她:“你腳好了嗎?”
“哼。”
“還氣呢?”沈宴之這不就是明知故問。
“我這人向來以德報怨,有什麽事可以直說。”
“我昨天逗你呢,你怎麽還真來氣了?”
“不好意思,我當真了。你除了會欺負人,其他真是一無是處。”白羽笙大大的白了他一眼,給予這個男人最大的否定。
白羽笙拿好自己的行頭,帶著小鈴鐺等人離開了。
“少爺,您玩兒大發了吧。我就說嘛,早晚您得馬失前蹄。”孔武念叨著。
“閉嘴。”
“這也就是她了,要是我,早哇哇哭了。”
“看你那能耐吧。趕緊走!”
白羽笙帶著小鈴鐺和幾個探員一同去了柳葉瑩家。
循著紙上的地址,他們一行人找到了一處簡陋的私人公寓。
“是這兒嗎?”白羽笙低頭看了看手上地址,一再確認。
“不是說已經過氣兒了嗎?混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小鈴鐺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幾人登門拜訪,實在唐突,和家裏的管家周旋了許久才見了柳葉瑩本人。
柳葉瑩坐在輪椅上,是被傭人推過來的。
她看著大概有五十多歲,眉眼間依舊可以捕捉到曾經的風韻。
“你好,我們是津海巡捕房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您。”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陸雨蝶是您的學生吧?”
“是的,怎麽了?”
“她死了,而且死的很慘。”白羽笙直截了當的說。
“死了?”柳葉瑩雙目輕輕的皺著,一再向白羽笙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
這樣的反應放在白羽笙的麵前,實在是有些奇怪。
“所以您作為她的老師,我想向您了解一下有關於您和她的事。”
“這有什麽可問的?難不成你們懷疑是我殺了她不成?”
白羽笙如小狐狸般狡黠明豔的笑了笑,犀利反問:“我有說她是被人殺的嗎?”
柳葉瑩的眼眶裏終於醞釀出了淚花,無辜的說:“這位小姐,你真的很會往人身上撒鹽,你們巡捕房的人都是這樣殘忍的嗎?”
“對不起,柳女士,我隻是開了個玩笑。”
白羽笙心裏已經有數了。
咬住這個女人不放,就是此行來的目的。
“你到底想問什麽?若是沒有的話,請你離開。”柳葉瑩情緒激動的想要驅趕這些人。
“柳女士,陸雨蝶小姐確實是被人殺害了。巡捕房為了捉拿凶手,必須對您進行一係列問詢以排除您的嫌疑,證實您的清白,是必要流程。”
白羽笙這話說完,倒是讓柳葉瑩沒有太大的抵觸了。
“你想問什麽?”
“您的腿?”
“十三年前在山上摔了一跤,下半身殘了,再也站不起來了。多虧了雨蝶這些年對於我的照顧,才讓我的日子沒有那麽難過。”
“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傷殘呢?”
“神經線損傷。”柳葉瑩的態度極為冷淡,因為沒有人會喜歡白羽笙這種刨根問底的問法。
“四天前您去了哪裏,還記得嗎?”
“我的腿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我能去哪兒?”
白羽笙微微點了點頭:“也對。那您在家裏都幹了些什麽,還記得嗎?”
“我不記得了。”柳葉瑩很強硬,很果斷的回答。
“好。”
柳葉瑩這塊“硬骨頭”,也不是那麽好啃的。
“如果柳女士您不配合,我們大可以將您帶回到巡捕房去問話。”小鈴鐺年紀小,涉世淺,自然是莽撞生硬了些。
柳葉瑩一點都不畏懼,冷靜自持,口出惡言:“你們這些個小嘍囉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們既然選擇登門拜訪,那就證明你們沒有資格把我押去巡捕房。”
“你!”
小鈴鐺這樣的好脾氣都被氣的夠嗆。白羽笙立馬攔住了他,讓小鈴鐺不要再亂說話。
白羽笙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怒氣,相反,她更像是柳葉瑩口中所說的那般,低眉淺笑著說:
“柳女士您說的對。我也相信您的清白。隻是秉公辦事,若是您不配合的話,我們交不了工到時候還得折騰您去一趟,不值當啊。”
柳葉瑩的情緒上有所緩和,問:“你們到底還想問些什麽?”
“您真的不記得四天前到底在做什麽嘛?有沒有什麽印象,誰能證明?”
“我說我不記得了,我在家,家裏所有的傭人都可以作證。”
“那好,我還想問問您。就是有關於您和陸雨蝶的交情。您和她是怎麽認識的?她現在每個月都在給您送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