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居然還是個競爭對手！
楚秀秀算盤打得響亮，徐承年卻一點也不配合，聽了她的話之後，離開的意願更加強烈了。
大龍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兩人的脾氣一模一樣，隻要是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陰影將他們籠罩住，乍一看根本看不清麵貌。
“你想離開也可以，但我們得往那邊走！”
楚秀秀指了處亮堂堂的地方，那裏是視線中心，隻要從那裏經過，蘇小姐必定看得到他們，“客棧在南邊，我們得從南邊走，不然還得繞更遠的路。”
眼見徐承年眼中還有不信任，她又扯了幾句，以此打消他的疑慮。
“我已經一退再退，難道你就不能也退一步？”她佯裝生氣。
徐承年似乎在輕歎了聲，楚秀秀看出他這是同意了，於是笑著將他拉往燈光匯聚處。
樓上，蘇小姐還在物色心儀之人。
楚秀秀的腳步一緩再緩，試探性問道:“蘇小姐那麽好看，你就不能抬頭看一眼嗎？”
徐承年一心想要離開，目光從始至終都在腳下。
“這可是縣丞家的千金啊！”
楚秀秀頗有些痛心疾首，徐承年不看蘇婉妍也就算了，蘇婉妍竟也看不到徐承年，兩個人在書裏分明就是兩相情願，如今真正遇見了，怎就沒有茫茫人海隻看見彼此的局麵出現？
眼看著就要遠離人群，徹底消失在蘇小姐的視線範圍內，楚秀秀忍不住一步三回頭，想起了那句經典台詞，“曾經有一個進京趕考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沒有珍惜，到時候失去了，你一定後……”
徐承年突然邁開步子，原本是楚秀秀牽著他，現在卻反了過來。
他速度太快，楚秀秀被拽著往前走，話都沒有能說話，被迫全神貫注盯著腳下，省得一個不防被絆倒了。
這裏這麽多人，倒地之後怕是隻要被踩死這一條路，楚秀秀惜命得很，隻顧著緊跟在徐承年身後，什麽蘇小姐什麽進京趕考，全都被拋在了腦後。
去往客棧的路上，楚秀秀仍舊是副追悔莫及的模樣。
方才她應該大喊一聲的，這樣一來，蘇婉妍定然被驚動。
“也不知道蘇小姐拋了繡球沒有？話說回來，你們這兒的習俗是不是隻要拿了繡球就得成親啊？蘇小姐要是嫁給其他書生，那你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書院管得嚴，其他人應該不像這般在外逗留。”
楚秀秀就是自言自語，徐承年也沒有搭理她的打算，任由她一路嘀咕。
“沒有蘇小姐，我也能拿到推薦信。”
走了一半的路，徐承年終於舍得開了金口，不過楚秀秀卻開心不到哪裏去，恨鐵不成鋼，“你既有遠大抱負，又何必拘泥於眼前這一點小事？況且蘇小姐也是你命定的有緣人，你們相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要不是……”
要不是她的出現，他們早就互相看對眼了。
楚秀秀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重重歎了口氣，“現在唯一能希冀的就是蘇小姐挑中的人沒有進京趕考的計劃。”
“你怕我考不上狀元，當不了大官，日後沒法庇佑你，保你生意紅火順暢？”
徐承年憋來一晚上的氣，全在這一刻爆發。
“是這樣不假，不過考上狀元也不止我一人得意，哪一個寒窗苦讀的文人士子不想將來有一天出人頭地，難道你還能例外？”
周圍人來人往，他表現得克製，動怒的方式也就是突然停下腳步，楚秀秀感受不到他的情緒，隻覺得這話真是說到自己心坎裏去了。
這話氣得徐承年當場甩開她的手，丟下她一個人，闊步往前走去。
先前一直沉浸在失去佳人的痛苦當中，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竟牽手走了一路，楚秀秀趕緊追上去，不死心的勸導，“利用蘇小姐或許會讓你自尊心受挫，但是、但是……”
“到了。”
徐承年淡淡吐出兩個字，強硬的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楚秀秀仰頭一看，“福來客棧”四個字明晃晃的掛在樓前。
“一間。”
“兩間！”
兩人同時開口，客棧老板眯著眼看來看去，琢磨著誰的話比較管用。
楚秀秀將兩塊碎銀放到櫃台上，“我付錢，聽我的，兩間。”
客棧老板笑著將錢收下，然後招呼小廝過來，使喚他帶路。
“省這一兩銀子又救不了命……”關鍵她不想打地鋪。
徐承年不置可否，一言不發的轉身，徑直上樓。
楚秀秀動作稍慢一些，差點撞上趕著住店的人。
“小娘子，我們又見麵了！”
這人一見她便熱情打招呼，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啊！”
楚秀秀扯出個笑容，“確實是很巧……對了，方才你也去了繡球大會，蘇小姐可曾拋下繡球，她中意的又是何人？”
認出他之後，她就已經做好了再次打聽情況的打算。
青年聽到她這樣問，麵露遺憾，“蘇小姐根本沒有拋下繡球，大家空歡喜一場。”
蘇小姐已是過去式，青年現在最感興趣的是眼前這位，“姑娘，你們兄妹二人也是今日才進城嗎？在下司徒意，明日要到鹿中書院報道，往後要是遇到了麻煩，可以到鹿中書院來尋我。”
楚秀秀沒有解釋，司徒意就已經下了定論。
不過是萍水相逢，楚秀秀也不在乎這一點誤會，倒是蘇小姐沒有拋下繡球這個消息讓她又燃起了希望。
看來徐承年和她的緣分還沒有盡。
“唉～”司徒意突然歎了口氣，“蘇小姐是縣丞之女，要是能娶到她，上京考試的日子也就有盼頭了，我原還想著上前晃悠一圈，贏得她的芳心，沒想到最後卻是空歡喜一場。”
居然還是個競爭對手！
楚秀秀心弦一崩，計劃將對手扼殺在搖籃裏，“考取狀元靠得是真本事，你既要去鹿中書院學習，就應該腳踏實地，別再奢想什麽一步登天的事情……隻因蘇小姐是縣丞之女便攀附她，豈不是枉讀了這麽多聖賢書？公子儀表堂堂，想來必是滿腹經綸之輩，沒有那蘇小姐，定也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