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於開口

在此之後,白羽笙又再次走進了關押徐貴的地方。

當著徐貴的麵,白羽笙信誓旦旦的說:“凶手終究會難逃法網。”

徐貴忽而笑了,仰起了麵龐,就連臉上的皺紋裏都帶著對巡捕房的蔑視。

白羽笙繼續刺激他:“你的同夥,應該不會有機會再殺人的。”

“都是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在我看來,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這是徐貴被關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渾濁滄桑的雙目間,皆是遺憾。

“在巡捕房,害了人命,就是罪過。”

“害了富人命,才是罪過吧。”

白羽笙不予辯駁這些,她反而發自內心的問:“值嗎?”

“敢做就值。”

“我猜你們都是當年被拐賣孩子的父母吧?”

“是。”

“那些被送到巡捕房的心髒,該不會在殯儀館死人身上挖下來的吧?”

徐貴再一次沉默不語,白羽笙麵帶笑容友善的解釋稱:“這不算審問,隻是想和你聊聊。我家就是幹殯葬買賣的,你即使現在否認,將來也會查到的。”

“是。”

“你好不好奇你行凶之後,到底是誰替你多紮了嚴立德一刀?”

“不好奇。”

白羽笙一雙美豔動人的眼眸下帶著強烈的侵略性,櫻唇述說的真相分外誅心:“我知道,是你們所安排的怨靈,李想。他才不過十幾歲,卻也隨著你們搭進去了,還覺得值嗎?”

“你!”徐貴微怒的瞪著白羽笙,卻怎麽也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真相。

“你們帶著李想走上了歪路,你真的不會愧疚嗎?”

白羽笙的話說完了,轉身想走。

徐貴的一句話,讓她駐足停留片刻,他情急之下說出了真相:“李想……是葉嘉文的親弟弟。他是自願的。”

這個案子,既複雜又沉重,一度沉重的讓白羽笙喘不過氣來。

另一邊。

孫雅嫻下班兒了之後,便帶著沈宴之回到了自己的家。

“沈公子,我家有些簡陋,你可別嫌棄哈。”

剛一進家門,孫雅嫻連忙為沈宴之拿拖鞋,倒茶水,整理自己小屋子以便迎接沈宴之。

沈宴之環顧四周,對她說:“不用這麽客氣的,這屋子雖然是小了一點兒,但還挺有情調的,我很喜歡。”

“一個人住就是這樣的,比較隨意。沈公子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嘉文的畫。”

“不急,不急。”

沈宴之優雅自在的坐在沙發上,他的每一次抬眼都能順利的與孫雅嫻對視,曖昧橫生。

“我的畫在哪裏來著……有些找不到了。”

沈宴之一伸手,將孫雅嫻強行拽到了自己的身邊,孫雅嫻先是愣住了下,:“沈公子……你……”

他那雙堪稱人間絕色的桃花眼像是會說情話一般,讓孫雅嫻為之沉迷許久。

“姑娘,你讓我來你家,真的是想讓我看畫那麽簡單嗎?”沈宴之在她的耳邊輕聲問著。

孫雅嫻早已亂了心神,淺淺的笑了笑:“那沈公子的意思?”

“畫,一點也不重要,你才重要……”

“別……千萬別。”

“怎麽?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當然不是,我與沈公子一見如故,分外投緣。我自當珍視你我二人間的善緣,不敢冒失。”

孫雅嫻欲拒還迎的樣子,皆被沈宴之看在了眼中。她立馬坐起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並說:“我這就去找畫來,給你看看。”

“好。”

沈宴之隨後站起了身子,隨意的在孫雅嫻的家中走動走動。

他伸手摸了摸孫雅嫻的留聲機,說:“這留聲機看起來不便宜呢,你在哪兒買的?”

孫雅嫻見狀,趕忙跑了過來:“那個啊,那個是我最喜歡的,攢錢攢了好久才買回來的呢。我這裏有新買的唱片,我這就放上。”

“看起來你是真喜歡音樂啊。”

“那是當然了,這台留聲機大有用處呢。在學校裏,聲樂本來就不算是什麽主科課程。有些時候我便將留聲機帶去課堂,放放唱片,讓孩子們也聽聽歌,放鬆一下。”

“你可真是個好老師。”

“幹一行,愛一行嘛!”孫雅嫻隨後拿著幾幅畫走到了沈宴之的麵前,將畫都交給了他:“這就是嘉文留在我手中的幾幅畫。都在這裏了,你看看能不能有什麽關於案子的線索?”

沈宴之拿起了畫,觀摩了許久:“葉嘉文還真挺有天賦的啊。隻是這畫的顏色,為什麽越來越陰暗啊?”

“那是因為……這些都是她與約翰分手後,回雲暉中學以後畫的。當時她的精神狀態挺不好的,我怕她的畫沒人欣賞,會惹得她更加傷心,便收下了。那段時光,算是她最陰暗的日子,也是她生命的倒計時,這些畫可能也就代表了她當時的心境了吧?”

提起葉嘉文,孫雅嫻眼中是無盡的悲傷。

沈宴之感歎道:“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葉嘉文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吧!”

“謝謝你。”

孫雅嫻眼角處藏著一滴淚花,沈宴之溫柔的伸出手為她擦拭。

“沈公子,我看著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我準備一些晚飯,你留下來陪陪我可好:我們不聊案子,可以嗎?”

沈宴之遲疑了下,孫雅嫻繼續解釋:“你別誤會,我當你是朋友的。”

“這有何妨,就算不是朋友……我也是接受的。”

孫雅嫻的嘴角一直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麵對著沈宴之,她表現得越發嬌羞可人。

“沈公子,晚上吃點什麽?我下廚。”

“隻要是你做的,都可以。”

“好。”

孫雅嫻在廚房忙碌了好久,端上了一道又一道熱氣騰騰的可口飯菜。

沈宴之連連稱讚著她的賢惠,兩人度過了相當美好的晚餐時間,相談甚歡。

轉眼間,天都黑了。沈宴之因為小酌了幾杯的緣故,頭有些暈暈的。

“沈公子,不舒服嗎?”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腦袋暈暈的。”沈宴之抬起頭來,看著孫雅嫻的麵龐都是重影的。

“那我扶著你去我房裏休息一下吧,來,慢點兒。”

“好。”

自己酒量極好,怎會這麽輕易的就醉了呢?恍惚間,孫雅嫻還在叫他的名字,可最終,沈宴之還是閉上了雙眼,躺在**再無意識。

孫雅嫻在確定了沈宴之已經昏睡了之後。如釋重負般深深的歎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