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椰子

天無絕人之路啊!

仰頭看著這一片高大樹林,樹上結著碩大的椰子。

椰子成熟於七八月,此時五月,椰子個頭長得挺大就是還不成熟。椰子多生於熱帶,這片原始森林難道是熱帶氣候。一穿過來就是打打殺殺,生生死死的。她還沒時間仔細研究周圍地貌環境。

此時天九仔細觀察周圍植被,酸豆樹、椰子樹、三角梅、桫欏……

這些樹木高大繁茂,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常年高溫多雨的。奇怪,怎麽會連著三月不下雨,旱到如此地步。此時觸目所及,樹葉發黃,野草枯幹。

一萬年前的地球氣候居然如此怪異。

“你去摘幾個下來,揀顏色泛黃皮硬個大的。你名字叫樹,你會爬樹吧?”

天九話還沒落音,樹已經把背包交給河,他猴子樣躥上了樹,一會幾個大碩大椰子落下來。

“他母親枝是我們部落專管樹上采集的。樹從小就被他母親背著,爬上爬下,三歲沒學會跑呢,就學會爬樹了。所以大家才給他取名叫樹。”

河望著高高在上的樹,聲音平靜,一臉愛惜。

搞什麽鬼?

河和樹都是女族長的雄妃,他們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吃醋的嗎?

河愛惜樹,樹仰慕河,怎麽搞得一副兄弟情深的。

原始人難道是不會吃醋的嗎?

“族長大人你要這東西,難道它真能吃?”

樹跳下來,撿一個大椰子,在石頭上砸碎了,遞給河,河恭敬地遞給天九。

“剛才樹不是說過了嗎?他看到過猴子摘椰子砸碎了吃。猴子能吃,說明沒毒,人當然也可以吃啊。”

說著,天九衝著河一笑,“你不知道,這椰子要是熟透了,好吃著呢。”

天九仔細查看了椰汁椰果肉。雖因旱災影響了水分攝入,椰子依然生長很好。而且因為大旱反而提前了成熟期。她嚐了一口汁水,有些不熟青澀。影響口感,但不影響營養。

環顧四周,周圍許多樹的嫩葉都被采了吃了,樹下野菜果實也都采摘一空。隻有這片椰子樹幸存著。

“樹,你去找幾個沒受傷的人,把樹上的椰子摘下來。記住摘三四十個就夠了。剩下的我們要留著慢慢吃。”

樹猶豫了一下,拿眼睛看著河。

“去吧,族長大人說能吃就一定能吃。”

樹轉身跑走了。

“他很聽你的話?”

天九笑眯眯看著河,“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這個族長還管用?”

“請族長大人恕罪。我們絕沒有怠慢族長大人的意思。而是樹還小,他被選為雄妃的時候,他母親領著他,交到我手上,一再懇求我幫忙照顧他。”

河說著,臉變白了,急得咳嗽起來。

“看你急什麽,我又沒有怪你們的意思。隻是覺得樹和你的關係很親密罷了。你這病不能劇烈咳嗽,別把傷口裂開了。”

天九再不敢給河開玩笑。

“餓死了。”

天九伸手從河身上拿回自己的背包。拉開拉鏈,拿出一根火腿腸,手碰到一袋方便麵。心頭一動,雨夜吃方便麵刷韓劇的小幸福樣,又浮現在眼前。

唉,以前覺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常,此時回憶起來,全都是神仙般的生活。

不想了,想多了滿眼都是淚。

天九撕開火腿腸,咬了一口,嗯,太好吃了。

吃了兩口,突然回頭看向旁邊目瞪口呆的河,嘿嘿,當著河的麵,她還真不好意思吃獨食。直接分一半,遞給河。

“河不敢和族長同食。”

河不接,低下了頭。

咕嚕——

河的肚子卻不配合,被食物的香氣一浸,立馬響聲如雷。

“你幾天沒吃飯了?該不會是——”

天九猛地睜大眼睛。河被白狼部俘虜,身受重傷。原始部落沒有優待俘虜的政策,自然不會給他東西吃。一回到摩沙部落,麵臨的就是瘟疫和饑荒。以河的身份和責任,他是不會和這些病人孩子搶食的。何況她記得聽樹說,這些病人也已經斷食幾天了。

“喝了水。不過,族長大人不要擔心。我已經派了兩人去采集,三人去狩獵。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所收獲的。我們一定會保證族長大人的食物。”

兩三天隻喝了水,受著這麽重的傷。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這個族長大人。天九突然眼眶一紅。

“走,我們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天九拉著河就走,一回到屬於她的棚子,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野豬,你的傷口怎麽樣了?”

天九掃到棚子石**的孩子和那個婦女都不見了,床邊地下,隻有一個直發**盤腿而坐。

“沒事。”

野豬話少,聲音低沉如甕。

“怎麽能沒事呢?我親眼看到你全身是血,那麽多棍子石頭砸到你身上。一身全是傷口,流了那麽多血,怎麽能沒事,我看看。你胳膊腿真沒事?”

天九一想起夜裏那場戰爭,心頭一陣疼痛。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狼行,那家夥撲過來抱住她,替她擋住了那麽多的石頭和棍子,他受傷了,不知怎麽樣了?一想起狼行原先一直追著她叫小雌性,不允許她離開他一步。一轉眼間,他卻又親口對她說你快走,回你的部落去。

天九心頭就悶得不行。

野豬話少,是個行動派。立馬站起來,伸胳膊踢腿給族長看,還轉了個圈,展示著他身體的健壯。

傷口,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都有幾十個,遍布在野豬全身上下。傷口已經被人用草藥汁塗抹過,沒有紅腫。

“這是?”

天九伸出手,從野豬身上拿下一片揉碎的葉子,看了看,又聞了聞。

“這是地皮消,清熱解毒、散瘀消腫,專治骨折、創傷感染。你竟然懂這些?”

“他哪裏懂,一定是山竹采了給他抹上的。”

河的聲音不管到什麽時候,都那麽溫厚有力。

“山竹是誰?不會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總是替他說話的那個女野人吧?”

看著河迷惑的表情,天九立馬醒悟過來,“我是說,一直跟在野豬身邊的那個年輕雌性,她就是山竹,對吧?”

雌性?

這兩個字,天九覺得自己一個現代人,真很難叫出口。

雄性、雌性?

這是現代人對動物的稱呼啊,到了遠古一萬年,人居然和動物一樣,都這麽稱。尤其一想到狼行那句,“你是我的小雌性——”臉一下子紅了。

“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