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了我的腳,可是要娶我的。
君無淵如墨的鳳眸極銳,雙指捏著她的下巴,忍著心痛口是心非道:“你?不夠格,站在本王身邊之人要傾國傾城,家權勢強,方能成為本王的賢內助,而你……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花瓶罷了。”
盡管知道他是故意這般說的,向蓓寧的心還是絲絲拉拉的扯著難過,她明珠般的眸定定的看著他:“我隻是一個暫時被灰塵蓋住的明珠,待灰塵掃淨,我會明亮世間。”
她鬆開君無淵的手轉身離開。
君無淵看著空落落的手閉上了眸。
向蓓寧回到向,眼尾不經意略過妝奩,發現她抄寫的佛經有被動過的痕跡。
雖說痕跡細小,但因她做了微妙的印記所以能夠輕易分辨出來。
她狹長如鳳尾的眸微涼,嗬笑:“還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呢。”
過了一日,二嬸前來找向蓓寧的母親,親親熱熱的挽著她的手說要上街逛逛。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向母隻好隨著去。
向蓓寧凝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個眼生的,小廝打扮的人匆匆找上了門:“敢問向蓓寧小姐可在?”
向蓓寧心頭一跳,三步化作兩步來到了門口:“我正是向蓓寧,你找我有何事?”
小廝麵容焦灼:“不好了,你母親在我酒樓吃飯,結果不小心暈倒了,現在樓房客房歇息呢,你快隨我去看看。”
經過了前世,向蓓寧聽不得家人出事的消息,她眉眼一跳,疾步匆匆跟他而去。
走到一半忽然頓住,想到妝奩上被動過的紙。
腦子裏快速轉著,莫不是有什麽陰謀?
去?還是不去?
若是去,落入了計劃該如何?
若是不去,真的是母親出事了該如何?
掙紮一閃而過,咬牙:去,即便是計劃,也要看看是誰,究竟想做什麽。
重生回來之後,將來要麵對許多的豺狼虎豹,若是事事都退縮,豈不是三兩口便被人吃掉了!
她來到酒樓的二樓,進了房間,裏麵並沒有母親的身影,而是看到了張歡張公子那張色欲熏心的臉。
向蓓寧心裏暗叫糟糕,孤男寡女在此處,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背後之後施的是個什麽齷齪的計策。
“你怎的會在這兒?是誰叫你來的?”向蓓寧冷靜自持的問。
張歡聽了她的話,從袖口裏拿出來幾封信件,好笑的看著她:“向蓓寧,你鍾情於我,跟我吐露心聲,想做我的小妾,還特意把我約了出來,怎的見了麵反倒不承認了?”
向蓓寧目光涼涼的盯著那些信。
嗬。
她明白了,難怪她抄寫的佛經有人動過,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隻可惜……
想到什麽,她美眸掀起冷諷。
她的一舉一動都美極,撥弄的張歡的心直癢癢,他臉頰燥熱,忍不住撲了上來:“蓓寧,你真的太美了,我保證,你隻要跟了我,會有數不盡的富貴榮華。”
她嗅著房間裏奇異的香味,暗道糟糕。
她一閃身避開了他的碰觸:“惡心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羞辱的話激怒了張公子,他如發狂的野狗般衝了過去,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往回拽:“你敢罵我,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今兒個我非得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她被拽倒在地,眼看著裙裳要被扒下來,她心裏一橫,反手抄起在她右側頭頂的椅子,照著他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下去。
強烈的吃痛感讓他暫停了動作,憤怒的眸猩紅無比:“你個賤人!”
向蓓寧趁此推開窗子想跳出去,二樓的高度對於她這等不會武功之人頗為嚇人。
但,後麵是洪水猛獸。
“隻好奮力一搏了,崴了腳總比被玷汙了清白強。”向蓓寧閉上眼睛,縱身一躍,但……
保全清白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向蓓寧軟著雙腿撐到窗前,她眩暈的摁了摁眉心:“跳。”
她雙手撐著窗沿,閉上眸,縱身一躍。
風在耳邊呼嘯,意料之內的疼痛並未發生,落入一個結實的懷裏。
深磁沉悅的聲音響起:“抱的倒是緊。”
熟悉的聲音讓向蓓寧精神一震,掀眸看去,對上他淵波般的眸,在絕望的時候看到了一束光,這是何等的幸事,眼睛一熱,露珠般的淚花在眼圈裏直打轉:“攝政王~”
她嬌軟的聲音顫進了他的心裏,君無淵低低的應著,長臂攬住她的細腰,穩穩的落在地上。
向蓓寧見君無淵欲要放下,避開她,忽地軟軟的哎唷了聲:“我的腳,我的腳好像崴了,一落地便疼痛難忍。”
她綿綿的靠在君無淵身上,仰起頭,如含苞待放的桃花。
她的眼神如鉤子鉤在他心上,君無淵避不開她的眼神,幹脆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她的頭上,心裏自叱:妖精。
“帶你去醫館。”君無淵道。
“不要。”向蓓寧捉住他的手臂,掀開鬥篷,露出俏生生的眼:“我的腳傷也沒那麽嚴重,攝政王給我揉揉便好了。”
“揉揉?”君無淵嗤笑,撚著她腰上的荷包流蘇,磁聲貼近她的耳:“自古以來,女子的腳不可外露,否則便要嫁以所見男子,向大小姐的算盤打的還真是響。”
向蓓寧俏臉臊的通紅,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若非攝政王提及,我倒真不是不知竟有這般說法,難道……”
靈眸一轉:“攝政王是想以此方式提醒我,想讓我嫁給你?”
額上被重重戳了下:“自作多情。”君無淵朝她裙下的腳瞥去,粉色繡鞋,秀氣尖尖,讓人想窺探繡鞋下是怎樣的一番美景,思及自己的心思,他微微擰起,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瓷瓶丟給她:“自己塗。”
線條分明的下頜朝窗子處微抬:“你預備如何?”
向蓓寧收好瓷瓶,清瞳閃過一絲狡黠:“小女子有謀,不知攝政王肯不肯出勇呢?”
許多人明裏暗裏的求他辦事,君無淵卻覺得這番求人的話自她口中說出頗為動聽。
兩刻鍾後。
酒樓樓梯響起嘈雜不一的腳步聲。
向露尖銳的聲音響起:“就是這兒,我親眼看到的,我那堂姐向蓓寧寫了情書把我的未婚夫張歡約到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