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見太後,展示清補涼
殿門口。
一左一右兩個太監把門拉開,太後的建福宮寢殿就展露在白璿璣眼前。
白璿璣本以為自己的儲秀宮已經是富麗堂皇,然而和建福宮相比,自己的宮殿,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小巫見大巫。
通壁的白玉貼牆,流淌著溫潤如洗的光輝。
四牆之下,皆是琉璃鑄成的牆角架,延伸到正中間一張巨大的黃花梨木長桌。
距長桌離三丈遠的地方,正是太後的玉榻,通體也竟然是白玉做成,在殿內夜明珠的照耀下相印成輝。
富麗堂皇,已經不足以形容太後的寢殿。
奢靡!
白璿璣腦海裏閃現的第一個詞就是奢靡。
她幾乎是本能地把這些宏大用量的玉器,琉璃換算成人民幣,從而由心底產生一種由衷的震撼:
奢靡!
一國之富,在一個集權者身上,有著如此震撼的提現……
香霖見白璿璣愣愣在殿門口傻站著不動,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娘,您怎麽了?”
白璿璣這才反應過來,把目光從那些耀眼的白玉琉璃裏收回來,快步朝內走去。
白玉榻上,斜倚靠著一個略微富態的身姿,隱在薄紗帳之後。雖然看不見臉,但白璿璣還是感到一絲壓迫。
“母後萬安!臣妾白璿璣備了些夏日小菜,特來侍奉母後。”
就這麽一小句請安,白璿璣昨天晚上來來回回練了好幾遍。
“白昭儀?倒是稀客啊。”
太後的聲音從帷幔之後傳來,幾分雍容,又有幾分隨意。
“母後恕罪!臣妾往後,會多來給母後請安的。”
白璿璣聽此,連忙補充道。
“嗬,那倒是怪為難的,不必了。”
“不不不,不為難!臣妾樂意來請安。”
太後沉默半晌,懶懶說道:“哀家說的是,為難我了,哀家天天見你,太為難。”
“……”白璿璣一下子梗了喉嚨。
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
“臣妾準備了幾例夏季小菜,還請母後品嚐。”
白璿璣從豐溪手裏拿過食盒,捧在頭頂,顯得真誠一些。
“怎麽,不抄佛經,還有空做這些事?”
白璿璣心底一緊,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天氣炎熱,臣妾是想先送些消暑的吃食來……再回去抄佛經。”
“放那吧,哀家得空嚐嚐。”
“欸!好嘞!”
白璿璣應聲,把食盒交給側立一旁的太監。
白璿璣有些泄氣,好歹裏麵的仙草芋圓她昨天晚上做了很久啊,真的味道很好的……
“你來見哀家,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白璿璣一抹額,深吸一口氣說:
“不瞞母後,臣妾是……想去看望,德妃姐姐!”
“什麽?你,去看玫兒?”
太後慵懶的聲音開始蘊含了不悅。
“是。”
“什麽意思?”
太後從斜靠的姿勢坐起來,聲音高了三四分。
“臣妾,臣妾或許能治好德妃姐姐!”
白璿璣跪下,雙手合一行禮。
“白璿璣,你又想做什麽?”
太後語意含怒。
“臣妾想去給德妃姐姐治病。”
太後冷笑一聲:“你以為,上次玫兒小產之事,玫兒不說,哀家就會相信和你沒關係麽?”
“母後,姐姐小產的確與臣妾無關,還請母後明察!”
白璿璣匍匐在地,就差沒抱著太後大腿喊冤了。
太後在方姑姑攙扶下從榻上起身,在兩個宮女的幫助下披了一件薄蠶冰絲外衣,從帷幔後緩緩走出來。
“白璿璣,你要清楚……要不是你哥哥破了高麗國,皇帝也不會就這麽讓這件事過去。”
白璿璣聞言,心中不免一番愧疚。
的確,自己那樣推開的哥哥,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替自己考慮,而自己在這裏的吃喝住行,又有多少是依賴哥哥的軍功呢?
“母後,臣妾真的沒有謀害姐姐之意,更不敢算計皇嗣!”
白璿璣隻能再次仆在地上,對著高高在上的太後試圖辯解。
“白璿璣,你覺得哀家會信你嗎?”
太後語氣裏已經多是些不耐煩。
“母後!臣妾真的能治好德妃姐姐,還請母後給臣妾這個機會!”
“不必多說了,哀家絕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玫兒!”
“母後!”
正當白璿璣和太後二人僵持不下之時,門外傳來響亮尖銳的通報:
“陛下----駕到!”
殿門口一陣熙攘,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白璿璣身邊走過。
又是熟悉的龍涎香…
“兒子給母後請安。”
周彧微微彎腰,給太後請安。
“皇帝來了。”
太後招招手,示意周彧坐到身邊。
周彧拿過方姑姑遞過來的一杯茶,一邊啖了幾口,一邊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白璿璣。
“白昭儀是怎麽回事?”聲音依舊那樣疏離淡漠。
“白昭儀今日來找哀家,偏說自己能治好玫兒,還帶了什麽些小菜求哀家……”
太後指示讓小太監把食盒拿到桌前,又歎了口氣補充道:
“哀家原先本來不願管這些後宮之事,隻是玫兒和白昭儀這件事情……哀家,不得不多了個心眼。”
白璿璣一直趴在地上,太後說話雖然是百轉千回,但是實際上是一點麵子也沒有給自己留啊,明裏暗裏都指示自己和德妃小產脫不了幹係。
這趟,恐怕是白來了,那佛經……哎。
周彧抬眸看了一眼角落的食盒。
“既送了小菜,母後與朕,倒不如嚐嚐。”
周彧沒有正麵回答有關這件事情的內容,隻是命人打開了食盒,卻像是更對白璿璣的手藝更感興趣。
“都是些什麽?”
周彧淡然開口。
白璿璣看見周彧至少給了她一個疑問句,心想或許能通過菜品一搏,連忙站起身來。
“陛下,臣妾是準備了兩樣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