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功而返！
隨著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包括朱允炆在內，包間裏的六個人全部癱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窗外人影晃動。
一人毫無聲息地推開了包間的大門，他的手裏還捏著一柄泛著綠色幽光的匕首。
明顯淬了劇毒。
這人踮著腳尖，沒看幾個護衛一眼，徑直來到了朱允炆麵前。
隻見他猛然抬起匕首，直奔朱允炆的頸嗓咽喉。
動作行雲流水，一看便知是職業刺客。
然而，就在他馬上就要達到目的的刹那，原本趴在桌上的朱允炆卻猛然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裏精光爆射，根本就不似一個常年酒色的紈絝皇孫！
啪！
一直有力的大手如同蟹鉗，準確地扣住了刺客的手腕。
“誰派你來的？若肯說出背後主食，本督可饒你不死！”
‘朱允炆’冷聲說道。
看著麵前寒氣逼人的目標，刺客立刻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對麵之人根本就不是皇太孫朱允炆，而是錦衣衛假扮的。
電光石火之間，他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左手二指猛然戳出，直取‘朱允炆’的雙眼。
緊跟著，趁著對方閃避之際，將右手掙脫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刺客要想辦法突圍的時候，這家夥卻突然將匕首一橫，刺向了自己的頸部動脈！
噗！
一聲輕響，鮮血迸濺！
“快！快製住他，決不能死了！”
扮作朱允炆的錦衣衛千戶褚布雨驚恐大叫，卻為時已晚。
那匕首上的劇毒，見血封喉。
雖然隻有區區兩秒，刺客便已經渾身抽搐，魂歸黃泉。
“廢物！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自裁？”
褚布雨氣得一拳砸碎了桌上的碗碟。
這本是他煞費苦心設的局，目的就是要請君入甕。
哪承想對方如此決絕，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該如何向皇太孫殿下交代？！
原來，早在進入寧波府地界，身為朱允炆的貼身侍衛，褚布雨便發現了有人跟蹤。
遂在朱允炆的命令下，喬裝改扮，來了個狸貓換太子。
本想著抓住刺客，然後從其口中掏出幕後主使的身份。
可眼下卻因為一時疏忽，功虧一簣。
“褚布雨，你就是這麽辦事的？”
就在褚布雨懊惱之時，包間的門嘩啦一下被推開，朱允炆在十幾名錦衣衛的緊密保護下走了進來。
一看見地上倒在血泊裏的刺客，他立刻麵若寒霜，開口責問。
“殿下息怒，小人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褚布雨急忙跪倒請罪。
然而朱允炆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緩步走到了窗口。
“你不是說刺客不止一人嗎？都給我找出來！再辦不好，這個錦衣衛千戶你就不用再幹了！”
“是！”
褚布雨哪還敢怠慢，答應一聲，立刻帶人直奔樓下：“來人，把這裏所有人都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就聽街麵上突然響起馬褂鑾鈴的聲音。
緊跟著，數百官軍一擁而入，將整個西魚齋圍了個水泄不通！
店鋪裏的‘食客’見勢不妙，紛紛從隱蔽處抽出兵器。
可他們哪是官軍的對手，還沒等開打，便被數十張強弓勁弩指住了。
“哪個敢動，本督立刻要了他的狗命！”
褚布雨一聲高喊，嚇得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
“帶走！”
一共十三人，全部被官軍捆得嚴嚴實實，拉到了西魚齋後院。
朱允炆就坐在這裏。
“怎麽樣，問出幕後主使了嗎？”
一邊往嘴裏塞著葡萄，朱允炆一邊不耐煩地問道。
“啟稟皇太孫，屬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把這群亂臣賊子帶到這裏，聽候您的發落！”
褚布雨跟隨朱允炆多年，深知他的脾氣。
如果自己先行審問，又沒問出個所以然，必定會遭受他的責罵懲罰。
因此，這才直接將人帶到了朱允炆麵前。
要是他自己問不出來，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嗯！看來你最近辦事穩妥多了！”朱允炆點了點頭，好像對褚布雨的行為非常滿意。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前一秒還和顏悅色的皇太孫殿下，下一刻，臉上的表情卻風雲突變！
“來人！把這十二個都給我就得問斬！”
一聲令下，哪個敢違抗。
兩邊的官軍立刻抽出長刀，哢嚓哢嚓，一連砍下了十二個刺客的頭顱。
而那僅剩的一人，此刻已嚇得麵如土色，抖似篩糠。
甚至連開口求饒都忘了。
“說說吧，是誰讓你們在這裏刺殺本殿下的！我可就給你一次機會！”
朱允炆的眼中閃爍著暴虐的凶光，仿佛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事的惡虎。
生死之際，僅剩的刺客哪還顧得上信義二字，立刻拜倒在地：“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我什麽都招，我們這十幾個人，本是附近雙龍山的土匪，前日突然有人上門說是有筆大買賣要分享，所以大當家的便帶著十幾個兄弟將這西魚齋包了下來，可我們真的不知道肥羊就是當今皇太孫啊！要是知道，打死小人也不敢行刺您！”
刺客一邊磕頭，一邊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周圍人看在眼裏，都能感覺到他所說絕非謊言。
然而，這個答案卻並不能令朱允炆滿意。
“你是說有人讓你們來行刺我的？是誰？”
“就是死在樓上的那個人，他自稱白鷹，小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那他又是誰派來的？”
朱允炆繼續追問。
“回殿下，小人、小人不知！”
“不知道？好，砍了！”
“殿下，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殿下饒命……啊！”
又是噗嗤一聲悶響，最後一個刺客也人頭落地。
看著地上如同溪水一般的鮮紅血液，朱允炆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褚布雨，限你在七日內查清事情的真相，否則你就不用跟我回京師了！”
說完，他一甩袖子，離開了西魚齋的後院。
隻留下錦衣衛千戶褚布雨掛著一張苦瓜臉，愁眉不展。
……
是夜，遠在千裏之外的朱高熙正安排商隊在野外紮營，張輔卻悄悄地走了過來。
“殿下，事情沒辦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