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退燒片

“我還有幾個雄妃?”

天九看向河。

“原本有十八個,得瘟疫死三人,被婦好處死兩人,十人投向婦好。”

“也就是說我現在隻有三個雄妃,你,他,還有野豬。”

天九皺眉,她才不在乎什麽雄妃。她在意的是,真心願意跟在她身邊的人有多少。遠古一萬年,時時刻刻都會有危險,身邊沒幾個忠心的人不行。

“嗯。”

“我要清點人數,看看能動的還有多少人?”

要照顧44個得瘟疫的病人,需要人手。

養活這些人,采集狩獵也需要人手。

“我清點過了,包括我帶回來的人,健康的有12人,輕傷3人,再加上我們三人和族長大人,我們現在一共有63人。”

63人一天得吃多少東西啊?

天九傻眼了。

明顯饑餓要比瘟疫更可怕。

她包中是還有一袋奶粉,幾包方便麵、火腿腸、幾個皮蛋。可麵對這麽一大群饑餓的嘴,杯水車薪,一點用也沒有。

“瘟疫是什麽症狀?”

天九突然想到,遠古人對醫學認識較少。他們所說的瘟疫和現代人認為的瘟疫根本不是一回事。

“流鼻水、聲音變嘶啞、全身發紅、起紅點子,頭暈,咳嗽,一個人得了,靠近她的人很快就傳上了。這病可厲害了,打個噴嚏就傳染了。”

怎麽聽起來像流行性感冒啊?

“族長大人昨天你剛一回來,就暈倒了,臉發紅,全身發燙,我以為你也感染上了瘟疫?嚇死我了,幸好上天護佐,族長大人沒事。”

嘿嘿,明白了。天九樂了,感情這44人得的,就是流行性感冒啊。

“你去叫一個病人來,我看看。”

天九一指樹,“以後別動不動就跪,就磕頭,我不喜歡。去帶人來吧。”

“族長大人不可。”

河立馬反對。

“你們都不聽我的話了?”

看河反對,樹站在那裏不動。天九明顯感覺到,樹看向河的眼神充滿了信任與尊重。而對她的眼神則充滿恐懼。

“河不敢,隻是瘟疫太毒,族長大人不能以身試險。”

“我不會有事,我還會醫好他們。”

天九直盯著河的眼,一股屬於現代人自信的氣勢瞬間爆棚。

“是,河聽族長大人吩咐。不過,請族長大人答應河,要河陪在你身邊。”

這家夥真是忠心,不管什麽危險,他都會陪在他的族長大人身邊,不懼生死。天九心頭一震,不知有一天,河知道了她根本不是他的族長大人,隻是一個穿越而來的未來人,他會怎麽想?

還會對她如此忠心嗎?

樹轉身飛快地跑開了,跑了幾步,突然站住,轉身,用一雙小鹿般溫訓的眼神望著天九,充滿了感恩和忠誠。

“樹的母親也得了瘟疫,很嚴重。”

“你呢?河,你有什麽親人嗎?他們也在這裏嗎?”

“河隻有族長大人。”

嗯?

“河母已亡,不知其父。”

河的聲音平靜,天九卻聽得心裏一酸。她轉身進了棚屋,河跟上。

“請族長大人救小兒一命。”

樹再回來,身邊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老婦,抱著一個幾歲小兒。小兒麵紅如潮,身體抽搐。

“把孩子放**。”

“不敢。”

老婦撲通跪下,手中孩子幾乎墜地。

“這是族長的命令。”

原始社會人人平等,遠古一萬年前,向氏族社會邁進,人已經漸漸有了階級分化,隻是還沒有固化。

河抱過孩子,放到**。

天九從背包中早就拿出了醫藥盒。她把溫度計插到孩子腋下。然後就從背包裏拿出她的搪瓷缸子,遞給樹,讓他去門前舀水,在棚屋火堆裏燒開。

高燒41度?

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天九皺眉,怪不得這個孩子已經昏迷,不時抽搐。燒成這樣,換成個大人燒這麽多天可能就死了。

她趕緊拿出退燒藥片,俗稱大白片。她包裏放著兩大板,是老式版本的。以前農村發燒不管大人小孩都吃這種藥片退燒。但因為副作用大,現代人已經不用了。她們農學院備著是給養的動物用的。

沒想到,現在她竟用在了原始人身上。

天九按照以前給孩子吃的劑量,掰成四分之一片化在熱水裏。

讓老婦扶起孩子的頭,她一手捏著孩子的鼻子,一手端著缸子,灌了下去。

隨後把**獸皮蓋住孩子,“別讓他閃了汗,等半小時看他燒退下去再說。”

“像這種重症有多少?”

“十幾人昏迷,有大人也有孩子。其他都輕一些。”

“我們一起去看看。樹,你背著我的包。”

現在走到哪裏,天九都不放心她的包。

三人走到那片更矮小的棚子中。根據天九吩咐,河讓人把病人全抬進一個較大的棚子裏,下麵鋪上柔軟的幹草,讓所有重病人躺在上麵。

天九仍然讓樹用她的搪瓷缸子燒了開水,把藥片分給病人吃下。

重病人吃了藥,天九讓人把所有獸皮全蓋在他們身上。不夠就用幹草蓋上,讓他們發汗。

輕些的病人好辦,他們甚至不用水,直接就把藥片吞下去了。

天九不敢隨意使用藥片。發燒感冒這種事常有。以後用這藥的地方多了。除了重病人,她盡量少用一些。

先把目前病情控製住,她心想,接著再帶人去山裏挖草藥,然後剩下就用草藥給病人服用。感冒是有周期的,這些人有得都病了七八天了。三天內就差不多能全好。吃了藥,剩下的就是多喝開水。

她的小搪瓷缸子真心燒不了多少熱水。

還是河腦子好使,他讓樹摘了幾個大椰子,拿來給天九看,

“這能燒嗎?”

“這東西從哪來的,多嗎?”

正為吃的發愁的天九,看到樹手裏的椰子,眼前一亮。

“嗯,下麵穀底有一片這樹。我們平時看猴子吃。我們不敢吃,怕有毒,都是摘了當武器砸人。我看過猴子打碎過它,裏麵是空的,想著這麽大,能不能像族長大人的神器那樣燒水?”

樹反常地一下子說了那麽多話。平時他在族長大人麵前,連頭都不敢抬。

因為他母親也吃了藥,不再抽搐了,樹心裏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