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如娶了她?

沈承彧發話,二人莫敢不從,連忙命人將小蝶放了出來。

南宛星見小蝶臉頰上印著明顯的巴掌印,不免有些心疼,“他們打你了?”

小蝶不願惹事,連忙搖頭,“沒有小姐,沒人打我。”

李氏從旁厲聲道:“人給你了,還不快點給慕君解藥!?”

南宛星冷眸睨著她,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她走到南慕君麵前,對著她的臉輕輕一抬手,“半個時辰後症狀自然會消解。這期間看好你女兒的爪子,她這張臉要是撓爛了,可就不值錢了。”

她們哪裏知道,南宛星根本就沒給南慕君解毒。

而是把她本來隻需要忍受半個時辰的瘙癢,延長到了三個時辰,算是對她們欺負小蝶的薄懲。

做完這些,南宛星忽而覺得後脊背冒出了陣陣涼意。

她側首,餘光瞥見了沈承彧陰沉的臉。

糟糕!

自己給他和南慕君下的是同一種毒,隻不過下給他的分量輕,半個時辰毒就解了。

但讓他看見眼前這一幕,自然會知道是自己給他下毒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南宛星牽著小蝶撒腿就跑,連轎子也不要了。

可憑她怎麽跑,又怎麽能逃得出沈承彧的‘魔爪’?

沈承彧不過一記輕功躍起,就輕鬆追上了南宛星。

他一把拽住南宛星的後脖領,像是在抓一隻小雞崽。

南宛星被他抻住動彈不得,“你鬆開!”

沈承彧鬆開她,“是你給本王下的毒?”

逃又逃不掉,南宛星隻能回過身來,臉上是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王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沈承彧冷眼看她,“南慕君方才的症狀,和今日你離開王府後,本王的症狀一模一樣。”

“隻不過她是在臉上,而本王在身上。”

“我可沒給王爺下毒,王爺別瞎說。”

南宛星托著下頦打量了沈承彧片刻,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

“或許......王爺有沒有想過,你身上奇癢難耐,可能是因為你太長時間沒洗澡的緣故?”

“你......”沈承彧快要被這個女人氣瘋了,因怒,脖間凸起的青筋也更為明顯。

南宛星拍了拍沈承彧的肩頭,俏皮嬉笑了一聲,“王爺日後勤洗澡,身上自然就不癢了~”

話落,趁沈承彧還沒來得及發作,她便牽著小蝶的手灰溜溜地跑了。

她走後,陌離帶著隨從們趕了上來。

剛才沈承彧之所以會那麽巧在那個時候趕去護國公府,就是因為南宛星在得知小蝶被南府的人搶走後,心裏一直在生著悶氣。

故而連累他心痛不已。

陌離上前低聲進言:“王爺,此女性子烈,又和護國公府常起爭執,她若隔三岔五的生氣,豈非要王爺日日都飽受折磨?”

沈承彧冷道:“她的情緒由她控製,本王如何能左右她?”

陌離:“其實王爺有沒有想過,把她收在眼皮子底下可能更好控製一些?

皇上讓您給護國公府下合婚庚帖,卻並未言明非要讓您迎娶嫡女。南宛星也是護國公的女兒,王爺也可迎她入府。”

“娶她?”沈承彧悶哼一聲,“娶她回來日日立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氣本王?免了罷!回府!”

*

南府。

南慕君愣是癢了三個時辰,症狀才有所緩和。

即便她極力忍耐,但臉上還是有些許被抓破的血痕。

李氏滿眼心疼地替她上藥,“沒事,郎中說了,這些都是淺表的傷痕,是不會落疤的。”

南慕君嘴角抽搐著:“南宛星那個賤人!她就是見不得我好,刻意要與我作對!我絕饒不了她!”

李氏捋順著她鬢角的碎發,“你放心,母親也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

南慕君情緒稍稍緩和一些,又道:“還有一事我覺得奇怪。”

“今日我依偎在王爺懷中時,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發抖個不停。王爺征伐沙場多年,驍勇善戰。”

“可兵家場上刀劍無眼,也不知他身體有沒有落下什麽病根來。”

李氏考量了片刻,覺得南慕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要知道這事兒也不難。負責照料懋王安康的是何太醫,讓你爹明日去打聽打聽,便能知曉一二。”

彼時,南宛星正坐在閨房暖座鏤雕的窗欞下望著月。

子時的燕京褪去了白日的喧鬧,街道上安靜得出奇。

忽而,她看見東巷竄出來了十數名穿著南府家丁服侍的人,正舉著火把正朝醫聖坊趕來。

這一幕小蝶也看見了,她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南府的人當真找上門來了!”

南宛星默然不語,隻披了一件墨黑色的鬥篷就下了樓。

她立在醫聖坊門前,吩咐嚴陣以待的掌事和夥計們撤回去,獨自一人恭候著他們的‘光臨’。

很快,南府護衛便將醫聖坊團團圍住。

這些家丁的領頭之人是徐嬤嬤,她是護國公府的掌事家奴,也是李氏的走狗。

她叉腰癟嘴,目露凶光瞪了南宛星一眼,“大小姐被你弄破了相,夫人要你賠償大小姐一萬兩白銀!”

南宛星雙手抱臂,目光清冷睨著她,“我若是不給呢?”

“那咱們就隻好燒了你的樓,要了你的命!”徐嬤嬤後退兩步,猛然向前揮手,“給我上!”

家丁們手上都抄著家夥,刀、棍、匕首在火把的映襯下明晃晃地向南宛星襲去。

她看著他們這些花裏胡哨的架勢,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便在他們快要近身的一瞬,南宛星霍然敞袖一揮,將藏在袖間無色無味的毒粉灑向他們。

頃刻間,十數名家丁隨她動作倒地,像脫水的魚兒一樣在地上翻滾掙紮著,口中呻吟聲不止。

徐嬤嬤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腿腳發軟。

南宛星則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每走一步,路過之地倒地的家丁便停止掙紮,瞬間斃命。

直到她立在徐嬤嬤麵前,這些家丁也已盡數命喪黃泉。

她微一抬手,嚇得徐嬤嬤雙膝砸地,哆嗦著求饒,“啊啊啊!二小姐饒命!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南宛星轉而將手落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你別怕,我不會殺你。畢竟我還有話要你幫忙帶給你主子。”

她回身衝醫聖坊喚了一聲,“掌事,幫我推輛板車出來。”

掌事應聲將一輛板車推到了南宛星身邊,南宛星柔聲對徐嬤嬤說道:

“勞煩徐嬤嬤將這些屍體一個個搬上車,然後推回南府去,再替我給李氏捎句話。”

她俯身湊到徐嬤嬤耳畔,“我與南府井河不犯,我不生事卻也不怕事。”

“她若非要給我找不痛快,那我也有的是時間陪她慢慢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