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次被罰禁足
“陛下，您，咳咳，快回朝華殿吧，政務，咳咳，繁多，臣妾沒事……”
女人聲音孱弱甚至還有一絲沙啞，卻仿佛生了一種勾人攝魄的力，叫人憐惜地心口直疼。
白璿璣握著裙擺的手又緊了緊，隻一停頓幾秒鍾，便示意宮女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殿內傳來渾厚的男聲：“進來吧。”
白璿璣把手機屏幕亮度調到低檔，走進了殿內。
琴瑟和鳴一室安，歲月靜好伉儷深。
白璿璣心想：眼前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德妃雖然得寵，但是寢殿內裝飾十分淡雅樸素，甚至還不如她的儲秀宮，如今夏日炎炎也隻是在四角放了竹製的四葉風扇。
周彧換下了紫白相間的常服，正坐在德妃的身邊，烏黑的發絲順著光滑的衣服散落著，在他身側，躺著一個柔弱綽綽的女子，一頭青絲如瀑，因病而慘白的臉色仍然能看出清麗的容貌，雖說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她一舉一動之間，都像悲憫眾人的仙子一般，讓人不忍褻瀆直視。
二人此刻正像民間夫妻一般，輕輕依偎著，德妃時常因為疼痛而皺眉，周彧則是輕柔替她拍拍背，小聲安慰。
走進來好一會兒，白璿璣都覺得自己不該打破這樣靜謐的場麵。隻是站在離兩人三丈遠的地方，拿著手機翻來覆去。
“陛下，璿璣妹妹，咳咳，來了。”
良久，榻上女人輕柔地出聲，周彧這才把眼睛轉到門的方向，看見了白璿璣。
“你來了？”
白璿璣聞言，連忙跪下：“陛下萬安！德妃娘娘萬安！”
“嗯。”
周彧側身到德妃的耳邊，聲音溫柔：“玫兒，就讓白昭儀替你看看吧。”
德妃吃力地撐起身子，勉強地將聲音放大，朝著白璿璣說道：“那就勞煩妹妹了。”
說罷渾身一軟，被周彧牢牢地摟在懷裏。
白璿璣一直站在遠處不敢抬頭去看帝妃之間的恩愛，但聽到德妃對自己語氣還十分和善，心裏放心了幾分，立即屈身快步朝德妃的床榻走去。
“德妃姐姐，關於您的病症，臣妾有幾句話要問你。”
白璿璣行至德妃床榻前，抬頭看向這個她從未見麵卻“魂牽夢繞”的女子。
弱柳扶風，眉目間卻能見林下風氣之清朗，柔弱嬌媚，氣質間卻能見悲天憫人的佛性。
奇女子。
白璿璣第一眼就被這樣矛盾而融合的氣韻而吸引，即使病臥床榻，德妃身上的光華絲毫沒有受影響。
果然，帝王之寵，又豈是尋常女子能夠承受的。
白璿璣迅速甩掉腦袋裏奇奇怪怪的想法，等待德妃和皇帝的表態，醫生們告訴她，她需要更深入的望聞問切。
“有勞妹妹。”德妃半個身子倚靠在周彧的懷裏，嗓音雖然微弱卻讓人如沐春風。
白璿璣盡量讓自己不去注意周彧在自己身上審視的目光，隻是一字一句地把昨天晚上醫生和她說的話重複給兩人：
“娘娘，請問您發熱是在腹痛之前嗎？”
“……不是，是疼了兩日才發熱。”
白璿璣點點頭。
“娘娘，您是右腹側疼痛還是左腹側疼痛？”
德妃麵露難色，煞白的小臉蘊著一層病痛之意：“咳咳，本宮也說不清，隻是整個小腹都十分疼痛。”
白璿璣眉心一皺：“那臣妾了解了。”
白璿璣此時把手機舉了起來，把早已編輯好的文字發了出去
【兩位醫生，還請看看這位女士的麵色如何，美顏已經全部關了。】
白璿璣將手機以45°的角度對著天空，而前置攝像頭正對著德妃。
“你在幹什麽？”
在周彧和德妃的視角，白璿璣正扭曲著身體把一麵鏡子對著他們三個人。
周彧甚至能在那麵鏡子上看到自己的臉。
“啊。”
白璿璣聽見周彧語氣裏的疑惑和不滿，但是還是沒有放下手機，忙解釋起來。
“回稟陛下，這是臣妾師父傳給臣妾的一種望聞問切的方法。”
周彧劍眉微蹙，最終還是沒說什麽，隻是側過身體，實在不適應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臉。
半晌
白璿璣收回手機，直播間已經有了結論：
【這位女士不似腸癰麵色蠟黃，且額頭光潔無疹子，基本上可以判斷是闌尾炎。】
【我也是這個意見，但為了保險起見，主播還需要去做一個事情。】
【對，必須確定是否是右側小腹疼痛。】
【主播，你用三指稍微用力按一下病人的肚臍右下方約兩指距離的地方，如果疼痛明顯，可以確定是闌尾炎。】
【白小七：好的收到，謝謝兩位醫生。】
周彧看著白璿璣拿著鏡子雙手點來點去，眉間已經蘊了一團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璿璣把手機揣進側衣口袋裏，恭敬地說道：
“德妃姐姐，臣妾想湊近一些，替您，……呃，把脈！”
“白璿璣。”周彧語氣已經不悅，正準備拒絕她，德妃的柔荑搭上了周彧的手肘：“就讓妹妹看看吧。”
周彧沉默半晌，末了才從齒間逸出一個字“嗯。”
白璿璣不敢耽誤，連聲道謝，忙不迭湊到德妃麵前。
“那什麽，陛下您讓一讓。”
“你……”周彧鼻息一重，把德妃穩當地放在軟枕上，才起身離開。
白璿璣朝德妃略一點頭，“娘娘，臣妾要摸一下你。”
“啊……那有勞妹妹。”德妃雪白的臉微微一紅，卻還是得體地答應。
白璿璣撩起袖子，把自己有些涼的手用力搓熱，伸進了德妃的被子。
她沒看見的是，周彧站在一側，表情已經變得“五顏六色”。
白璿璣首先摸到了左側肚臍下方，三指並在一起，略一下按，德妃在白璿璣的動作下嬌喘一聲：“呃。”
白璿璣連忙收回了手，臉頰燒得通紅。
我的媽，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
“咳咳，姐姐，我繼續了。”白璿璣恢複了冷靜，但是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勁，隻能不去看德妃的表情，又伸手去摸德妃的右側肚臍下方。
三指並一起，稍微用力一按。
“啊！——”
但德妃卻因此痛呼出聲，白璿璣都能感受到她渾身一抽，白璿璣連忙收回手。
但白璿璣還來不及去看德妃，一陣強大的掌風卻朝她迎麵而來。
肩膀一陣鈍痛。
白璿璣跌坐在地上，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她之前，迅速溫柔地抱起了德妃。
耳邊隻剩下男人滿含怒氣的聲音：“將白昭儀帶下去！禁足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