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炸薯條
送走了王後生，雲欣黑了臉，憤憤不平道：“那悅來酒樓家大業大，也好意思跟咱們搶生意！”
秀秀歎了口氣，勸道：“好了，眼紅咱們的也不止一家，大不了咱們以後不做這個了，改賣別的也行。”
倒不是她膽小怕事，隻是這點錢還入不了她的眼，她來江州時日尚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跟那些開了好些年的店硬爭才是得不償失，且她自信有著穿越前的經驗，總不至於都能讓同行學了去。
跟現代的商戰比起來，眼前的這點算什麽，那些同行不過是欺負她們是女流，把她們的貨源買空了，總好過現代社會的惡性競爭，搞什麽同行舉報、投毒。
雲欣見身為主家的秀秀不惱，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聽從秀秀吩咐，出門買雞去了。
之後她便用籃子提回來五隻去了毛的雞，秀秀見了倒有些頭大：“五隻整雞，咱倆得宰到什麽時候呀。”
頭大歸頭大，還是得動手，兩人各拿起一把刀就開動了，秀秀還額外囑咐了一句，讓雲欣把雞翅和雞腿切得完整些。
同昨天下午一般，秀秀將切好的雞塊用調料醃製起來，另找了塊木板蓋上，等過了一個時辰才取出來裹粉，起鍋燒油開炸。
炸好一遍後已經快到午飯的點了，兩人這才把東西都搬到店裏，開門營業。
二次複炸要快得多，秀秀把雞腿雞翅另外裝盤，剩下的雞塊則統一裝到一個大盆裏。
雲欣對扇風引客已經頗有心得了，小扇子拿在手裏那麽一扇，隔壁小孩都快饞哭了。
秀秀家隔壁是一對夫妻開的米店，兩口子隻生了一個兒子，今年五歲，富裕家中的獨子，自然是千嬌百慣地養著。
小孩子聞到秀秀家的炸雞香味，頓時午飯也不吃了，跑到秀秀這邊哭著喊著要吃好吃的。
其母楊氏追了過來，見寶貝兒子要吃，隻得上前問價。
秀秀笑道：“我家的香酥雞，炸雞腿五文錢一個，雞翅四文錢一個十文錢三個，其它部位的雞塊都是按斤混稱的，八文錢半斤十五文一斤。”
楊氏驚道：“這麽貴！我記得集市上的雞才八文一斤。”
生肉當然比熟的便宜，秀秀笑而不語，她對自家的手藝秘方頗有信心，別人可做不出這個味道。
小孩兒鬧著沒完，楊氏無法，忍痛給他買了個雞腿，雞腿雖然比雞翅貴一文錢，但勝在肉多骨頭少。
秀秀收了五文錢，又遞給楊氏一個小雞塊，笑道：“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香酥雞我今天還是頭一回賣，既然嫂子給我開了張，我便多送嫂子一塊嚐嚐，嫂子要是覺得味道好，以後就請多照顧照顧我家。”
楊氏接過一嚐，入口先是焦脆的外殼，進而是鮮嫩多汁的雞肉，連裏頭的雞骨頭都是酥的，這一口嚐鮮還真是她從未吃過的鮮美啊！
看著專心啃雞腿的兒子，楊氏又想到了為米鋪日日操勞的丈夫，複拿出錢包咬咬牙道：“再給我來半斤雞塊。”
秀秀卻道：“嫂子不如來一斤的，我再送嫂子一個雞翅。”
楊氏算了算賬，覺得秀秀說的比較劃算，也就點頭答應了。
世人愛說萬事開頭難，今日楊氏給秀秀的生意開了頭，後麵也來了不少人聞著香味來光顧。
隻是秀秀賣的炸雞價格不低，多的人還是隻能在店門口咽咽口水。
但是有錢人出手也大方，攏共十個雞腿十個雞翅，竟然是最先賣光的，雞塊還剩了些，多是雞脖子雞肋之類肉少骨頭多的部位。
秀秀看時辰還早，賣的東西卻不多了，便有些猶豫下午是歇店還是讓雲欣去集市再買些食材來補上。
雲欣卻道：“娘子的香酥雞味道確實好，就是價格高了些，豈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不若咱們再準備些便宜的東西，讓那些手頭不寬裕的人也能解解饞。”
秀秀思考了一會兒，便讓雲欣趕緊去買土豆。
雲欣回來時卻是滿臉怒氣：“娘子，我方才路過悅來酒樓，您猜我看見了什麽？”
“什麽？”
“一個夥計正把咱們家的香酥雞遞給那悅來酒樓的掌櫃！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也忒不要臉了吧！”
秀秀卻不急，淡淡道：“人家出了錢買的，又沒偷又沒搶，咱們總不能因為大家都是做吃食生意的就不讓人家買咱們的東西吧。你且喝些水緩緩，咱們接著做炸土豆，不然下午就沒東西賣了。”
這炸土豆也是食譜上記載的方子，跟香酥雞前後挨著，做法卻簡單了許多。
土豆去皮切成手指粗的長條，冷水下鍋加鹽煮開就撈起，過涼水至冷卻，瀝幹後下鍋炸至金黃即可，都不必複炸，蘸白糖或椒鹽都行。
秀秀與雲欣配合默契，一個時辰不到就把炸土豆做好了。
雲欣聞著炸土豆沒香酥雞的氣味誘人，自己試吃一根後卻險些停不下嘴。
“這是土豆嗎，怎麽賣？”
下午不少人問起了炸土豆，秀秀給這玩意兒定的價格幾乎隻有炸雞塊的一半，半斤炸土豆五文錢，一斤八文錢，還送白糖或椒鹽。
期間，就連秀秀自己也發現了探頭探腦的其他店夥計。
等所有東西再次賣完之後，秀秀不再顧忌時辰早晚，直接關店，同雲欣收拾起東西來。
雲欣猶自不平地開口：“娘子就任由他們來偷咱們的東西去賣嗎？”
秀秀卻不怕：“他們又沒親眼看到我掌勺，想偷學也偷不了，買了現成的回去也隻能自己瞎琢磨，像香酥雞這類做法複雜些的，他們怕是十天半個月的琢磨不出來。”
“真有那麽難？我看娘子做的時候也就那幾個步驟啊。”
“不難？”秀秀笑道，“那我問你，醃製的時候我都放了哪些調料、各放了多少？外頭那層脆皮又是怎麽調出來的？”
雲欣瞬間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回答。
秀秀接著道：“酒樓裏經驗豐厚的老廚子吃了我做的香酥雞興許能想出大概用了哪些步驟，但各種調料肯定一時半會兒琢磨不透，要是想自己動手把配方試出來，那可得試上幾十上百隻雞了，你覺得誰家掌櫃願意為了一道菜平白搭上這麽多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