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生氣,他心痛

密室外。

沈承彧蹙眉看向國師,質問道:“怎麽回事?”

國師也頗感意外,手上掐算著,“不應該啊,按說她起碼還有一刻鍾才會轉醒,怎麽會......”

“唔......”

沈承彧忽而悶哼了一聲。

猛烈的疼痛感由他的心室陣陣襲來。

那痛感強烈到即便是像他這樣一個沙場馳騁多年,刀傷劍傷落在身上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也難以忍受。

他捂著胸口,麵色煞白,眉頭微蹙。

國師上前攙扶了他一把,“王爺,這就是南氏的心疾之痛。”

他動作生硬推開國師的手,“日後隻要她生氣,無論本王離她有多遠,都會感受到這種心痛?”

國師默然頷首。

雖然知道後果,但沈承彧從沒想過這疼痛竟然會如此厲害,發作起來如萬蟲噬心,幾乎能讓人窒息。

他回眸深深望了密室的石門一眼,想到日後隻要南宛星一生氣,遭殃的就會是自己,便覺得有些頭疼。

*

南宛星拍打了幾下密室的石門,發現無人回應之後索性省下力氣。

她將**的被單掀起來裹在自己身上,心下思忖著:

這懋王怕不是個變態,就剩下三個月的命了,還盡想著做那些不入流的事。

況且自己這張滿是猙獰疤痕的臉,他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她雖然上衣被脫了,但是麵紗還在。

隻可惜她上半身被脫了個精光,毒粉都藏在衣袖裏麵不能對他用毒。

環顧四下,見這密室裏除了這張床榻外空無一物。

唯一能當武器防身的,也就隻有床榻的床腳了。

她廢了些功夫將床腳拆卸下來,拿在手中掂了掂,和木棍差不多,還挺趁手。

於是便拿著這跟木棍,躲在了石門後麵,準備等沈承彧折返回來的時候將他打暈逃走。

約莫過了半刻鍾,石門果然開了。

南宛星鉚足了勁一棍棒就揮了下去。

沈承彧的反應極快,幾乎連眼皮都沒有抬動一下,就一把抓住了南宛星持棍的手腕。

甫一用力,使得南宛星吃痛鬆手,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南宛星用力想要掙脫他,然而這麽一掙,裹在她身上的床單卻隨之脫落。

她再一次在這個狗男人麵前,春光乍泄。

幾乎是在床單脫落的一瞬,沈承彧就將另一隻手裏拿著的她的衣服丟在了她身上,“把衣服穿上。”

南宛星咬了咬牙,背過身去一邊穿衣服一邊警告沈承彧,“轉過去!不許看!”

沈承彧不羈冷笑,“該看的方才都看完了,還看什麽?”

他語氣中還帶了幾分戲謔,氣得南宛星麵紅耳赤。

與此同時,劇烈的心痛感再度向沈承彧襲來。

他蹙眉忍痛,眯著眼睛目光陰沉看著南宛星慌亂的背影。

這女人,氣性這麽大嗎?

南宛星換好衣服後摸了摸自己袖口內的暗袖,發現毒粉還在,氣勢立馬就不一樣了。

她回過身,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著沈承彧:

“枉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堂堂懋王,卻不想背地裏盡做些個狗彘不如的惡心勾當!”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沈承彧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拳,眼神如利劍般閃著寒芒,滿溢的怒氣迫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冷凝。

然而,這口氣他卻隻能憋著。

共享心髒之後,他要替南宛星承受心疾。他惹惱南宛星,受苦的隻會是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怒意壓製下去,盡量用心平氣和的口吻說道:

“本王對你沒有興趣。且你覺得,本王若想要了你,你此刻還能有氣力在這兒辱罵本王?”

南宛星聽他用雲淡風輕的口吻,說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話,更氣了。

“那你方才壓在我身上是在做什麽?”

她將手縮進袖子裏,準備給這個狂妄自大又短命的王爺下一把‘奇癢粉’,讓他短暫的餘生痛苦與巨癢並存,折磨死他。

這一次,更為劇烈的心痛猛烈襲來,徹底教會了沈承彧做人。

他身上多處肌肉都因疼痛而緊繃發顫,幾乎就快要站不穩身。

這疼感,比切膚之痛還要強烈數倍。

他也因此不得不服軟,“今日事,本王......多有冒犯。還請南姑娘恕罪。”

南宛星見他態度有所緩和,便鬆開了攥在手中的毒粉,隻冷著聲音說道:

“恕罪?你毀我清白,汙我雙目,一句恕罪便想了事?”

“汙你雙目?”沈承彧凝眉,“何意?”

南宛星滿眼鄙夷瞥了他一眼,“你那一身白花花的腱子肉我看著隻覺得惡心。”

豈有此理!?

他看她,就是毀她清白。

她看他,又是汙她雙目?

沈承彧極力隱忍,“那南姑娘打算如何?”

南宛星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千兩,算是你給我的補償。”

怎料沈承彧卻想也不想回她:“好。”

見他爽快答應,南宛星先是一愣,很快又在心中氣惱:

失算!要少了!

緊接著,沈承彧又感受到了一陣鑽心之痛。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又怎麽招惹到這位姑奶奶了,於是補了一句:

“南姑娘清白怎能隻值一千兩?本王給你兩千兩!”

雖然他的舉動有些突兀,但是白給的銀子哪裏有不要的道理?

於是南宛星伸手向沈承彧,“給錢。”

沈承彧走向床榻前的小櫃,從裏麵夾層取出了兩張銀票遞給她。

南宛星上前去取,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剛才用來偷襲沈承彧的那半截斷了的床腳。

她失去重心,猛然向沈承彧撲了過去。

這一次沈承彧躲閃不及,便被南宛星撞了個滿懷撲倒在榻上。

那張床榻因為缺失了一根床腳的緣故,根本無法承受住二人這樣強烈的衝擊力。

於是‘嘭’的一聲,塌了。

‘廢墟’中,南宛星將沈承彧壓在身子底下,她的唇正也不偏不倚的隔著麵紗貼在了沈承彧的唇上。

二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陌離卻一把推開了密室的門,“王爺,這合婚庚帖是要......”

話說了一半,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心中不免感慨一句:太激烈了,這床都塌了......

於是連忙捂上眼睛轉過身去,“屬下冒犯,王爺繼續......”

說罷,還細心的替二人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