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洞庭湖的秘密
“什麽？退了？”
聞聽此言，張輝差點嗆著，趕緊放下了酒杯向甲板走去。
借著月色和江麵上的火光，他舉目遠眺。
剛剛還在幾十米外遊弋的敵船不知何時，已經蹤跡不見！
“莫非他早就預料到了？”
輕聲嘀咕了一句，張輝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船艙。
燈火之中，朱高熙正與歐陽倫把酒言歡，好不自在。
“告訴弟兄們，萬萬不可鬆懈大意，這很可能是賊人用的緩兵之計！”
“屬下遵命！”
叮囑了一番之後，張輝再次返回了船艙。
“張將軍，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見他進來，朱高熙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殿下運籌帷幄，末將佩服！”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對方一看就是衝著皇莊隊的物資來的，方才我特意向他們展示了一下，人家覺得無利可圖，自然沒必要跟咱們死磕了！”
聳了聳肩膀，朱高熙示意張輝坐到自己的對麵。
“怪不得！”
張輝恍然大悟。
他這才明白，朱高熙之前為什麽命令皇莊隊將所有裝著橡膠的麻袋全部擺到甲板上。
目的就是為了讓對麵的水匪看見。
四條戰船上，一半的貨物都是橡膠，這東西目前除了對朱高熙有價值以外，對其他人根本一文不值。
換做張輝是水匪的頭目，也會認為得不償失。
“殿下心思縝密，末將由衷佩服！”
這句話的確發自肺腑。
張輝自問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今日與朱高熙一比，不覺自慚形穢。
兩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天壤之別。
不愧是燕王世子！
“談不上，雕蟲小技而已！張將軍，我這人一向隻占便宜不吃虧！被人擺了一道，浪費了不少貨物，這個場子是必須要找回來的，你知道這夥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嗎？”
“啊？”
張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匪好不容易退了，朱高熙非但不趕緊離開，居然還想著殺個回馬槍，報複對方。
他這膽子也太大了！
“怎麽？為朝廷平定匪患，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歐陽倫早就熟悉了朱高熙的作風，並不意外，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調侃張輝。
“駙馬說的是！廬州衛轄下，還真有這麽一股水匪，實力與今晚的敵人接近！他們常年盤踞於洞庭水寨，距此甚遠，末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
“洞庭水寨？不管是不是他們，既然讓我撞見了，那咱們就再送皇爺爺一個禮物！太子殯天，聖心哀痛，我這個當孫子的自然要替他老人家分憂解難！”
“殿下，這恐怕……”
一聽說朱高熙要去攻打洞庭水匪，張輝頓時麵露難色。
自從上任這廬州衛指揮使，他便率軍多次圍剿過那股水匪。
可每一次都是铩羽而歸。
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對方首領的身份。
那夥人就像是江中的泥鰍，每次都能從大軍的眼皮底下溜走。
而且還會趁明軍不備，來個偷襲。
幾次下來，張輝不但沒能拔除匪患，還折損了幾艘戰船和不少物資。
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朱元璋早就降罪了。
“張將軍，有什麽難言之隱？”
在場的都是精明人。
還沒等朱高熙說話，歐陽倫便已經明白了張輝欲言又止的意思。
“回稟駙馬，非是末將不肯，隻是這洞庭水匪狡猾詭詐，且八百裏洞庭浩瀚無邊，除非我廬州水師傾巢而出，否則很難將其全殲！”
“是嗎？那我倒是更想見識一下那位神秘的水匪首領了！”
朱高熙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實際上，他並不是真的睚眥必報。
區區水匪，即便是為禍地方，也輪不到他來清剿。
之所以冒出這個想法，還是顧忌著京師那邊。
朱元璋下旨，命他火速回京。
但眼下京師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朱高熙一概不知。
就這麽貿然回去，他心裏真沒底。
若是能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耽擱幾日，聽聽朝廷裏的動靜，朱高熙也好提前做出應對。
更何況，燕京那邊也需要時間。
今夜遇襲，對別人可能是危局，可在朱高熙眼裏，卻無異於雪中送炭，正好改了他借口。
因此，在用橡膠火海擋住敵人後，他便有了這個計劃。
而且如何平定洞庭水匪，他的心裏也已經有了對策。
“張將軍，廬州水師目前最多能抽調多少兵力戰船？”
“沒有聖上旨意，末將最多隻能調動三千人馬，十八艘福船！”
張輝沒有隱瞞。
今夜一戰，讓他見識到了朱高熙的本事。
要是真能在這位皇孫的幫助下平定洞庭匪患，對張輝自己來說，也是大功一件。
說不定洪武帝一高興，還能給他加官進爵。
即便無功而返，張輝也沒有任何損失，頂多就是再一次剿匪不力而已。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傻子踩不動心呢！
“夠用了！這樣，你現在立即通知廬州水師，明日午時在漢江渡口集結！至於作戰計劃，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略微盤算了一下，朱高熙一拍桌案，做出了決定。
三千人馬，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
一夜無話。
因為水匪退去，水路再無阻攔。
次日正午，朱高熙等人順利地抵達了漢江渡口，從這裏開始往南兩百餘裏，便能進入洞庭湖水域。
在張輝的調度下，十八艘福船已經在渡口外整裝待發。
朱高熙安排歐陽倫在此留守。
自己則帶著張輝和三千名廬州水師，踏上了征途。
洞庭湖，古稱雲夢澤。
是華夏大地麵積最大的內陸湖泊，號稱方圓八百裏。
煙波浩渺，勝似海洋。
幾千年來，無數人深入其中，卻從未征服這座充滿了未知和神秘的湖泊。
就連大概的水圖都未曾有過。
然而，這卻是朱高熙最大的砝碼，即便是盤踞在這裏的水匪，可能都沒有他了解這座湖泊。
作為穿越者，前一世他不僅喜好讀史，而且對天文地理，亦非常感興趣。
神州大地上的大小湖泊，他都從衛星雲圖上自習研究過。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看過一期探險直播，在洞庭湖中心的小島下麵，有一條連接外界的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