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陳妃捷足先登

鳳鸞車很快就停到熙蘭苑門外,喜娟將嫻妃一切打點好後,瞧了眼娘娘。

剛從冷水中起身的梁嫻,隻穿了件透紗薄衣,隨後被厚重的絲錦綢緞被如蠶蛹般緊裹著。

一路上無論自己如何取暖,都擺脫不了冰冷的身體。

等到鳳鸞車在皇上寢殿外停下,梁嫻也沒法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溫暖起來。

張公公見小太監從車上將娘娘抬出來時,慌忙迎上前去。

隻見嫻妃的眉梢間似乎摻雜著薄薄的透明雪霜。

張公公忍不住抬頭望了望星空,這天雖然寒冷,可也不至於像娘娘這番模樣吧!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太監把娘娘放置在龍**後都退了出來。

張公公越想越不大對勁,他正打算進殿詢問娘娘貴體如何?

這時小太監們通報皇上來了。

嫻妃躺在熟悉的**,四周依舊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

冰冷的身軀怎麽也無法捂熱,這要是讓皇上受寒可又怎麽辦?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麽有效辦法,這時皇上走了進來。

蕭雲暄第一次見渾身顫抖的嫻妃,心底冷笑著。

“怎麽?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朕,為何嚇得直哆嗦?”

嫻妃麵色一紅,支支吾吾道:“皇……上……,恐怕……是…臣妾許久未見……見天威,有些膽怯!”

膽怯?蕭雲暄心底忍不住冷笑著。

幾日都未向太後請安的人,居然還敢說膽怯?

蕭雲暄坐在床頭,如鷹般的眼神審視著裹在被裏的嫻妃。

“梁撫下午送來急報,北方倭寇突然襲擊定沂道邊境,我朝大勝!”

嫻妃立即從被褥中爬起,赤足跪在龍**,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我朝永勝!”

蕭雲暄聽後很是滿意,他上前握住梁嫻的手,剛一碰到嫻妃的手指,皇上的手瞬間就縮了回來。

“愛妃的手為何這麽冰涼,可是病了?”

蕭雲暄試著環抱了一下梁嫻,這時他才發現梁嫻不僅手冷,身體更冷。

此時梁嫻突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身體更加冰冷,額間還時不時迸沁著一絲絲冷汗。

蕭雲暄看出梁嫻似乎不太對勁,立即喊道:“張德全,張德全。”

守在屋外的張德全聽見皇上在叫自己,連忙走了進去。

“皇上,老奴在!”

“張德全,你快去請禦醫!”

蕭雲暄話才說完,嫻妃突感身下一熱,臉色更加蒼白!

喜娟不是說這一招很管用嗎?如今看來算來不僅前功盡棄,還讓自己無辜受了這麽多苦,想想心中氣惱不已。

“皇上,別……,別請禦醫,臣妾隻是……。”

蕭雲暄聽嫻妃這麽一說,瞬間明白了。

對著還在跪在地上的張德全道:“你將嫻妃送回去吧!”

說完,便轉過頭看著滿臉嬌羞的嫻妃,故作溫柔道:“你也真是的,這麽不愛惜身體,若身體有異,朕如何向梁將軍解釋。”

“皇上好久未召臣妾,今日好不容易陛下才想起臣妾,所以……。”

蕭雲暄聽後,嘴角似有似無地露出淡淡的笑意。

“等愛妃葵水走了,朕就召你來侍寢,如何?”

嫻妃立即說道:“皇上,這可是您說的,不可失言!”

蕭雲暄點點頭道:“君無戲言。”

這時,嫻妃才心滿意足地任由小太監把自己抱離皇上的寢殿。

蕭雲暄見嫻妃走後,立即對張德全說道:“把**的東西全給朕扔幹淨。”

張德全見被褥上留有斑斑血跡,立即明白了嫻妃為何那麽怕請禦醫,也明白皇上為何要扔**的東西。

“你把這枕頭也給我一起扔了!”

扔枕頭?他沒聽錯吧!

張公公還想多問幾句,此時皇上早已離開了寢殿。

被褥扔了他張德全能夠理解,可這枕頭,他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陛下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一一照做。

今日嫻妃沒侍寢成功,倒讓蕭雲暄鬆了口氣。

不知何時,自己對她越來越感到煩悶。

難道是因為今日收到的那封奏折?

他梁家自從出兵打了勝仗回來後,勢力越來越大。

為了掩人耳目,表麵是給他梁家加官進爵,實則是消減他梁家兵力。

今日傳報他梁鏈又打贏了勝仗,奏折中他梁鏈什麽都未提,隻提了要朕寬厚梁嫻。

好似覺得朕愧對他梁家似的,雖未指責,可語氣中卻咄咄逼人!

如今她從一個小小的貴人爬上妃位,難道他梁家還不知足?

難不成要他把皇後之位傳給梁嫻?

此等做法甚至荒唐!

想到這裏,蕭雲暄抬起頭,對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深深地歎了口氣。

當喜娟得知娘娘已回到熙蘭苑時,心中暗叫不妙。

半個時辰還未到,娘娘就這樣被送回了?難道是那葵水壞了好事?”

喜娟趕緊穿上宮女服,一路跑到娘娘的寢殿。

她太了解自個兒家的娘娘了,若真是與自己所想一般,那今夜必定不會逃過一頓打。

抱著被挨打的心,喜娟忐忑不安地走了進去。

還未等自己開口,便聽見嫻妃說道:“你快去太醫院給我找個禦醫過來看看,我肚子疼得厲害。”

喜娟聽後,趕緊跑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太醫院。

此時太醫院空無一人,喜娟很是著急,便不停地在太醫院門口來回踱著步子。

喜娟見黑暗中正有個人影走了過來,她以為是禦醫回來了。

連忙迎上去,結果走到對方的麵前一看,是個值班的小宮女,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等那小宮女走近幾步後,她又連忙追上前問道:“這位姐姐請留步,你可知禦醫現在人在哪裏?”

小宮女瞧了眼喜娟身上的服飾,便恭敬回道:“劉禦醫剛被陳妃請去看病了。”

什麽?陳妃病了?在這節骨眼上?

喜娟茫然無措地走了回去。

梁嫻一聽,怒道:“此話當真?”

喜娟跪在地上回道:“娘娘,奴才不敢有半句謊言,那宮女是這麽說的!”

嫻妃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掀開被褥,走到喜娟麵前就是狠狠的一腳,口中還大罵著:

“你這廢物,都是你幹的好事!陳嵐昕她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會在這節骨眼上請禦醫,她是想看我的笑話!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