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牌克星

林小喜每天躺在病**,百無聊賴。

她的傷確實很重,但傷筋動骨這種事,在醫生做完處理後,剩下的就是交給時間,等時間讓傷口愈合。所以,除了定時的換藥和打吊針,她沒別的事做。

“姐,你以前不是常跟師父頂嘴,說將來等師父老了,動不了了,你天天躺在**睡大覺。現在師父沒辦法念叨你,你能清清靜靜地睡大覺,不是正合你的意嗎?”南尋說。

林小喜癟癟嘴,“我睡得腰酸背痛腦袋發脹,恨不得練兩下基本功。躺著可太難受了,你要不去問問醫生,我們能不能出院回家裏躺著。”

南尋怕她胡來,立馬正色道:“你別亂來,在醫院有醫生、護士看著,回到家裏我可管不住你,到時候出點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

林小喜看她要急哭了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腦袋,軟綿綿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你緊張什麽?”

敲門聲響起,林小喜和南尋同時看向門口。

站在門口的是江初。

一看到這個人,林小喜就想到李默那張冰山臉,總覺得沒好事,心虛得直往被窩裏躲。

躲好後,掀開被子一角,衝著南尋直遞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要南尋想辦法打發走這個人。

江初站在門口,把林小喜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但還是禮貌地詢問南尋:“請問林小姐是住在這個病房嗎?我是南島千喜集團的董事長助理江初。”

南尋有些木然地搖頭,不擅長說假話的她臉紅透了,尤其一雙耳朵,紅得跟玉一樣。

江初道:“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她。”

“什麽好消息?”林小喜一下子就掀開了被子,冒了出來。

江初故意道:“林小姐不是在這兒嗎?”

南尋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地辯解:“你說林小姐,這裏哪有小姐,隻有我姐……”

林小喜催促江初:“不是有好消息嗎?什麽好消息?”

江初道:“這家醫院醫療條件有限,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裏,就算傷好了也會行動不便。我們安排了更好的醫生,為您定製醫療方案,以確保您出院後還可以嚐試著繼續舞獅。”

林小喜聽到了“嚐試”兩個字。

“也就是說不確定是不是能百分百醫好我的傷咯?”她眨巴著眼。

江初道:“沒有人能百分百地保證能醫好任何疾病,更何況,我不是醫生,隻是來通知林小姐,我們有為您安排專項治療。”

林小喜悄聲在南尋耳邊嘀咕:“聽上去挺唬人的,就怕他們別有目的,把我騙過去。”

“騙你?騙你什麽?”南尋有些糊塗了,一貧如洗的她們有什麽值得騙的?

林小喜敲了南尋的腦門一個栗子,嘟囔著:“萬一把我騙去割腰子怎麽辦?”

南尋不禁笑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法治社會,誰敢明目張膽地這麽做?

一聲尷尬的咳嗽聲響起,江初真的很想提醒她們,說悄悄話的話可以小聲一點。

林小喜一下子躺回枕頭上,說道:“這兒挺好的,我哪兒也不去。”

江初沒有多說,隻道:“你自己考慮吧,反正我已經通知過了。”

這樣一來,林小喜突然有點兒坐不住了,該不會真是好事被她拒絕了吧。

“你等等。”林小喜拉開一角被子,問江初:“你們真的那麽好心,安排了專門的醫生?”

江初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林小喜自言自語地分析起來:“你們做生意的,講究的是賺錢。搞那麽大陣仗,讓傳統藝人都跑去你們那裏參加比賽,投入了不少錢財人力。一分沒賺也就算了,還要貼錢出來給我們治病。”

她越分析越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想把我們這些受傷的人騙過去做壞事。”

她壓低了些許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是不是器官交易?”

江初被她一番亂七八糟的分析給嗆到了,回道:“我們公司是正規公司,舉辦賽事活動也促進我們公司售賣各種傳統藝術品,既傳承文化又有了經濟效益,這叫一舉多得。”

林小喜試探地:“其他受傷的人也都被你們安排去做私人定製治療方案了?”

“他們的傷都不重,安排在林小姐之前逃走的那家三甲醫院。”江初回答。

林小喜立馬坐起身,一副發現真相的樣子,“你看,別人都在正規醫院,隻把我一個人弄去別的地方,還說沒有貓膩?”

這一動,導致受傷的腳動了下,疼得她齜牙咧嘴。

等她神色恢複正常,江初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門口,見門口沒人,這才收回視線,神秘兮兮地說:“沒想到你這麽聰明,一眼就看穿了。”

林小喜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忍不住問:“到底怎麽回事?”

江初鄭重道:“那你要保證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為了聽到想聽的秘密,誰會在這種節骨眼上掉鏈子,當然是雞啄米似的點頭了。

“絕對保密。”林小喜做了個把自己嘴上的“拉鏈”拉上的動作。

江初道:“我們董事長生過一場大病,從此落下了殘疾。目前,一位很厲害的醫生在為我們董事長做治療方案。有一種治療方案有九成的希望能讓董事長重新站起來。隻是,需要一名實驗者,替我們董事長先生嚐試。”

林小喜聽懂了,這就好比是給皇帝找試菜的小太監。

“果然,一肚子壞水。”林小喜這話是說的李默。

十年不見,再見麵,他成了這麽個陰險的小人,居然想誆騙別人給自己當試驗品。

“我們會給酬勞。”

錢就是林小喜的軟肋,尤其是眼下這種哪哪兒都需要錢,哪哪兒都沒錢的特殊時期。

林小喜不舒服地抿了下嘴,正要反駁,抗議他們拿人命當兒戲的醜惡嘴臉,沒想到江初快言快語地說:“我到醫生那裏問過你的情況了,以你的傷情,就算病好了,也不能再舞獅,說不定連行動都成問題。反正都是這種局麵了,還不如博一下。”

林小喜怒了,“你什麽意思?我是那種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的人嗎?給人當試驗品,傳出去讓別人怎麽看我?我林小喜在我們長堤路也是有點兒名頭的!”

話音一落,話鋒陡轉,輕聲問了句:“你們……出多少錢?”

“20萬。”江初伸出手。

一時沒留意,伸出的是一個巴掌五根手指頭。

不怪他大意,李默讓他說“酬勞50萬”,他覺得這個價格高得不真實,還是20萬比較容易讓人相信。

林小喜一聽到“20萬”,心裏就有了呐喊聲:“我願意!”

但是,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誓與為富不仁的人勢不兩立的樣子。

“我們窮人的命就值這麽點錢?”

江初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不少了!如果你還能舞獅,這個價格確實低了。但你現在是什麽情況?是廢腿一雙。用一雙廢腿換20萬,賺翻天了!”

一旁的南尋居然被說動了,自言自語地嘟囔:“好像有點道理。”

“有什麽道理?”林小喜遞給她一個嚴厲的眼神,嚇得南尋趕緊閉嘴了。

林小喜伸出三根手指頭,“至少這個數。”

江初搖頭,“太多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

眼看他就要走了,林小喜就失去了用一雙“廢腿”換錢的機會,心在滴血。

事實上江初心裏比林小喜還緊張。李默交代給他的事,要是辦砸了,不被他生吞活剝了才怪。

江初每往前走一步,心就緊一分。眼看就要走出病房門了,身後還沒動靜,冷汗都要嚇出來了。

“你等下。”林小喜慌亂地叫住他。

“好,就按你說的數。”林小喜說。

江初心裏狂喜,但還是強作鎮定,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們走。”

“這麽快?”林小喜有些意外。去給人當試驗品這種事,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生命危險,她都還沒來得及跟師父和大哥道個別交代兩句。

江初道:“你等得起,我們董事長等不起。”

見林小喜有些猶豫,他拿出了殺手鐧:“去晚了,可能會扣錢。”

林小喜立馬投降:“好,走走走,現在就走。”

話音一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就走了進來,推著林小喜躺的床位離開了病房。

江初看著遠去的一行人,長舒了一口氣。

“李先生說得沒錯,她果然是財迷,隻有金錢才能製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