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族花
“山竹，她擅長采摘山竹果子，所以才取名叫山竹的，對不對？”
天九有些激動。旱災饑荒啊！這可是遠古一萬年前，原始大森林裏，就是旱幾個月，也不會餓死人啊。
“族長連這小事都知道？”
河有些驚訝，摩沙部落裏，他自認為是最熟悉族長的人。雖然族長是雙重性格，大家都說族長像個兩麵人，可是不管是哪一麵，都不會細致到連每個族人的名字來曆都知道啊。
難不成，撞到頭失憶了，連性格也完全變了嗎？
“族長，你該把圖騰繪上了。”
河突然說了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天九怔了一下，“圖騰？”
“嗯，族長跳崖自救，落入深潭。身上所繪圖騰皆被洗去。族長大人，我已經讓人準備顏料去了，你吃過飯，我就給你繪上。”
“原——啊，不是，你是說我身上原來的圖案，就是你幫著繪上的？”
天九臉騰地紅了。
她清楚地記得，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吊在白狼族祭台之上，全身上下繪滿圖案。彩色斑斕掩蓋了她原來的容顏。圖案之密集，誇張都令她瞠目結舌。甚至一些敏感……地方也繪上了鮮豔的圖案。天九一想到，那些圖案就是這個河，一筆一畫給原主繪上的，那畫麵，她想想都覺得要噴鼻血了。
“我們摩沙族的圖騰聖物，一定會庇佑族長大人，恢複記憶的。”
河的聲音裏充滿了擔憂。
他總覺得失去圖騰的族長大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啊，這個等忙過這幾天再說。哦，對了，不畫這圖騰不會影響我這個族長大人的威望吧？”
“族長大人是神諭所封，身份不可撼動。隻是圖騰是神諭的旨意，族長大人——”
“河你不是說過，在這族中我的話就是規矩嗎？”
“是。”
“那以後我們族中人都不必在身上做彩繪了。”
“這個？”
河遲疑了一下，還是直言進諫，
“圖騰是我族聖物，庇我族昌盛，令敵人喪膽，野獸望而遠逃。族長大人，正值此時多事之時，圖騰聖物不可廢。”
這個河簡直就是個軍師啊。
天九連連點頭，她隻是覺得這些圖案繪在身上，大膽熱烈，非常誇張。不太好看。卻忘了，圖騰是一個部落的信仰、凝聚力、神諭。
而且就如河所說，顏色這麽熱烈誇張的圖案，也有嚇退猛獸的作用。原始人的智力是不如現代人。但他們的生存智慧卻是很厲害的。尤其是在叢林中生活，人與自然，人與野獸相鬥相生的關係。原始人深知其中要義，處理得相當有智慧。
“那算了，族中人誰願意畫就畫。我能不能不畫——”
天九咬住了唇，她真不喜歡畫一身圖案啊。像刺滿文身的不良少女一樣。
“我臉上能不能不畫那麽多，隻在額頭畫一朵那樣的花，這不是我們的族花嗎？我全身穿著衣裳，外人看不到我的手腳皮膚，畫不畫都是一樣的。河，你說對不對？”
天九實在不敢想像自己畫一臉誇張圖案的樣子，太可怕了。
“你是族長，理應與族人不同。此花是我們的族花，名為紅聖，它是母親之花，因我們摩沙族是母係，紅聖為族花，象征著母親、大地、生育、希望和長壽。”
順著河的目光，天九看到了棚屋一角，放著一束紅色花朵。
什麽紅聖啊，分明就是一把野生康乃馨。隻是比現代溫室裏培育的鮮花花朵要小一些，顏色卻更加鮮豔濃烈。
“那樣的花我們部落周圍多嗎？除了紅色有別的顏色嗎？”
康乃馨可是她最喜歡的鮮花啊！
“多，這周圍林子，一直到我們山頂總部，都有大片生長茂盛的紅聖。我們族中人身上的圖騰顏料，就是采集這些花擠汁做成的。”
“其實它還有另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康乃馨。嗯，除了我們部族，八部的人都叫這種花名為康乃馨。你看，它有多種顏色，隻叫紅聖是不是不太好。”
“族花名本為老族長所命，族長改之，可行。”
“好吧，那你就為我在額頭畫一朵紅色就行。嗯，從今天起，凡我族中人，額頭都畫康乃馨一朵。身上圖案隨意。”
“咦，那個生病的孩子呢？”
天九轉頭看向野豬。
“醒了，走了。”
“好了？這麽快高熱就退下了，人清醒了？”
河吃了一驚，再看向天九的目光充滿敬仰，“上天保佑我摩沙部落。”
“椰子來了。”
樹走了進來，懷裏抱著幾個大椰子。天九看到十幾個族人抱著許多椰子站在外麵。
天九從樹懷裏拿出一個椰子，從背包裏翻出針錢盒，打開找出剪刀。尖頭對著椰子三個軟眼挨個鑽一下。
“看著，先鑽開洞，把裏麵的椰汁倒出來。沒生病的人可以直接喝。然後注意穿過三個眼之間的這些天然縫隙，對準它們，用石頭使勁敲擊，邊敲擊邊用手轉動椰子，讓石頭可以繞圈敲打。
不停地敲打，直到椰子完全分開。隻要敲得準確，椰子就會分成兩半。把裏麵這層白肉吃掉。然後再在外殼上糊上泥，裏麵放上水，或者椰子汁，架在火上燒。燒到水冒泡就開了，就可以喂給病人喝了。”
天九一邊介紹，一邊拿剪子尖頭向軟眼裏使勁戳，她沒勁，戳了幾下都沒紮進去。嘿嘿，這方法還是她在抖音上看到的。誰讓她是個標準的吃貨，又是個田園網紅博主呢？
“我來。”
野豬從天九手裏拿過椰子和剪刀，就像紮一個西瓜一樣，一下就紮進去了。然後遞給樹，
“喝掉。”
樹顯然很怕野豬，立馬抱著喝掉了。
野豬再接過空椰子，仔細看了一眼天九說的那幾條縫，雙手一按一擠，啪，椰子殼裂開了，正正兩半。
“哇，野豬你好大力氣。”
天九不由伸手摸了一下野豬胳膊上的肌肉，好硬好有感覺。
野豬臉猛地紅了，但並沒有甩開，而是順從地站在那裏，憑由天九撫摸他的胳膊，腿……
天九一路捏下去，發現野豬全身都是肌肉，簡直就像野生大猩猩一樣，沒有一點肥肉，全是腱子肉。最後她目光落到野豬的一雙大腳上，這雙腳足有45碼那麽大。腳上結了厚厚的繭子，就連上麵都包上了繭子。天九轉頭再看看河和樹，這才發現，野豬居然比他兩整整高出一個頭。
樹的秀氣羸弱，河的端莊周正，正好突顯出野豬的矯健強壯。
野豬和狼行相比，嗯，要比狼行黑一些，更粗糙一些。但強壯兩人好像是差不多的。
咦，
她怎麽又想到狼行身上去了呢？
天九的臉又紅了。
才離開那家夥一天，她都不自由想了他幾次了。真是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