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上不會掉餡餅,但天上會掉作業

免死金牌!

整個綏安朝也不過四枚而已,加上衛芫荽的這一枚,五枚。

皇上為何將如此珍貴的東西,這麽隨意的就賜給衛芫荽?

缽缽雞和奶湯麵再好吃,也不至於好吃到讓人腦子都沒了吧……

接過免死金牌的衛芫荽生怕宴修反悔,立馬將其揣入懷中,藏了起來。

畢竟這哪是什麽金牌,它分明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宴修見狀,若有所思地問道:“在七王府可還住得習慣?”

衛芫荽官方的回答道,“正在適應中。”

言語當中沒有透露任何關於七王府內部的情況。

七王府的人與她相處,是好還是壞,是寵還是虐。

關起門來,不都是他們七王府自己的事情嗎?

與旁人有什麽關係?

宴修點頭道:“下月皇後生辰,到時文武百官都會進宮為皇後賀壽。你娘去世後府內就沒人再顧及你,現在你已是我們皇家的一員,別人有的你自然也要有。”

別人有的她也要有?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這深宮當中就更不會有了。

“往日沒有嬤嬤教你禮儀,明兒開始,每日進宮學半天的禮儀。”

宴修的話,讓衛芫荽臉上的好奇瞬間凝固了起來。

別人做的作業,眼下她也非得做一遍?

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還要被人綁著走的感覺,實屬難受。

見衛芫荽不說話,宴修繼續補充道,“皇後……”

隻是皇後二字才剛出口,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曹妗給攔回了肚子裏,“臣妾一定會給衛大小姐安排最好的嬤嬤教其禮儀,定不會讓她在壽辰上,在文武百官的麵前出醜,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麵。”

曹妗笑意滿滿的背後,是一把接著一把,準備捅向衛芫荽的刀子。

宴修愣了一下,“朕原本是想說,皇後的侄女曹姝妤就是綏安女子的典範,讓芫荽多多向其學習。不過既然皇後這番上心,那這事就交給皇後去辦。”

皇後找嬤嬤教她禮儀?

皇後如此主動,怕不是想要找嬤嬤弄死她。

“還不快謝謝皇後?”

衛芫荽不說話,宴修索性直接將話遞到她嘴邊。

謝皇後?

謝皇後**她是嗎?

一邊暗示自己是個不懂規矩的女子,一邊又順水推舟,同意皇後折磨她。

宴修的算盤,著實打得有些好。

衛芫荽拒絕道:“丞相府雖然落魄了,但規矩從未落下,所以皇上和皇後的好意芫荽心領了。若生辰我給皇家丟了顏麵,任憑皇上皇後處罰。”

雖說拒絕有風險,但比起落入皇後手中,這個風險顯然已是小之又小。

“顏麵都丟了,再懲罰又有什麽用呢?這府中禮儀,和宮中禮儀可是截然不同的。臣妾認為必須得學,不知皇上意見如何?”曹妗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宴修若是同意衛芫荽不學宮中禮儀,那麽曹妗事先安排好的所有計劃可就都得全盤皆空,曹妗自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立馬將話接了過去。

宴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朕認為皇後說得有道理。”

這讓曹妗懸掛於空中的心,瞬間有了重量。

暨南安看著宴修和曹妗你一言我一語,皆是算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芫荽剛入七王府,需要熟悉的事情多著呢。哪僅僅隻是皇後生辰上的那點事,皇上若是真有心想讓她學宮中禮儀,那就派個信任的嬤嬤,住到七王府去。省了每日來回的車程,學習時間還能延長。何樂而不為呢?”

這到了七王府的地盤,嬤嬤即使再想作妖最多也隻是折磨折磨衛芫荽的身體,一個動作反複來上數千遍罷了。

絕對不會危及到衛芫荽的生命。

宴修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將問題轉拋給了宴深,“這事,淵兒怎麽看?”

“兒臣聽皇上安排。但祖母說的,確實在理。”

一邊表示站隊皇上,一邊又不忘捧暨南安的場。

宴深的回答,令衛芫荽感到無可挑剔。

“那依照太後說的辦,至於派哪個嬤嬤,皇後來安排。”

宴修做出決定,一個兩個女人都不得罪的決定。

這令衛芫荽再次大開眼界。

“是。皇上。”曹妗含情脈脈地看著宴修答道,內心卻是已經將暨南安這個愛管閑事的老太婆給罵了千萬遍。

“哀家乏了,回慈寧宮了。淵兒有空記得多帶芫荽來看看哀家,那剩下的缽缽雞,給哀家帶回慈寧宮,夜裏餓了還能吃。”起身的暨南安看了一眼缽缽裏剩的菜,朝著周嬤嬤揮了揮手。

周嬤嬤隨即從身後拿出的陶罐驚呆了眾人。

敢情太後竟是有備而來?

連剩下的菜都不放過……

“母後若是喜歡芫荽做的飯菜,朕差人每天從七王府給你帶回慈安宮。”

宴修的舉動在旁人看來孝順無比,實質上,他和暨南安都清楚,不過是為了先皇留下的兵符罷了。

“罷了。哀家若是想吃,自會去七王府,此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暨南安的背依然挺得筆直,但腳步卻是有些顫巍。

如此場景讓衛芫荽想起家中的奶奶,不免有些難過。

“可以走了嗎?”

衛芫荽伸手,拽了拽宴深的衣袖,低頭問道。

“天色不早了,兒臣先行告退了,不打擾皇上和皇後賞月了。”

起身的宴深,朝著宴修和曹妗鞠了一躬。

衛芫荽見狀趕緊同步,隨即跟在宴深身後,大步走出禦花園。

看著兩人的背影,宴修笑了笑,“皇後覺得,這衛大小姐和淵兒,會長久嗎?”

“不會。”

曹妗的篤定,讓宴修有些驚訝。

“衛芫荽是通敵之人的後代,配不上七王爺。”曹妗的真心話裏,滿是嘲諷之意,絲毫不隱晦。

在她看來,她並沒有說什麽不能說的話,不過是將事情的本質,如實告知宴修罷了。

宴修將頭轉向曹妗,眸光當中滿是探索,“那皇後覺得誰才配得上七王爺?曹姝妤嗎?”

這份探索令曹妗有些毛骨悚然,卻又並未覺得哪兒不妥,但開口時,還是變得謹慎了起來,“姝妤跟七王爺注定沒有緣分。”

緣分?

何為緣分?

宴修輕揚的嘴角上皆是嘲諷,“朕乏了,皇後也早些回宮歇息吧。”

語畢,頭也沒有回地離開了禦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