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多管齊下
陳南湘沒想到李宏亮會如此說，但他也仿佛聽慣不怪，嗬嗬一笑，“照現在這個效率，今天上午頂多可以走訪六家。但如果有一家有個女主人跟秀琴嫂一樣，那我們一周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李宏亮想了想，“對啊，書記，我們今天下午的任務不是走訪，不如這樣，下午其它任務完成以後，我們再開個會，優化優化，先把有可能跟秀琴嫂一樣的先走訪了，再把秀琴嫂提供的名單排除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陳南湘點點頭：“很好，就這樣安排，提高效率。”
李宏亮說：“我把成功了兩個的信息發群裏，也問問他們，有沒有成功的。”說完，他低下頭去發信息，陳南湘也拿出手機點開群信息看，潘啟勝和張棟梁分別回複成功一個，失敗一個。陳南湘給他們二人回複了點讚手勢，說成功率居然有百分之五十，戰績很不錯。
那邊，冬來和念秋也沒有閑著，他們約了幾個冬來的同學晚上到家裏來燒烤。冬來特意買了氣球彩帶將小花園裝飾一番，進門處擺了六七個畫架，有的架子上貼著臨時用卡紙裝裱的刺繡作品，有的則直接掛著從前就裝裱好玻璃框的繡畫。畫架的頂部綁了粉紫色氣球和彩帶。客人進門來，兩側氣球繡畫夾道相迎，直通長形餐桌。飲料、食物一字排開，旁邊就是烤爐，方便又愜意。
到了傍晚六七點，冬來的同學陸續來了。第一個報到的陳旭陽在本地一家電商平台上班，平時負責維護網絡安全，應對黑客攻擊。照他自己的話說，閑的時候閑死，忙的時候忙暈。今天恰好閑得冒煙，收到冬來的邀請，下了班就來了。他沒空手來，提著兩個大榴梿，說特別喜歡吃烤榴蓮，自己動手先生了炭火烤起來了。
冬來給陳旭陽遞了一杯果汁，陳旭陽讓他放在桌上，他正烤著榴梿，沒空喝。
冬來問：“餓不餓？烤點雞翅、肉腸？”
陳旭陽搖搖頭，低聲問：“誒，都沒看你談戀愛，一下子老婆孩子都有了，說說，什麽情況？”
冬來笑著，幸福的滋味飄溢出來。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實際上，已經追了兩三年了，一直在等她長大。”
“幾歲？”
“十八。”
陳旭陽誇張道：“我的天，還未成年。”
“成年了好嗎？”
“感覺十八歲就是未成年。人家家裏同意？”
“我去求來著，求著求著，就同意了。”
“有沒有小姨子？”
“你要介紹？”
“那必須的，你多照顧照顧我。”
“沒有。”
“嘖嘖……”
“真沒有。不騙你。”
陳旭陽不說話，笑著搖頭，包榴蓮的錫紙烤得滋滋響。
“今晚有幾個同學來，你瞧瞧有沒有合適的。”
“我不要同學，我要十八歲的……”
冬來嗤之以鼻，瞪了他一眼。
“同學有合適的，還用等到現在嗎？”
“你公司不是很多主播嗎？沒有合適的？”
“主播？主播是榜一大哥的。”
“什麽跟什麽？”
“輪不到我，公司也不準談戀愛啊。我一個搞網絡的，拐跑了主播，那都可以直接開個公司了。哪個老板允許你泡主播？”
冬來不說話，心想，陳旭陽做電商平台的網絡維護工作，不知道他會不會寫代碼，做軟件？
“你會寫代碼嗎？我想做個APP，你會不會？”
“廢話，我的專業。”
“那太好了……”話沒說完，女同學池淵和男同學李憨憨走進來，齊聲喊道：“冬來！”
冬來趕緊站起來招呼，對陳旭陽說：“你今天晚點走，我有事跟你聊聊。”陳旭陽點點頭，揚起臉招呼新到的兩個同學。
“誒，這是誰啊？認不出來了。”陳旭陽看著池淵問道。
“我啊，我你都認不出來了？”池淵把一袋零食遞給冬來，走到陳旭陽旁邊坐著。
陳旭陽側過臉打量著池淵，心裏想，這人小時候不是這個模樣啊，怎麽變成大美女了，是長開了，還是化妝的效果？“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你是池淵？”
李憨憨坐在池淵旁邊，替她回答：“對啊，我剛剛在路口遇到她，也沒有認出來。”
池淵看著李憨憨笑，他一點兒也沒有生疏，直衝著池淵的眼睛“審查”一番，說：“哎，這都不是化妝的啊，是素顏。”
池淵笑著拍了一下李憨憨，“你個憨憨，現在還是那麽憨！”
“吃榴梿不，出爐了，香得很……”陳旭陽把榴梿夾到托盤，問他們。李憨憨捏著鼻子說不要，池淵則大大歡迎，忙拿起餐碟去接。冬來給二人遞來果汁，朝陳旭陽說，“給我留一塊榴梿，我太太喜歡吃。”
三人起哄，冬來紅了臉，笑意肆意流淌。
李憨憨問：“太太呢，領出來我們看看。”
“我媽不讓她聞這個燒烤味，在樓上呢。”
陳旭陽說：“燒烤味隨風吹走了，哪裏有什麽燒烤味，趕緊讓下來，我們得見見。”說罷又朝著池淵等提醒：“他太太，隻有十八歲。想藏著，不讓我們看呢。”
池淵說：“哇，這麽小！冬來，金屋藏嬌，可不行，趕緊去請。”
冬來不聽他們的，隻說等一會兒。他把桌上的食材一一夾到烤爐，讓李憨憨幫陳旭陽一起翻烤、刷醬料。不多時，陳章和朱愛玲、王淼三人也到了。王淼抱了一箱啤酒進來，陳章跟著他，也抱著一箱啤酒。
冬來說：“我讓你買兩瓶，你買兩箱？”
王淼說：“兩瓶不夠塞牙縫。”
“我意思是用來做醬料的，不是用來喝的，喝果汁就好了，今天有要事商量呢。”冬來解釋道。
“什麽事都不能耽誤喝酒，這麽久沒聚，必須不醉不歸。”
冬來笑笑，由著王淼把酒放在桌子上，朱愛玲配合著他把酒一罐一罐拿出來擺好。他的這幫同學，有五六年沒聚過了，但即使多年未見，聚在一起，也是相當熟悉，好像還未畢業，隻是放了個暑假而已。
朱愛玲問冬來：“你老婆呢，冬來。聽說你結婚了，都沒有請我們喝喜酒，今天是不是補一補？”
冬來十分不好意思，說：“的確是我的錯，但當時比較急，沒有請同學，隻請了兩家親戚。今天也不算補，下次到酒樓去，再補。好不好？”
“好是好，你倒是把嫂子請出來啊，總得讓我們見見吧！”李憨憨喊了一句，陳章也跟著喊：“對啊，你別想金屋藏嬌，快去，快去……”說著推了推冬來，其他人也跟著起哄，讓他趕緊去。冬來還猶豫著，念秋從大門探出個頭來，招呼道：“你們好！”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念秋。念秋把頭發隨意地綁著，劉海鬆鬆垮垮的，襯得精致的五官水靈溫潤，她笑著，眼眸裏透出水晶般的光。
“哇……哪裏來的小師妹啊，好漂亮啊。”池淵輕輕地歎了一句。
冬來趕緊跑過去牽住念秋的手，扶她出來，說：“你怎麽知道是小師妹，的確是我的小師妹。”
眾人看到念秋大著肚子，又是一頓驚呼，冬來和念秋笑嘻嘻的，朱愛玲說：“你們別一驚一乍，嚇到小孩子啦！小點聲！”
“小嫂子，幾個月啦？”李憨憨問道。
“快六個月了。”念秋淺淺地笑著，輕輕地答道。
“奉子成……”陳章話未說完，被王淼打了一手，他便住了口。
陳旭陽趕緊打圓場，說：“冬來，你太好福氣了！嫂子，還有沒有姐姐妹妹沒有嫁人的，可以給我牽牽線啊。”
冬來看著陳旭陽搖頭，笑道：“都說了沒有了，隻有兩個弟弟。給你做……”
“冬來有個妹妹啊！”朱愛玲說。
“對啊，冬來有個妹妹，是不是還在讀書？”陳章跟著問。
冬來讓念秋慢慢坐下，說：“我妹正在讀大學，你們別想太多了。來來，別搞得跟相親大會一樣，坐下來，先幹一杯！”他把飲料遞到每個人手上，作勢要幹杯。眾人舉杯，聽冬來說道：“五六年沒見了，今天能聚聚，真是太好了。來，我祝各位同學工作順利、心想事成！”
池淵舉杯道：“來來來，祝大家身體健康、家庭幸福！”其他人紛紛應和，碰杯暢飲。
陳旭陽問念秋：“嫂子，想吃什麽？我烤給你……”
“哎呀，不用烤給她，她不吃燒烤的。你們吃，你們吃，我們念秋吃家裏的飯菜就好了。”恰在此時，冬來爸媽提著大袋小袋從花園外麵走進來，冬來媽製止道。
幾個人紛紛站起來跟二老打招呼，他倆高興地把手上的食物放下一些在桌子上，冬來媽說：“這些是我們自己做的豬肉丸、叉燒，還有一隻剛殺的雞。你們可以煲雞粥，也可以烤著吃。”
池淵：“哇，阿姨太好了，謝謝阿姨。”
“冬來準備了這麽多東西，都夠吃了，阿姨，這隻雞燉湯給小嫂子喝吧！”朱愛玲將袋子裏的雞單獨提起來。
冬來媽擺擺手，說，“我殺了兩隻，專門做給她的。給你們這隻是生雞，不適合她吃。你們不用客氣啊。這麽晚了，趕緊搞來吃吧！”
朱愛玲放下雞，“阿姨想得這麽周到，謝謝阿姨。”
冬來媽轉身牽起念秋的手，說：“兒媳婦就不吃燒烤了，你們慢慢吃哈！她是孕婦，聞不得煙味，等會兒你們烤累了，進來喝茶，進來跟她聊聊天。”說罷就要牽著念秋往屋裏走，冬來向念秋使了個眼色，讓她安心跟著母親進門去。念秋邊走邊說：“你們慢慢吃，等會兒進來喝茶。”
陳旭陽爽朗地應了一聲，“好咧！”
念秋被拉走了，冬來被圍攻，都追著問他，怎麽把這麽小的女孩子追到手？她不應該正在讀書麽？她父母沒有反對麽？她是哪裏人？那裏流行早婚？冬來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炮轟，感覺他們比自己的老丈人還難對付。索性，他就把自己如何在山莊學刺繡，如何對念秋一見鍾情，如何追到小洲村，如何說服了老丈人都說了。順便，也把他要表達的主題，想要創辦一個刺繡平台的想法說了，說完，他讓他們無論如何要支持自己，有力的出力，有時間的出時間，有錢的，也要出錢。
陳旭陽說：“這個沒問題，我給你開發APP，工錢嘛，我就不收了，給我一點技術股份就行了。”
冬來驚喜地問：“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老同學都開口了，你賺了錢，不要虧待了我就行。”
“那絕對不會虧待你，誒，也不能白讓你幹活，你說說，整個係統搞下來，得多少錢？”
“錢嘛，燒起來是個無底洞，說不準。主要是花費的時間多，人工貴。”
“好，你到時候給我一個預算，看看怎麽來支付你這筆費用。”
“誒，我都說技術入股了。談什麽錢不錢的，能支持你，這是第二，能賺錢，才是第一。我也不想一直打工，能搞個項目奮鬥一下，對我來說，求之不得啊。”陳旭陽說完，冬來立刻拿起杯子，說：“誌同道合，想法一樣！來，幹一杯！”
“喝什麽飲料啊，直接懟啤酒！”王淼給二人拋去啤酒，冬來說：“我老婆懷孕了，我不能喝酒，體諒體諒。”他把剛接過來的啤酒放好，還是端起飲料杯，陳旭陽說：“行，你喝什麽都沒問題。來，一起幹杯。你們也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大家自己同學，創個業，都支持一下。”
其他人也拿起杯子，再幹一回。
陳章問：“冬來，我們能幹什麽？”
“你們願不願意學刺繡？我們缺優秀的繡工。”
“刺繡？”池淵饒有興致，她繼續問：“繡花嗎？”
“不是繡花，一切萬物，都可以繡。我們主要的產品，是中式婚嫁服，國際舞台高定禮服，遊戲或者影視劇主角扮裝戲服，最後才是你說的家居裝飾畫的花草樹木、流水人家。”
“聽起來很難，我們手笨，恐怕學不會。”朱愛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