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紅仇人多，用個早膳也能被跟蹤
坤寧宮，滿地都是碎片，一片狼藉。
“跟她娘一個德性，不就是長得美了點，下得灶房，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看到她那張臉，就恨不得掐死她！”
“就她也配得上七王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連我們家姝妤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一想起衛芫荽憑借幾道菜，竟然拿到了免死金牌，來回踱步的曹妗更是氣得臉色發青，手邊的東西無一幸免於難。
身邊的嬤嬤和奴才，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禍上身。
“捏她娘我都能像捏一隻螞蟻一樣，本宮不信捏不死她了！”
“七王妃？本宮要讓她這個美夢徹底破碎！”
摔得累了，口也罵得渴了，曹妗這才坐下來，端起桌上的杯盞，還未咽下去，就又吐了出來，“這誰泡的茶！是想燙死我嗎？”
“回皇後，是奴婢泡的茶。是皇後自己說，想喝得燙一些的。”
角落處的丫鬟立馬跪在地上，嚇得直哆嗦。
“還敢頂撞本宮！”
曹妗走過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眼裏瘮人的殺意，讓坤寧宮的下人雙手抱臂，退至一旁，無人敢上前勸阻。
“皇後，奴婢錯了！”
“奴婢錯了，下次不敢了！”
“皇後！放過奴婢！”
“求……皇……後……”
聲音從恐慌到掙紮再到最後兩腿間一地的水，和死白的臉，不過數分鍾的事情。
“終於安靜了，吵死了！拖下去，沉井！”
曹妗甩了甩發疼的手，一臉厭惡的命令道。
“是！”
一條生命的消失，隨著屍體的消失，地上尿液的消失，一切消失的就像從未發生過似的。
“姝妤找七王爺吹笛子的事情，進展如何？”
坐下來的曹妗，語氣像是剛才不過是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平和。
“回皇後的話，七王爺那邊已經應下了。”
蕭嬤嬤應聲答道，她是曹妗的陪嫁嬤嬤，自曹妗出生便一直伴隨至今。
整個坤寧宮的下人，無一敢不聽她的差遣。
鬆了一口氣的曹妗，心中的怒火也開始逐漸平息下來，“那接下來的事，就按之前的安排進行，這事有勞蕭嬤嬤了。”
“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時辰不早了，老奴扶皇後梳洗歇息吧。”
這一路，蕭穀看著曹妗從一個連老鼠都害怕的小女孩成長到現在的後宮之主，內心百感交集。
有些路，即使知道錯了，也注定是不可能回頭的了。
……
次日一早，天還未徹底亮開來，霧氣籠罩著的綏安，別有一番朦朧的美感。
意蘊酒肆卻早已忙開來。
嫋嫋炊煙中，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收拾廳堂碗筷的收拾廳堂碗筷。
站在路邊負責賣早點的小廝神采奕奕，聲音明亮，無半絲倦意。
這份打了雞血卻又令人溫暖無比的煙火氣，讓晨起的衛芫荽身上僅存的那絲困乏，也隨著炊煙一起消散於這個清晨裏。
“客官一位！裏麵請！”
見衛芫荽走過來，小廝熱情地引著路。
“一碗陽春麵，一籠包子上桌食用。另外再包五籠包子，我帶走。”
坐在角落靠窗位置的衛芫荽，迅速點了早點後，四處張望著許多金的身影。
“客官請稍等，隨後就到。”
小廝記下桌號和早點，轉身前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道，“許掌櫃馬上到。”
衛芫荽點頭未語。
她才出現在意蘊食肆一次，連小廝都能將她記住。
這意蘊酒肆果然不一般。
“不知可否和姑娘拚個桌？這堂子都坐滿了。”
一道溫柔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從對麵傳來，衛芫荽抬頭一看，竟是喬裝打扮的許多金。
一身妖豔的紅霓裳，柳葉眉水波眼再加上嘴角那一點紅，換作別人早已是閃瞎眾人的俗不可耐。
但在許多金臉與氣質的襯托下，卻是紅得嫵媚萬分，別有洞天。
“姑娘請隨意。”
衛芫荽點點頭，滿是欣賞。
“你再這麽盯著我看，我會以為小芫荽這是愛上我了。”許多金挑了挑細眉，笑得一臉做作的嬌羞。
“滾！”
許多金若是不開口，這份女子的美衛芫荽能欣賞一整天。
一開口，無縫可擊的美頓時破滅，她是許多金。
許多金拿起桌上的筷子，緩緩地挑起碗裏的麵，低聲問道：“你是為免死金牌來找我的？”
“你把它收著，放我這兒太多人盯著了。”
昨日衛芫荽收到免死金牌的消息，早已經在宮中傳播開來。
雖說免死金牌被他們奪去，他們也用不上。
因為宴修賜給了誰，整個綏安朝的百官無人不知，免死金牌在別人手裏不過是一枚廢物罷了。
但衛芫荽若沒了它，死到臨頭時，是救不了自己的。
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小芫荽如此信任我，我一定將它藏好，日後好用它來屠刀下救你。”
兩人手相觸碰的瞬間，免死金牌從衛芫荽的衣袖裏瞬間滑入許多金的衣袖。
在旁人眼裏，她們不過是拿竹籠上的包子觸碰到了而已。
衛芫荽白了許多金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拎起桌上的包子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走出了意蘊酒肆。
剛出酒肆不到一百米，衛芫荽突然後背一陣發涼，這種強而有力的第六感，告訴衛芫荽身後肯定是有人在跟蹤她。
衛芫荽看了看四周，都是店肆，暫且安全。
但出了這條街有很長一段路都是沒有人家戶的，而她一早是獨自出府，連綠籮都不知道的。
功夫的重要性在此時體現得淋漓盡致，可惜她並沒有。
再返回意蘊食肆似乎是唯一的路，但風險就是可能暴露她和意蘊食肆之間的特殊關係。
猶豫一番後，衛芫荽伸手招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
車夫以他最快的速度朝著七王府疾馳而去，坐在馬車裏的衛芫荽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不出衛芫荽所料，馬車在駛出大街以後，就被攔截了。
蒙著麵的黑衣人，一掌劈暈車夫丟至草叢中後，隨即掀開馬車的門簾，將手伸了進來。
再下一秒，衛芫荽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