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遠會有一盞燈為他亮著

酒過三巡,幾人都有些微醺。

叫來的幾個女人,此時基本都是東倒西歪,趴在桌子上酣睡。

邵青離嘴角抽起,看著麵不改色的幾人說道:“哥哥們,我總算知道你們憑什麽單身了,怎得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你們睜眼看看,這幾個可是這A城最出色的妞了,你們就這麽浪費?唉!和尚的世界,真是讓小生我難以理解啊,嘖嘖。”

隨即他又想起了什麽,看向顧傾寒:“唉,我說,顧哥,那個簡真不是一直追在你屁股後麵跑嗎?怎麽這兩年不見蹤影了?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怎麽又說到了簡真?

旁邊一直當隱形人的蘇清沐也抬起了眼眸,看向顧傾寒。

顧傾寒有些煩悶:“她去哪兒了,我怎麽知道。”

邵青離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唉!京都下個月有一場鋼琴比賽,鋼琴大師涅普詵會蒞臨現場,據說,還會收此次大賽的第一名為徒。

我家小妹長相一流,身材一流,學習成績更是一流,將來考一個一流大學更是沒什麽問題,可她就是喜歡彈鋼琴。

以前她和簡真同校的時候,簡真還指點過她呢。

還別說,經她看似很隨意的一指點,我小妹的琴技每次都會有很大的提升。

雖然家裏花高價給她請了一名鋼琴老師,可我小妹老說,她找不到琴音裏的感覺,要是簡真在就好了。

哥幾個,幾位神通廣大,還請多多幫幫小弟。小弟就這麽一個妹妹,隻要她開心,我也就開心。”

邵青離這個人,A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但也是有名的護妹狂魔。

她的妹妹,幾人都見過,長得很可愛,與顧婉兒年齡相仿,十四五歲的年紀。

顧傾寒卻不知,她還和簡真是校友。

其實,簡真上高中那會兒,邵青縵還在上小學。

那所貴族學校,並不是你有錢就能上,須品學兼優。

簡真從小學一直上到了高中畢業,後來嫁給了顧傾寒。

隻是這些,顧傾寒還是不知道。

沒人注意,一直不語的蘇清沐指節泛白,好似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許是有心事,最先醉倒的,居然是顧傾寒。

他臉色酡紅,眼神迷離,惹得邵青離身邊的女人目光不住的往他身上瞟。

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女人拿出手機,將鏡頭對準了顧傾寒。

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手機,猛力砸在了牆上。

女人被嚇得尖叫一聲,瑟縮著,就往邵青離懷裏靠。

蘇清沐站起身,用紙巾擦了擦手,起身便離開了。

祁若翎淡笑一聲,看向還在懵逼狀態的邵青離:“下次別帶女人了,不是什麽人都能融進我們這個圈子。”

除了簡真,那時她老追在顧傾寒後邊跑,與他們喝過好幾場酒,結果,他們都倒下了,人家還好好的,還一直諷刺他們這幾個男人不行。

為了證明他們行,那次幾乎喝到了天亮,結果,除了顧傾寒醉了一夜,他們三人整整醉了三天。

在那以後,他們看見簡真就發怵,但那個女人,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對顧傾寒,掏心掏肺的好。

邵青離後知後覺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一把便將懷裏的女人給推開了。

“賤貨,又看上我哪個哥哥了?我警告過你,在我兄弟麵前收起你那小心思,可你怎麽就不知悔改呢?

滾吧,滾得越遠越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阿麗還沒見過邵青離發火的樣子,她很害怕,但又不想丟了這個長相帥氣又多金的金主,忙跪在地上拉住了他的褲腿,哭著哀求道:“邵哥,我知道錯了,我就想拍一張照片而已,我沒想其他的,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邵青離笑了:“滾吧,鑒於你是女人,我也不想為難你。還就一張照片?你知道在座的這幾位照片有多金貴嗎?你拍的起嗎?滾吧,別逼我動粗。”

阿麗看他笑著的俊臉上暗含殺意,心中一緊,忙鬆開手,咬著下唇,捂臉離開了包間。

顧傾寒眼神迷離,他根本就沒管包廂裏發生的小插曲,依舊往口中灌著酒。

祁若翎奪過他的酒杯:“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好......醉了......心就不亂了......”

看著他的醉態,邵青離有些迷糊的問祁若翎:“祁哥,他......怎麽了?”

“沒事,喝多了而已。你也別喝了,明日都還有正事呢。”

邵青離點了點頭:“好,那就不喝了,都回。祁哥,我知道你最靠譜了,記得幫我找簡真啊,回了。”

幾人來時,都帶了司機。

祁若翎見邵青離還算清醒,便叮囑他小心些,攙扶著顧傾寒去了停車場。

接顧傾寒的,是何蘇陽。

顧傾寒的手機忘在了車上,穆羽聶便給他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她的語氣有些尖銳,用命令式的口氣詢問顧傾寒的去向,並讓他盡快帶他回家。

何蘇陽很是淡定的應了,心裏,卻將她罵了一萬遍。

還真當自己是棵蔥了,他的主子,隻有顧傾寒一個。

回到別墅,裏麵一片漆黑。

若是簡真在......

想起以前,何蘇陽一陣唏噓。

若是簡真在,別墅內不管多遲,隻要顧傾寒沒有回來,永遠會有一盞燈,為他亮著。

隻要他喝了酒,回到家後,那個女人總會煮好一碗醒酒湯送過來,會在碗上吹一吹,還不忘叮囑一聲:“小心燙。”

可是現在,這一切溫馨的畫麵,再也看不見了。

人往往隻有在失去時,才能體會到曾經擁有時多麽的難能可貴。

顧傾寒是被凍醒的。

剛躺下時,許是因為喝了酒,渾身覺得熱,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在了一邊。

他摸索著將被子拉在身上,轉身看向床邊。

曾幾何時,那個清麗的女子總會在他酒醉後的夜晚趴在她的床邊,陪著他,為他一次次蓋好被蹬掉的被子,清晨會遞給他一杯溫開水,笑眯眯對他道一聲:“早。”

可是現在,床邊一空,那擱在床頭的杯子裏,也沒有一滴水。

頭有些疼。

顧傾寒將頭埋進枕頭裏,閉上眼,緊裹著棉被,還是冷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