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未曾迎娶過門,銀子全交的喜歡,都是虛的

衛芫荽剛有知覺,刺耳的嗓音就不斷湧入她的腦子。

“大小姐,這衛芫荽的身上可什麽都沒有搜出來,更別說免死金牌了。”

“那麽貴重的東西她會帶在身上?大小姐怎麽有你這麽笨的奴才!”

“去!打盆井水把這不要臉的**給潑醒!”

既然知道免死金牌不在她身上,那還搜什麽?走個形式?搜個寂寞?

趁著水還沒有潑過來,衛芫荽冷冷地睜開了眼睛,“別浪費水了。”

映入眼簾的是百花齊放的花園,打理得井然有序,再配上精美的涼亭,荷花池,石子砌成的小路。

美的衛芫荽一時之間險些忘了,自己是被綁架來的,不經感歎道:“這些花可真美。”

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欣賞這些。

這衛芫荽的沉穩心態,果然強過尋常人。

“若是澆上你的血,它們會更美的。”井嬤嬤冷冷地回應道。

瘮人的嗓音,將衛芫荽立馬拉回眼前。

曹姝妤麵色平靜坐在她前方的椅子上,剛剛說話的是她的貼身嬤嬤。

她們的四周站滿了侍衛,縱是插翅,衛芫荽也怕是難飛。

深呼吸冷靜下來後,衛芫荽平視著曹姝妤的眼睛,開門見山地問道,“曹大小姐今日綁我來,何事?”

不怕死是不可能的,但怕死也沒有任何用。

即使是被人提上案板的泥鰍,在死前,也是要掙紮一番的。

至於舔曹姝妤,是不可能舔的。

曹姝妤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蜜餞,甚是優雅地放入口中,猶如一幅美人畫卷。

隻是可惜場景氛圍有些不匹配,讓這份美好變得邪惡起來。

待到蜜餞在口中消散,這才緩緩開口道,“與七王爺取消婚約。”

曹姝妤這是在宴深那兒碰了壁?

所以才選擇綁架她……想要走曲線救己的路得到宴深?

“大小姐不會不知,我與七王爺的婚約,是皇上賜下的。誰取消誰就是抗旨,抗旨是要誅九族的。”衛芫荽晏然自若地看著曹姝妤,“至於曹小姐想要的退婚書,實不相瞞,我求之不得。可無奈七王爺不給。我能怎麽辦?”

句句都是在誅曹姝妤的心——七王爺無論是基於聖旨,還是基於自己,衛芫荽都是他堅定的選擇。

“大小姐,她可真不要臉!求之不得?騙鬼呢!”

“這綏安朝,能嫁給七王爺的女子,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要不是她死皮賴臉,七王府會同意婚約一事?”

“那點花花腸子,在我們大小姐麵前,你還是收著點吧。”

衛芫荽的話一出,曹姝妤旁邊的丫鬟立馬朝著衛芫荽tui了過來。

此時的天,已經徹底亮了,太陽明媚的光,溫暖地照耀著花園裏的一草一木。

按照自己的作息,衛芫荽相信這個時辰,綠籮定已經發現她不在府裏了。

隻是會不會告訴七王府其他人一起尋找,就說不定了。

因為她昨日嘴欠地告訴綠籮,若自己不在七王府時,一定要幫她守口如瓶。

理由是出去探肆了,想在綏安長街開一家食肆。

鑒於衛芫荽憑借廚藝就收獲免死金牌一枚,所以綠籮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她的鬼話。

自己給自己挖坑這種事,衛芫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這麽快就遇到了。

眼下衛芫荽隻能祈求,許多金是派了人暗中保護她的,而這些人現在已經在去給許多金稟報情報的路上了。

曹姝妤頷首,冷冷地看著被人捆起來丟在地上的衛芫荽,從容不迫地反問道:“你認為我會信,七王爺喜歡你這一說?”

這綏安,連她都入不了宴深的眼,更何況是衛芫荽這樣的女子——要啥啥不會,幹飯第一名。

“但七王爺就是娶了我,我們不過是儀式延遲而已。難不成曹大小姐是想告訴我,七王爺喜歡你?”衛芫荽莞爾一笑,隨即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這男人說喜歡你,若沒有落實到娶你或者將他的身家都給你這兩件事情上來,可千萬別信。”

衛芫荽的清醒反倒令曹姝妤一愣。

外界傳言這衛府大小姐純粹一花瓶。

花瓶的腦子能如此清晰?

——斷不可能!

看著衛芫荽的曹姝妤,眼睛裏滿是探索。

她在一年多前還在江安長街見過衛芫荽,別說抬頭看自己了,衛芫荽連與人交流都成問題。與眼下這個思維敏捷的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整個綏安沒有女子不喜歡七王爺,所以你認為你說不喜歡,我就會放你走了嗎?”曹姝妤抬起手,摸著衛芫荽滑嫩的臉,輕言又細語。

若將被綁架的害怕指數定義為一顆星,眼下曹姝妤溫柔的模樣,恐怖指數至少五顆星。

衛芫荽立馬將頭偏向另一側,“不然大小姐差人拿來紙筆,我將退婚書寫給你。你隻管拿去找王爺簽字,就生效了。”

宴深是不可能簽退婚書的,他是要坐上天子之位的男人。

所以他很清楚,選擇什麽樣的戰友更有利於他。

“退婚這種事,怎麽能讓女子動手?當然得七王爺來。”曹姝妤笑了,笑得無比溫柔,卻瘮得衛芫荽內心突然慌亂了起來,“柴房裏的男人,已經等候大小姐多時了。去將大小姐洗幹淨,好生打扮打扮,再送過去。”

衛芫荽這一生見過不少變態的人,但完全沒有想到,曹姝妤竟然是一個如此變態的人。

她對衛芫荽這樣的侮辱和折磨,顯然比一刀直接要了衛芫荽的命,來得更具殺傷力。

……

故淵閣。

“王爺,王妃從一個酒肆吃完早點出來後,沒了人影,可能是……被人劫走了。”收到消息的靳子實,立馬報備道。

有人綁架衛芫荽?

宴深抬頭,眸光當中的怒意,儼然要生吞了靳子實一樣可怕,“可能?七王府什麽時候有可能這個詞出現了?”

“在下這就派人去查!”語畢,靳子實隨即消失在了故淵閣,速度快到像是沒有出現過似的。

宴深回臥房換了一身長袍的時間,靳子實就帶著消息衝了過來,“稟報王爺,是曹大小姐劫走的王妃。”

七王府在綏安的眼目諸多,宴深隻是想知道其中一條路上發生了什麽,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聽聞是曹姝妤劫走了衛芫荽,宴深立馬朝著大門走去,“這曹大小姐,動土動到本王府的人身上了!”

“眼下丞相府的後院,布滿侍衛。若曹大小姐想要弄死王妃,隻怕是不費吹灰之力。”靳子實如實補充道,生怕漏了什麽重要消息。

都說伴君如伴虎,伴宴深這個未來的君更是如此。

一旦怪罪下來,靳子實隻能拿腦袋謝命。

“備馬!去獵場!”

王妃被困丞相府,王爺卻要去獵場……是口誤了嗎?

靳子實的額頭冷汗直冒,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將馬從馬廄裏牽出來時,靳子實還是鼓足勇氣確認道,“王爺,我們是去丞相府還是獵場?”

“你耳朵聾了是嗎?本王說去獵場!”話音剛落,宴深已經騎上駿馬揚長而去。

馬蹄帶起的塵土撲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靳子實,滿滿一臉。

王爺竟然見死不救?!

曹姝妤劫持衛芫荽是早晚的事情。

宴深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她出手竟然如此迅速。

女子與女子之間的事情,自是得由著女子自己解決比較妥當。

況且日後衛芫荽需要鬥的各方女子多了去了,眼下連曹姝妤一個都解決不了,何以解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