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作聰明
喜娟附在娘娘耳邊低語著:“娘娘,你看………。”
說了好一會兒話,桌上的茶水早已變得冰涼,這時嫻妃立即拍案道:“喜娟,虧你有法子,這主意甚好!甚好!”
張公公前腳剛進禦書房,後腳就被人強行拉住。
他回頭一看,拉他的人正是和他一起當差的小太監們。
其中一個小太監,一把抱著他的胳膊,眼神時不時還不忘往書房裏瞟:“公公,你可要小心,皇上正在發火。”
張公公帶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回到禦書房。
他輕輕推開門,此時皇上正拿著毛筆不知在畫些什麽?
看著滿地的廢紙,他終於相信門外小太監的話。
“皇上?”
他見皇上並未抬頭,依舊不停地在書案上寫寫畫畫著,然後緊捏成一團將其扔掉。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他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張德全輕輕地走上前,隻見一個忍字留在那雪白的畫紙上。
“皇上,您也該歇歇了!練了這麽久。”
蕭雲暄頭也不抬地問道:“去哪兒?”
張公公趕忙笑道:“陛下,陛下要找的人,老奴總算是替您找到了。”
此話一出,蕭雲暄立即停下手抬頭望著他。
“你在哪兒見到?”
張公公笑道:“陛下,你被那丫頭騙了,她叫青鈴,是管理梅園的宮女。”
“梅園?青鈴?你確定沒找錯人嗎?”
蕭雲暄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公公點點頭,接著又說道:“陛下交代老奴的事,老奴能不好好查查嗎?”
看著皇上突然安靜下來,沒有繼續盤問自己,心中頓時奇怪。
“陛下,你不打算問老奴那丫頭現在在哪兒?”
蕭雲暄沒好氣道:“朕不是讓你安排到永壽宮,你沒送去?”
“送去了,送去了。”
張公公連聲說道。
伴君如伴虎,一點兒也不假。還以為皇上得到消息後會立即前往。
眼看天色漸黑,皇上依舊坐在書案前拿著毛筆比畫著。
眼看又到皇上翻牌的時間,張公公實在無法理解皇上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時,張公公見屋外似乎有人正向自己招手,他忙走了出去。
“公公,你看……?”
一個小太監手捧著木質盒子,裏麵放著各嬪妃的綠頭牌。
“張公公,皇上現在可好些了。”
小太監膽戰心驚地問著張公公,皇上發怒的事情都令他們不安,可又不知現在皇帝怎麽樣了?
“皇上現在心情怎麽樣,老奴也不大清楚。總之大夥兒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要我來教你們吧!”
小太監們一聽,恭敬地回道:“是,張公公。”
張德全看後心裏很是滿意,便對著端膳牌的男子說道:“你隨我來。”
張公公甩了甩拂塵,走進屋內一跪:“皇上,敬事房的太監來向陛下請安了。”
蕭雲暄手中毛筆一頓,隨即放回原處,便向他們走去。
他站在小太監麵前,手指輕輕掠過每一個膳牌,手指不經意地停留在嫻妃的膳牌上,想了一下便將牌子翻了過去。
張公公見一旁的小太監腿腳嚇得直哆嗦,便高聲念叨:“今夜嫻妃侍寢。”
張公公的這一嗓子,頓時讓身邊的小太監清醒了許多。
小太監感激的眼神瞧了眼張公公,隨後便跑到熙蘭苑傳達旨意。
喜娟得到消息,一路從太醫院小跑到熙蘭苑中。
此時娘娘正用著晚膳,看著喜娟冒冒失失地從外麵闖了進來,還趴在地上不停地幹嘔著,眼神瞬間淩厲了許多。
“來人,那喜娟給我拉下去,等她喘平了,再給我放進來。是不是平時我太寵溺你了,所以你如今才會如此放肆!”
當兩名宮女各架一邊,準備將她拖出去時,喜娟大聲呼道:“娘娘開恩啊,娘娘,敬事房太監就要上門了,今夜娘娘侍寢。”
嫻妃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看著喜娟將被宮人們拉出寢室,連忙出聲製止。
她走上前,一把拉著喜娟的衣襟,慌忙問道:“你說什麽?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要來?”
喜娟趕緊開口:“娘娘,奴婢在太醫院親耳所聞,今夜皇上找您侍寢。敬事房的公公差不多就要到了,娘娘,你準備一下吧!”
“好!好!好!”
嫻妃格外激動地連忙說出了這三個字。
她也記不清上次皇上召自己侍寢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如今又降落在自己的頭上,她能不激動嗎?
不過……,今夜皇上為何會找自己侍寢,他不是應該找青鈴那丫頭?可見那丫頭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不高啊!
當喜娟將熱水打來,清洗身子時,嫻妃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葵水來了……
望著盆中的清水慢慢地變了色,嫻妃的臉色愈發地難看起來。
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就這樣溜走?
嫻妃想想都很懊惱。
喜娟見娘娘臉色不好,便想開口問安,誰知低頭一看,瞬間啞口無言。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這要是給皇上看到,會滅九族的。”
一時間主仆二人頓時慌了神。
嫻妃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好辦法,若是欺瞞皇上,那可是要判其君之罪。
想來想去也沒辦法,這時喜娟說道:
“娘娘,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小時候在老家聽人說過,女子葵水來時若是嫌麻煩,可以浸泡在冷水中,這樣它就會退回去了。”
嫻妃望了眼北風呼嘯的窗外,再想著自己要泡在冰水裏,十分為難地看著喜娟。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喜娟認真想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嫻妃那期盼的眼神瞬間暗沉下去,閉上眼,與內心做了一番激烈的鬥爭後,眼神中藏著堅定的目光。
“喜娟,去,趕快給我準備冷水。我不能讓這機會白白丟掉。”
很快,喜娟從膳房那兒就端來了一盆冰冷的冷水。
嫻妃起身直接進入冷水中浸泡,她緊閉雙眼,雙唇忍不住地顫抖著,一股寒氣侵入體內,臉色也因此變得一片慘白!
“娘娘,您怎麽樣了,若受不住那就算了!”
喜娟的話並未引起嫻妃的注意,腦子裏不停地閃過侍寢二字,隻有侍寢才能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