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不小心救了丞相的對家,下屬要她命

一身青色鑲邊刺繡長袍,麵白似玉,眸光清澈,猶如山間的泉水一樣透亮。

手執素白折扇,舒眉淺笑,急步而來。

衛芫荽目瞪口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麽美好而又年輕的小哥哥,當真是擁有諸多弟子的名醫杜陽秋?

“在下杜陽秋,見過掌櫃的。”

溫和的嗓音如春日暖陽般溫暖,一旁的月吟和張醉香已經紅了臉。

“杜大夫請。”

衛芫荽更是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隨即趕緊收起自己打量的目光。

走到床邊的杜陽秋眉頭一皺,“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與掌櫃的說。”

見衛芫荽點頭,三人不舍地走了出去。

畢竟這麽好看的公子,自是能多看一眼就要多看一眼的。

杜陽秋一邊清洗傷口,一邊說道:“穆元嘉,太尉之子,常年駐守邊關,是綏安不可多得的將領,上月剛打了一場勝仗歸來。”

“這樣的人,也會慘遭如此毒手?”

看著穆元嘉身上觸目驚心的劍傷,衛芫荽已經咬緊了牙關。

杜陽秋拿出藥瓶,開始一層一層地給穆元嘉的傷口鋪藥,“若我沒有推測錯,是丞相的人下的毒手,我從藥鋪出來時,丞相的下屬正挨家挨戶搜人。”

衛芫荽立馬將頭從窗戶探了出去,街上果然多了諸多士兵,眼看著距離望春食肆越來越近,衛芫荽心跳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但杜陽秋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上藥的動作依然細致而輕柔。

“杜大夫,不如我們先將穆公子藏起來,待丞相的人走後再送回太尉府去?”

若是因為救穆元嘉,而丟了整個望春食肆還有杜陽秋的命,這場救治在衛芫荽看來也就毫無意義了。

杜陽秋從醫藥箱裏翻出一個玉,遞了過去,“你將這個玉放入床腳左邊,最靠窗的那個空隙。”

接過玉的衛芫荽滿腦子都是問號,為何杜陽秋這麽清楚自己臥房的東西?

待衛芫荽蹲下,就更是目瞪口呆。

空隙的形狀竟和玉完全契合,玉放進去後,床竟然緩緩地朝下沉,直至完全不見。

一時間衛芫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否則為什麽她臥房的開關,她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另一架一模一樣的床升了上來,不一樣的是上麵沒有穆元嘉,床頭也沒有坐著杜陽秋,而**更是沒有任何的血跡。

一切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將玉收起後,衛芫荽趕緊走向廳堂。

前腳剛到,後腳丞相的屬下也到了,“讓開!都讓開!奉命搜查朝廷命犯!”

衛芫荽將望春食肆的姑娘們都攬到自己身後,“這大晚上的搜查朝廷命犯,動靜是不是應該小一點?”

一進來就是翻箱倒櫃,將廳堂裏弄得一片狼藉,這令衛芫荽極其惱怒。

見衛芫荽擋著去往後院的門,帶頭侍衛直接拔出佩劍抵在她的喉嚨上,“別給你臉不要臉,若讓朝廷命犯跑了,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是不夠掉的!”

衛芫荽不僅不畏懼,還迎上了他的目光,“我說了,搜可以,但是要麽輕點,要麽搜完將東西都給我歸位。至於那些損壞的,按價賠償。若是做不到,滾。”

帶頭侍衛冷冷的笑了,“你以為你是誰?老子搜了這麽多家都是這樣的,你有本事弄死我!”

狗仗人勢。

狐假虎威。

“媚兒,速去七王府,告訴七王爺,有人要殺他未過門的王妃。”

衛芫荽聲音平靜,沒有任何的慌亂。

齊雲煙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她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事情。

即使是出於表麵功夫,她相信宴深也不會不管。

而她也正好看看,這話裏的真假究竟各占幾分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七王妃?

帶頭侍衛立馬收起佩劍,朝著後麵退了一步,繼續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衛芫荽,隨即獰笑道:“七王妃?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七王爺會不會為了你這隻破鞋跟朝廷抗衡!”

“給老子搜!”

語畢,抱起置物架上的玉花瓶挑釁地摔到衛芫荽的腳邊。

殺衛芫荽她不敢,搜可是丞相的命令,他怕什麽?

其他士兵見狀,立馬從剛才的鴉雀無聲變得興奮不已,摔東西的人也變得格外有力,“七王妃,是破鞋!嘖嘖嘖!”

一時間劈裏啪啦,砰砰砰的聲音充斥著食肆的角角落落。

站在衛芫荽背後的姑娘們眼睛裏滿是怒意,卻又無法動彈。

衛芫荽則冷冷地看著他們砸東西,砸一個就在冊子上記一個,麵色平靜到像是不存在似的。

廳堂,閣樓,灶房,後院,花園在這群人的努力下,很快變得一片狼藉,碎片滿地。

“老大,沒有人。”

坐著飲茶的帶頭侍衛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向衛芫荽,笑得滿臉得意,“不知道我們這麽溫柔的搜,七王妃可還滿意?”

似乎是茶水喝得過多,說完這句話的頭,手一揮,帶著屬下一起走向後院的水井,然後原地尿了進去,“這是爺賜給你們的瓊漿玉露,好好喝!”

下屬們一邊跟著他一起,一邊笑得前撲後仰。

“欺人太甚!”

“不要臉!”

“狗仗人勢的東西!”

氣得快哭了得姑娘們,怒不可遏的指責道。

回到廳堂得帶頭侍衛,隨即將目光看向衛芫荽背後的姑娘們,“掌櫃的都沒說話,你們一群賤俾是想老子把你們的舌頭切下來喂狗嗎?”

“你敢動她們一下試試?”

放下冊子的衛芫荽,嘴角輕揚,笑得整間屋子溫度驟降。

拔出劍的帶頭侍衛,朝著月吟刺去,“老子還就要動。”

劍並沒有刺到月吟,也沒有刺到撲上去將月吟抱在懷裏得衛芫荽。

隻聽哐當一聲,劍碎成了兩截,而握著劍的手臂直接飛了出去。

撕心裂肺得叫聲代替了剛才得狂言妄語,“是誰!”

眾人轉身,是宴深。

立馬跪倒在地,“七王爺!”

宴深來了,身後黑著看不到盡頭的侍衛來了。

看著杯盤狼藉的食肆,宴深拾起那隻被砍下的手臂拿在手裏晃**著,“是誰要殺本王王妃賴著?”

“就是她,七王爺!”

蔓之生氣的指著鮮血流淌的帶頭侍衛說道。

帶頭侍衛隨即被靳子實拖到宴深麵前跪著,“是你?拖出去殺了。”

“七王爺,你不能殺我!我是丞相派來搜朝廷命犯的!”

“你若是殺了我,丞相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威脅令宴深笑得更為詭異了:

“丞相?子實,去丞相府將曹丞相請來,速度要快。”

一切血雨腥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