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約會”
“不是......”
哈利雪白的耳後根，些微泛紅，他無措地又抓了抓自己金發：
“你們東方人，不是一向很保守嗎？為什麽......為什麽我邀請你出去玩，你就這麽答應了呢？”
他之前，真是沒抱一點希望解璿會答應的。
解璿笑了笑。
確實......如果放在重生前，他這個邀請，她就算死了，也不可能答應的。
但現在......
她考慮的隻有一點：眼前這個人，能力必須為她所用！
“因為......”
她沉吟片刻，臉上露出淡淡、好看的微笑：“因為我信任你啊。”
“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哈利高高興興走出她房間。臨去時，又送了她一枝漂亮的玫瑰花。
解璿把玫瑰花插在瓶子裏，凝視著那花，眼中笑意慢慢冷卻。取而代之的，是厚重森冷的陰雲。
下一刻，她把雲枝叫了進來。
“明早，我要和雲竹上街買點東西。你留下。任何人來，都說我病了，身上晦氣，不適宜見人。”
“三姑娘！您......您想偷偷出府？”
雲枝驚得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如果.....”
解璿目光越過她頭頂，看向窗外：“如果你不願意承受這類風險，我想辦法，把你調離這個院子。因為，類似之事，以後可能經常發生。”
撲通！
雲枝猛地跪下，眼淚差點急得落了下來：
“不不、三姑娘！您說什麽奴婢都照辦！您可千萬別趕我走......奴婢就是一頭碰死，也不出這個門的！”
解璿默默看了她會：
“我這裏，沒好處，沒前途，時刻有危險，我對你還不怎麽樣......為什麽，你不舍得走？”
為什麽，前世你寧願被刑虐至死，也要拚命維護我？
我到底哪裏，值得你那般舍身？
雲枝淚水在眼睛裏打轉，低頭：“三姑娘......您對奴婢，很好了。若不是您當初選擇了我，把我留在您身邊，奴婢下場，隻能是更為肮髒下賤的煙花場所。”
“還有.......”
“三姑娘您忘了嗎？我娘親身後事......也是您，幫忙安葬的。”
“我隻是出了點錢。”
解璿平淡地說。
她為雲桃，付出更多。但雲桃卻背叛了她，給她致命一擊。
所以說，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嗎？
上前雙手扶起雲枝，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想離開，隨時告訴我。我還你自由之身。”
雲枝身子顫動一下，抬頭看向她。
“謝......謝謝三姑娘。但不用了。”
她肯定地給予回答，眼中蘊滿感激：“我發過誓：要跟隨三姑娘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
解璿冰冷的心仿佛流淌過一縷暖流，臉上露出微笑：“你難道以後不嫁人了，隻跟著我？”
雲枝臉略略泛紅：“等三姑娘嫁人了，我就當三姑娘的管事婆子，繼續聽三姑娘使喚。”
解璿拉起她的手。在雲枝有點疑惑望向她時，她又放了下來。
“不早了，睡吧。”
“好。奴婢這就去給三姑娘準備浴桶和熱水。”
雲枝腳步輕快地走出門。
得到三姑娘今晚這番話，她心裏前所未有的開心。
“傻丫頭。”
解璿目送她背影，喃喃吐出三個字。
上輩子傻。這輩子依舊不聰明。
次日大早，解璿梳洗一新，去給蔣氏請安。不過在沉香榭等了半個多時辰，蔣氏身邊侍女才出來告訴她，說蔣氏免了她請安，打發她回去。
解璿也不介意，領著雲枝離開。
回到小院，哈利兩眼晶亮晶亮，立即迎上來：“我們現在就出府嗎？”
雲枝橫他一眼。她挺懷疑素來穩重的三姑娘就是被這新來丫頭慫恿的。當著解璿麵，不好說什麽，心裏卻盤算以後得多教教這丫頭規矩了。
解璿換身不起眼的舊衣裳，找頂有青紗的箬帽戴好，回頭看看又是初見那身黑袍的哈利，無比懷疑：
“我們這樣......能順利出府嗎？你為何不穿府裏的仆役服？”
“我這是魔法袍，附有強大魔力，象征我的魔法師身份。”
哈利摸摸梳得一絲不苟的金發，並且理理長袍：“與美麗的姑娘第一次約會，我怎麽能穿那種超難看又灰撲撲的仆役服呢？”
“.......誰跟你約會了？”
解璿咬後牙槽：“我就是帶你上街買點東西！”
“三姑娘，你們是吃了早餐再去嗎？”雲枝把食盒提進來。
哈利嫌棄地瞧了食盒一眼。解璿起身：“不了，雲枝，你自己吃吧，我們出去吃。”
本來溜出府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哈利的口腹之欲。
雲枝想問不敢問，她個性也不是多言那種。隻能送兩人到院門口，滿懷擔心地目送他們背影。
解璿帶著哈利，一路躲躲閃閃，通過後園來到角門。
這道角門，連通內外，隻提供給解府采買人員使用。經常有裝滿蔬菜瓜果、生活物資的各種車出入。采買人員有時圖個便利，還指使商家小販，幫忙搬運。
守門仆役和采買人員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混得爛熟，對這種情況基本是睜一眼閉一眼。
如果想偷偷出府，這裏是唯一的可能了。
上一輩子，解璿也是通過這裏，逃出去的。可惜功虧一簣，最後到底被解福祿帶人抓回。
哈利見她眼神明明滅滅，不知她在想什麽。輕輕說：“待會，我怎麽做，你怎麽做。放心跟我走就行。”
解璿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哈利手指冒出一道光，很快光形成一圈巨大的光圈，將兩人籠罩入內。解璿稀奇地左看右望，光觸到他們身體後，便融入不見。
“走吧。”
解璿打量自己，沒有分毫改變，她十分懷疑：“這就行了？”
哈利手指在她眼皮上輕輕一抹，笑道：“你現在在別人眼中，形象是這樣子的......”
解璿再次低頭，嘴巴立時驚得合不攏了。
隻見：她胸前平了，手臂粗了，腰渾圓了。明明一身舊衣裙，卻變成了男式仆役服。衣襟半敞，袖管擼到胳膊上麵，露出一身黝黑粗糙、結實鐵打的肌膚。
她極度羞恥地立馬伸手撈了撈自己胸襟。
但是，卻撈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