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事態反轉
看似毫無關聯,卻又息息相關。
明明覺得有關係,卻怎麽都連接不上所有的線索。
這,就是這個案子的特點。
“葉嘉文當年的事,你們調查出什麽了嗎?”白羽笙詢問孔武道。
孔武說:“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和葉嘉文同屆的聲樂老師。據悉,當年葉嘉文是和一個叫約翰的美術助教分手後自殺的。說來也巧,葉嘉文同屆也有不少的學生退學,後來了解而知是被葉嘉文拐帶去了約翰的畫室學藝術,爭取英國留學的機會。”
“那這些人最後都去留學了嗎?”
“不知道,沒消息。葉嘉文後來和男友約翰分手,又回到了雲暉中學上學,也放棄了學美術了。”
“這……”
白羽笙深深的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兩條線,一條是嚴立德拐賣學生被殺,凶手徐貴封口不說。
另一條線,是葉嘉文怨靈屢屢作祟,失蹤孩子的心髒被送到巡捕房,造成恐慌。
如果說,這本來以學生失蹤為主線的兩條支線呢?
白羽笙越想越激動,腦海中的脈絡越發清晰,真相馬上就要浮之於水麵。
“白姐姐,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知道什麽了?快跟咱們說說?”小鈴鐺催促道。
“我們最開始的重點是什麽,你們還記得嗎?”
“鬧鬼,失蹤。”
“對,在我們一再懷疑怨靈和學生失蹤是否有關聯的時候,便收到了心髒,上麵的寄語句句不離怨靈,強行讓我們把鬧鬼,失蹤,心髒緊緊的聯係在一起密不可分。”
“是啊。”
“後來嚴立德被徐貴殺了。案情一度陷入了死局,所以我們不得不采取迂回的辦法,才繼續把目光調轉到了割腕自殺的葉嘉文身上。我們之所以之前進展的如此艱難。是因為沒有找到案子的源頭,是在線索不全的情況下屢屢反推的結果,所以異常艱難,那麽現在我們換個角度來推理,結果不一樣了。”
聽了白羽笙的一番話後,巡捕房的其他探員包括孔武在內,恨不得拿起本子來記錄,以防跟不上白羽笙的思路。
“白法醫,你接著說,等探長回來之後我再轉達。”孔武催促道。
白羽笙接著說道:“咱們大膽假設,最早的失蹤案發生在畫室。以葉嘉文當年的戀情為事情源頭來往後推。她被助教約翰迷惑,拐帶了自己的同學一起隨她一起去畫室學藝術,結果這些同學一去不複返。她心存愧疚,與約翰一刀兩斷,回返雲暉中學。”
“若這麽說來,約翰和嚴立德是同夥,甚至畫室裏的人就是嚴立德的上級。葉嘉文的割腕自殺很有可能也不是真正意義的自殺。對於嚴立德和約翰來說,知道真相的葉嘉文永遠閉嘴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小鈴鐺順著白羽笙的思路往下繼續分析。
“葉嘉文死於學校裏流言蜚語,這些流言蜚語是誰放出來的,就不好說了。她一度在愧疚,悔恨,悲憤,還有旁人的指指點點中生活。自殺也是早晚的事。”
可小鈴鐺又有些不理解的問:“那為什麽當年不把這事兒說出來呢?”
孔武接話稱:“這事兒要是說出來,她就是罪魁禍首。而且對立麵是校長和外國人,她一個小小的學生,恐怕也做不了什麽吧。”
人性都有弱點,對強權的懼怕,是這個時代獨有的產物。
“接下來,咱們把時間推回到五年後。五年後,失蹤案再次發生。葉嘉文怨靈這件事,不是學生失蹤的幌子,而是引子。”
在白羽笙的述說之下,案情逐漸在發生逆轉,她繼續說:“嚴立德再次出手,販賣學生。這一次,有人想用利用葉嘉文怨靈把事情鬧大,引得巡捕房的注意。”
“再接下來,將來路不明的心髒送到巡捕房,把失蹤與葉嘉文怨靈綁在了一起,也給我們造成了恐慌。然而凶手不光是想要巡捕房對這個案子的重視,更想要用自己的手屠殺掉當年的罪人!”
“媽的,這不就是將巡捕房玩弄在了股掌嗎?”孔武憤怒的說。
白羽笙清麗的明目下忽有黯淡,述說著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你錯了,沒有凶手的提示,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查到這裏。凶手想以獻祭的方式,讓巡捕房重視這個案子,卻又想要用自己的辦法去屠殺罪人,這其實是對執法者的極度不信任。”
“這能是徐貴一人策劃的?”孔武實在是不相信那個被關在了審訊室裏的徐貴能有這樣的頭腦去做這些事。
“徐貴隻是其中之一,沉默不言證明他殺了嚴立德之後根本就沒想活。”
“那白法醫,按照這個形勢,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沈宴之當了甩手掌櫃,孔武也隻能兩手一攤,無能為力。
白羽笙自知沒有權利在巡捕房發號施令,再一次問孔武:“你實話告訴我,沈宴之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到底幹什麽去了!”
“我這……我……”
孔武也是為難,白法醫本就不待見沈宴之。這要說出來,自家少爺能在巡捕房立足立威了嗎?
孔武的猶豫不決皆看在白羽笙的眼中,白羽笙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問孔武:“沈宴之是不是又逛窯子去了?”
此話一出,巡捕房上下皆大失所望,孔武趕緊擺手否認:“不是,不是的。”
“那他死去哪了?”
“他……”孔武在白羽笙的耳邊將沈宴之的去處說了下。
聽完白羽笙更加瞧不起他了,諷刺道:“無非就是玩一個,和玩一群的區別唄。我也沒猜錯。”
“白法醫,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吧。”
“既然他沒空的話,那就由我自作主張了。”白羽笙即刻轉身帶著十足領導風範對巡捕房眾位探員說道:“此次案件,凶手布局已久,以複仇為主。失蹤案罪魁禍首之一嚴立德已經被殺害,雲翠下落不明,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當年的這個美術畫室。現在所有人去往這個西卡畫室,無論畫室裏有誰,全部帶回巡捕房。”
“如果有外國人呢?怎麽辦?”
“全部帶回來。”
“是。”
這是保護,也是變相的逮捕。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嚴立德的上級,一點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