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一線

“三姑娘!”

哈利衝了進來。見情勢危急,毫不遲疑,抖手便直接發出三道風刃。

竹葉青當場被切為四段,摔落地麵。

“三......三姑娘!”

雲枝掌燈披頭散發跟著跑進來,鞋子都沒顧上穿。看到倒在地上的解璿和血水中的蛇屍,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別哭!”

哈利厲聲喝道:“快去拿酒,越烈越好!”

“沒......沒有酒......”

雲枝顫聲想上前看看自家姑娘情況。哈利怒吼:“鹽!鹽水也行!快去——”

雲枝一邊哭著將燈放在桌上,一邊跌跌撞撞衝出門去。

哈利將解璿抱起,穩穩放在**,拉起被褥,搭住她上半身。

解璿痛得渾身抽搐,瞳孔有些放大,眼前模模糊糊,也瞧不清是誰。一把抓住哈利的手:

“我......我不怕死......隻是.......好不甘心......”

“你不會死的!”

哈利緊緊反握住她的手,斬釘截鐵說了一句。然後,毫不遲疑,撩起她裙子,看向她傷處。

隻見那光潔如玉的小腿上,留著單排深深牙痕。周邊肌膚,已是高高腫起。哈利迅速從空間袋裏翻找出一條幹淨布帶,緊緊紮住傷口上方。

先用手指擠壓,效果不是很理想。他索性俯下身,嘴湊上去,用力一口口吮吸出裏麵毒液,吐在地上。

雲枝帶著幾個被驚動的粗使丫頭,來來回回送幹淨的鹽水。

哈利就這樣不停地吸毒,用鹽水清洗自己口腔。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腮幫子都麻木了,終於看到解璿的傷口處慢慢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解璿早就失去了知覺,隻能從她逐漸平緩下來的抽搐,呼吸,判斷她暫時脫離了危險。

哈利取小刀用火烤了烤,待小刀冷卻後,輕輕劃開她傷處皮肉,再一次用清水反複衝洗傷口。差不多了,將之前緊束的布帶放鬆會,又繼續紮住。

最後,掏出身上的一枚丹藥拍碎,敷在傷處。

做完這一切,他才直起腰,抹抹滿頭大汗,看向滿臉是淚的雲枝:

“我這裏,隻有常備傷藥,不知道能不能完全解毒。你最好還是告訴這府裏的人,去為三姑娘請個大夫。”

雲枝眼中射出了強烈恨意,咬咬牙:“我早就讓人去稟告夫人了。可是......夫人說大半夜的,不方便請大夫,讓等到天亮。”

她淚水成串地滾出來:“還好,雲竹你會些急救手段,不然,三姑娘這次怕真是......”

“危險還沒過。”

哈利臉色陰沉,眸子裏跳動著怒火:“雲枝姐姐,你守著三姑娘。每隔一會兒,就把我捆上的這布帶,給三姑娘鬆鬆,再緊緊綁上。”

“好......”

雲枝抹著眼淚,見哈利霍地立起拔腳往外走,她連忙問:“雲竹你去哪裏?”

哈利頭也不回:“我去給三姑娘請大夫!”

雲枝追出去,漆黑的院子,連雲竹身影都看不到了。

她略一踟躕,房間裏傳出幾個小丫頭的大呼小叫,她趕緊跑回屋去。隻見幾個小丫頭扶著嘴邊掛著血絲的解璿,又哭又喊:

“三姑娘剛咳出血了!雲枝姐姐......怎麽辦?”

“三姑娘會不會......”

“閉嘴!”

雲枝顫抖地手摸出帕子,擦去解璿臉上的血,扶著她躺回去:“三姑娘不會有事的!你們別在這裏瞎嚷嚷吵到三姑娘......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小丫頭麵麵相覷。緊接收拾一地的水盆雜物,躡手躡足退了出去。

雲枝趴在床邊,緊緊抱住身子不時抽搐的自家姑娘,心裏又痛又怕,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三姑娘,雲竹去請大夫了......您撐住......一定要撐住啊!”

她茫惶無措也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麽。雲竹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煎熬一會,想起雲竹臨走前的叮囑。趕緊放開解璿,又去看她的腿。

隻見自家姑娘那條腿,腫得水亮,傷口處還有些小血泡。她鬆開紮在上麵的布帶,幾乎下不了手再綁回去。

但若不綁,毒性上走,越加危險。

她抖著手將布條一次又一次纏回去。兩袖濡濕,淚水汗水,交織一片。

她不時張望門外,從來沒有感覺,時間像今夜過得這麽慢。

接近下半夜之際,解璿呼吸好像平穩了些,靜靜躺著。

雲枝死死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掌心那絲熱度。眼睛瞬也不瞬一直盯住她緊閉雙目,唯恐一個疏忽,自家姑娘便悄無聲息逝去。

門外颯然風起,傳來小丫頭們的驚呼。

雲枝陡地起身。轉頭一望,隻見哈利背上負著一個人,旋風般衝了進來!

“大夫請來了?”

雲枝又驚又喜。

哈利將背上的人放下地,那人顫顫巍巍,翹著花白的一撮胡子:“你這傻小子......這一路可差點把老夫顛簸死了!”

雲枝朝哈利細看了一眼,麵目轉色:“你......你是誰?雲竹呢?”

哈利瞅她一瞅,隨手往身上丟了個凡人麵具。雲枝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老大夫佝僂著身子,翻開自己藥箱:“這**躺著的......就是那位被毒蛇咬的病人嗎?可看清是什麽毒蛇?”

哈利推開傻愣的雲枝,上前一步:“竹葉青。就在你腳下。”

老大夫一個激靈,往旁邊跳著躲了下,這才低頭去看地上的蛇屍。

隻看一眼,他便不再多話,趕緊地靠近床邊,檢查解璿傷勢。

哈利和雲枝緊張地圍在旁邊關注。老大夫淨了手,一邊處理解璿腿上的傷口,一邊嘖嘖稱奇:

“你們這緊急救治的處理法子做得不錯啊!病人體內的毒性基本被抑製住了。即使老夫不來,人其實也沒多大危險了。”

雲枝捂著臉,喜極而泣。

老大夫動作麻利地重新為解璿傷口清洗,上藥,包紮。臨走前,留下一些藥,再三叮囑:

“病人的腿還會腫上好些天,可能伴隨劇烈疼痛。你們換藥清洗的時候,注意關注病人傷勢以及情緒的變化。若有什麽不妥,不要耽誤,立即請大夫,知道嗎?”

“好!謝謝大夫。”

雲枝慎重將藥收起。她取了一小錠銀裸子,想給老大夫。老大夫擺手:“之前送我來那傻小子已經給過了。”

夾上自己藥箱子,去門口踮腳張望:“咦,那傻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