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見德妃
“左邊這道是甜品,用新鮮的牛乳,蜜豆,鮮甜瓜,仙草凍做的,在冰塊裏放了兩個時辰,現在還是清涼的,十分爽口。”
白璿璣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兩人。
但是此刻皇帝和太後卻十分有默契地同時端起來茶杯,啖了一口後,太後還微笑道
“好茶。”
白璿璣內心一陣無語,又不能表露出來。隻好清清嗓子,又朝著右邊的口味花甲介紹道:
“右邊這道菜是川湘風味的涼菜,首先將花蛤焯水,再用上好的朝天椒,大蒜,用豬油,菜籽油一比一混合的調和油……”
“何為川湘?”
周彧冷不丁問了一句。
白璿璣一愣神,突然想起這個時代哪有什麽湖南四川,情急之下亂編了個由頭:
“川就是指的穿越口腔,直達食道的意思,而湘就是指的香氣撲鼻,這兩個字呢,額,特別形容辛辣美味之菜肴的。”
“嗯。”周彧又隻是給出了一個極簡的回答。
“陛下,母後,您們可嚐嚐吧!”
白璿璣一通介紹完,給香霖使了個顏色,香霖已經把銀勺遞給周彧和太後手邊。
太後依舊隻是不瞧見白璿璣的菜品,也未曾碰一碰餐具,隻是撫摸著自己的長瑪瑙護甲,淡淡說道:
“那皇帝便嚐嚐吧。”
周彧眸光未動,修長的手握住銀勺,往右邊的清補涼裏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隻見他喉頭一動,那清爽甜蜜的飲品就哧溜快活地穿越了整個食道,周彧淡漠的眼神裏難得多了一絲愉悅。
勺子又往碗裏舀了一勺。
“還算不錯。”
周彧放下銀勺,這才把視線真正地放到了白璿璣身上。
她今日倒穿的樸素,不似往日珠光閃閃,照得人懶得多看。今日隻是著了最素的天湖藍宮裙,斜斜插了兩根玉簪子,看起來卻有些陌生的嬌憨之感。
“你說,你能治好玫兒?”
周彧轉了轉扳指,說道。
白璿璣聞言立刻接住話:“是,臣妾能治好。”
“嗬,胡言亂語。”太後把茶杯擲在桌上,十分不屑。
“母後,臣妾小時候和城外的名醫學過些醫療知識,德妃姐姐的病症很可能是一種太醫們不知道的病症,闌尾炎。”
“闌尾炎?”
周彧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詞。
“德妃姐姐這個症狀,雖然非常類似陰澀之痛,又像是腸癰之狀,然而太醫們對症下藥卻都沒有效果,說明其實德妃姐姐所患之症,另有其病。”
接著
白璿璣把昨日與兩位醫生討論的結果娓娓道來,雖說匍匐在地上,但是卻說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周彧墨黑的眸子一直看著眼前的白璿璣,起初他也是懶然瞧她作秀罷了,現在倒是有幾分相信她的說辭。
“繼續說。”周彧鳳目微微眯起,放下茶杯,右手一揮:“坐。”
白璿璣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或許是還能聽她的解釋的,忙不迭坐在了下座。
“臣妾昨日問了劉太醫,德妃姐姐現在是下腹疼痛難忍,並且伴有發熱,很符合闌尾炎的症狀,但是……”
白璿璣停下說話,看向上座那座冰山一樣俊美卻冷漠的男人。
“但是什麽?”
“臣妾需得親自給德妃姐姐看看,才能確定是否是闌尾炎,才能夠對症下藥。”
周彧眉心微蹙,沉吟半晌,薄唇輕啟:“母後,讓她試一試吧。”
白璿璣想努力看清那個人眼裏的情緒,是信任,還是試探?亦或隻是冷漠。
太後聞言,右掌拍在桌麵上,聲音嗬戾:
“皇帝!”
“哀家如何放心她去見玫兒!”
周彧隻是抬眸看了眼白璿璣,“為了玫兒,讓她試一試,如果她有異心,朕自會處理。”
白璿璣覺得背後一涼,為什麽這個男人淡然的語氣聽起來這麽可怕。
太後重重歎了一口氣。
“罷了,哀家知道你對玫兒的感情,就讓她試試吧,玫兒這樣疼著,哀家也是心疼。”
“白璿璣。”
“臣妾在!”白璿璣又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敬地行禮。
“午膳過後,你去海棠宮。”
周彧淡淡道。
“諾!”
白璿璣忍住內心的激動,穩穩地應承了下來。
“你且回去準備吧。”
周彧深邃看不見邊際的眼神又從白璿璣身上離開,沒有再有多餘的寒暄,隻是讓她回宮準備給德妃治療的東西。
白璿璣諾下,踩著細步退出了母子二人敘話的寢殿。
他們不知說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直拍著皇帝的肩膀,如果自己治好了德妃,那德妃在這裏,倒是一副天倫之樂的場景吧。
那自己,確實是做了件好事。
白璿璣暗暗肯定自己的行為,終於直起了一直彎曲的腰,深吸了一口宮外新鮮的空氣。
“走,咱們回宮準備準備了!”
白璿璣走在前麵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香霖和豐溪,相視一笑抿著嘴快步跟上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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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
白璿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舉著紙傘,背擋著陽光對著手機打字
【白小七:兩位醫生,現在我就去看病人了,你們有任何指示都和我說就行!】
【放心吧主播!】
【放心!】
【白小七:好!】
白璿璣這次隻帶著香霖,待會兒讓香霖幫她舉著手機。
還未走到寢殿門口,白璿璣就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好香啊。”
香霖跟在後麵,接著說道:“德妃娘娘喜愛蘭花,整個海棠宮都種著大片的蘭花。”
“原來如此。”
白璿璣走近海棠宮內,的確是滿眼的藍白花海,仿佛在昭示這個宮殿主人的蘭心蕙質。
看來,主人也是個不落俗套的美人吧……
白璿璣不自覺地緊了一下裙擺,往寢殿地步伐也慢了兩分。
走至德妃寢殿門口,已經能隱隱能聽見嬌弱斷續的呻吟之聲,殿外的宮女太監有數十人之多,來來往往卻不敢發出一點噪音。
白璿璣聽見美人如絲般孱弱的呻吟,也不禁心疼起來,
“德妃怎麽一直疼著沒消停嗎?”
香霖也隻是跟在白璿璣身側,無言地搖頭。
“走吧,不管其他,隻要是能救她,也算我沒白從現代來一趟。”
“奴婢不明白娘娘所說。”
白璿璣莞爾一笑:
“沒事走吧。”
待白璿璣行至殿門口,已經有一個宮女在門口候著。
“麻煩替本宮傳報一聲……”正當白璿璣要說明來意的時候,殿內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玫兒,朕在。”
是他!
聲音居然是那樣的溫柔,輕和,與常日的冷峻疏離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