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做人太雙標,堪稱活王八

曹姝妤一係列的騷操作,衛芫荽的確是悉數奉還,除了那令自己嘔吐不止的一幕。

全程觀摩的宴深與靳子實,確定——每個字都是真的。

衛芫荽敢這麽直接地告訴他——“我報複了你女兒”,言下之意就是——老娘不在怕的。

曹興騰的臉,頓時就變了色,隻能尷尬地點頭道:“應該的……小女錯在先,七王妃那樣做自是理所應當。”

“我和七王爺,是皇上賜的婚,能走到哪一步,是我們的造化。這事不勞丞相府的人費心,還望曹丞相時刻謹記在心為好。”衛芫荽看著曹興騰,若有所思。

在她說出“我都一一報複回去了”時,曹興騰的神情在那一瞬間,是發愣,而非心疼。

這不符合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基本身體反應。

且那麽幾桶井水就讓曹姝妤躺到今日,不能出門,這事實在離奇。

若真是因此導致的風寒,綏安長街肯定早已傳遍衛芫荽是劊子手,心狠手辣的言論。

然而,街頭巷尾一片風平浪靜。

顯然有問題……

不等曹興騰開口,宴深嘴角輕揚,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看來丞相府的人,最近有些過於清閑。眼下邊關告急,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不如本王幫丞相,讓他們好好過去操練一番?”

駭人的眸光,幽深如狼。

丞相府的人自然是不能去邊關那種偏遠之地的,否則曹興騰的計劃,憑借他一己之力隻能望洋興歎,根本無法運作。

這完全就是在要他的命……

況且,宴深會如此好心地送他手下去操練?

——做夢!

宴深隻會把他們的屍首,全部留於邊關。

這才是他七王爺的行事風格。

曹興騰迅速搖頭,惶恐地回答道:“既是家事,怎麽能總勞煩七王爺和七王妃費心呢?臣一定會盡快處理好的。”

“既是家事,七王府也不敢勞丞相府的人費心的呀。”衛芫荽冷冷一笑,抬頭看著曹興騰,沉聲道:“若再有下次,本王妃可不敢保證,曹小姐的屍體,還能完璧歸府。”

宴深幫助丞相府的人操練,就是家事。

曹姝妤幫助她和宴深關係破裂,就不是家事了?

做人太雙標,堪稱活王八!

曹興騰恭敬地回答道:“臣銘記在心。”

衛芫荽的內心很是清楚,曹興騰並非真的怕她和宴深,他不過是礙於他們明麵的身份罷了。

背後對於兩人落井下石的事,曹興騰可沒有少做。

並且今日他來七王府的真實目的,無非是想再次試探一番宴深對於自己的態度。

他需要知道,那日在望春食肆時,宴深的偏袒究竟是隨機事件,還是必然事件。

送賀禮一事,不過是曹興騰的幌子罷了。

“是是是……王妃說的是,臣回府後一定好生教導小女。”曹興騰忙不迭地點著頭。

宴深犀利如箭的目光,落在曹興騰身上,“丞相送的賀禮,七王府收下了。今日本王還有事,就不留丞相在府中做客了。待太子與大小姐成婚之日,本王再與丞相豪飲一場。”。

冷意瘮得曹興騰鬢角汗水狂淌。

言下之意,既然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那還不趕緊滾!

曹興騰立馬起身,朝著兩人鞠躬道:“那臣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了,先行告退。”

看著曹興騰大步而去的背影,衛芫荽眉眼一挑,輕笑道:“王爺不派人跟蹤一番?指不定就有什麽大事被看到了呢。”

“聽王妃的意思,顯然已經派了人跟蹤,那本王又何必浪費七王府的人力?王妃認為呢?”宴深側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衛芫荽,反問道。

衛芫荽抬手拍了拍宴深的肩膀,俯身莞爾一笑道:“我認為……人還是自力更生的比較好。”

隨即起身離去,步步未回眸。

……

出了七王府大門的曹興騰,朝著與丞相府方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坐在馬車裏的衛芫荽看著許多金,“可有曹姝妤的相關消息?”

“能確定的是曹姝妤人在丞相府,病情極為嚴重。若我的推測沒有錯,曹興騰現在是去南山堂,請杜陽秋。”許多金翹著蘭花指,搖著手中的紅扇,緩緩說道。

衛芫荽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待杜陽秋去了丞相府,我們很快就能知曉,這曹大小姐,所患究竟是何病了。”

曹姝妤這突然的病重,令她猝不及防的同時,內心的疑團更是重重。

這得什麽大病……禦醫都不行,必須杜陽秋親自上?

“正常情況,是小芫荽說的這樣。”許多金點頭,倚靠著馬車內壁的他,慵懶的模樣像極了夏日傍晚的雲朵。

衛芫荽一愣,“還能有什麽不正常情況?”

“比如說……曹丞相在杜陽秋開了藥方後,就將他一劍封喉之類的。”許多金神秘一笑。

這不過是逗弄的玩笑話,但細細一想後,衛芫荽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嚴肅,“我覺得此事,並非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若是牽涉不能為人所知的事,那曹興騰極有可能選擇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畢竟,不會說話的隻有死人。

許多金頓了頓,“那我們就……勉為其難,扒了曹興騰的那身臭皮,給杜陽秋裹屍。”

“那還是別了。”衛芫荽搖頭,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她怕杜陽的屍體怒得半夜詐墳,問:你們禮貌嗎?

兩人說話間,隻見丞相府的馬車轉了個彎,奔著江安長街而去,而南山堂就在江安長街。

見進入江安長街後,衛芫荽的目光一直看著簾外,許多金開口道:“晚些時候要回望春食肆一趟嗎?”

“不了,改日再回。”衛芫荽拒絕了。

大業麵前,兒女情長什麽的,注定是要後一步才能顧及到的。

江安長街與綏安長街是挨著的。

衛芫荽一直在想辦法,如何讓自己與意蘊食肆正大光明地聯係起來,又如何讓望春食肆與意蘊食肆正大光明地扯上關係。

如此一來,她便能隨意穿梭於這兩者間。

隻是眼下,一直沒有合適的契機。

……

籠罩在晚霞裏的南山堂,草藥的味道彌漫在光裏,讓人多了幾分清醒。

此時的杜陽秋坐在院子中央,整理著今日去山上采摘回來的稀有藥材。

從馬車上下來的曹興騰,在藥童的引帶下,走進去。

聽到腳步聲的杜陽秋,依然埋頭仔細地捋著他的藥材,“曹丞相今日到我這寒鋪來,所為何事?”

既沒差人上茶,也沒請曹興騰落座,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個綏安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何時被人如此忽視過?

可畢竟是他求杜陽秋,所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曹興騰俯身,看著杜陽秋手裏的藥材,開口道:“令女已經陷入昏睡的狀態好幾日了,太醫院的大夫來了數遍,卻診斷不出是何原因。懇請杜大夫上門,上丞相府給小女瞧一瞧。”

“曹丞相應該知道,我向來不救朝堂之人。雖為穆夫人開了先例,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口子,從此打開。”曹興騰壓根兒還來不及提這事,就被杜陽秋搶先給堵回喉嚨。

見杜陽秋轉身就要進屋,曹興騰立馬跟上去,歎息道:“杜大夫若不答應,小女必定沒命。她的人生才剛開始,杜大夫當真忍心嗎?”

杜陽秋回眸一笑,譏諷道:“丞相安排駿馬撞我與穆大人那日,我的人生就活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