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女齊心
蕭辰安要留在林府，周氏自然不敢有異議，溫如言的人也拿他沒奈何。
林知南不管西廂之事，回院子簡單收拾之後，去了何氏那裏。
李嬤嬤陪著何氏在院中曬太陽，下人們都被遣開了，倒是趙世禮守著，恭敬又關切。
“母親。”林知南快步走到何氏身前，聲音微顫，“女兒回來了。”
風起，吹得林知南的頭發輕揚，院中那樣安靜，透著幾分淒涼落寞。
何氏起身迎上來，眼眶紅了又紅，卻都壓下，隻抬手輕輕撫了撫林知南飛起的頭發，柔聲說：“你平安歸來就好，我也沒事的。”
聽著何氏熟悉的溫和語氣，看著她憔悴的麵容，林知南忍住哽咽：“嗯，都會沒事。”
“是啊，大姑娘回來了就有主心骨了。”趙世禮在旁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雖然出了那麽多事，但隻要我們剩下的人齊心，一定能讓林家繼續屹立不倒的！”
林知南看了他一眼，收住情緒：“這段日子多虧七師叔照看母親。”
趙世禮是林恩遠名下正兒八經的第七個弟子，林澤清也是在林恩遠門下，因此林知南尊他一聲師叔。
“哪裏，這都是我分內之事。”趙世禮恭敬地說，“師父待我恩重如山，隻是我學藝不精，不能治好他……”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擦眼睛，像是在落淚一般。
他十多歲流落街頭，是祖父收留了他，他娶妻生子，都是祖父為他操辦，上一世他怎麽做得出那樣忘恩負義的事？！
“我想和母親單獨說說話，七師叔你先去看看二嬸吧，方才見她太過操勞，臉色也不好。”林知南不想與他廢話，免得殺機太重，他有了防備之心。
“好，我這就去。”趙世禮善解人意地點頭。
等他走了之後，林知南陪著何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都是安撫她的。
“阿南，我曉得你肯定要親自追查凶手，但你萬萬要當心。”何氏主動提起，話語裏頭有些欲言又止，“你手中的福壽丸是福也是禍啊。”
她了解林知南，也知道無法叫她不要出麵，她擔心那些對林家的覬覦勢力將目光對準她。
可是她又不敢說得太過明白，自家女兒性子急躁、有仇必報，可是她的力量，哪裏會是那些人的對手？
“我曉得。”林知南輕輕點頭，“為保全林家，必要時，我會把福壽丸交給合適的人。”
何氏沒料到林知南竟然能放得開手，心中頓時寬慰許多。
“聽聞是那賢王救了你，對你極好。”何氏試探著問，“福壽丸給他的話……”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交出，更何況，他還是一位皇子。”林知南搖頭。
何氏更加欣慰：“阿南長大了，是，皇子之事，咱們林家碰不得。從前，賢王就想拉攏你祖父，聽你父親提過，我們林家拒絕了他的。”
“女兒明白了。”
“切記不可輕信於人，包括府中的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何氏便又提醒，伸手握住了女兒的手，“我會盡快養好身子，至少讓你後顧無憂。”
林知南看著何氏堅定的樣子，有些發愣。
原來何氏將府中的變動看在眼裏，決心病愈後接管後宅，隻是上一世，她沒能徹底好起來，更沒料到周氏會痛下殺手。
“好，都聽母親的。”林知南感受著手上的溫度，仿佛也浸潤到了心裏。
多少年啊，她都忘記了總有母親為她遮風避雨的感覺，一如小時候她闖禍了，都是母親護著她。
母親比她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等何氏休息之後，林知南將專門為母親開的藥方給了李嬤嬤，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中，香兒便期期艾艾地靠了過來。
“小姐，這是現在咱們院中的人的情況。”她呈上了一份名單。
林知南掃了一眼，字跡工整，內容詳細，誰是家生子，什麽情況，誰是人伢那裏買來的，脾性如何，都一清二楚。
“學過寫字？”林知南問。
“二夫人厚愛，先生教小少爺的時候，讓奴婢也跟著聽了些。”香兒小心回答。
能識字寫字，她是很驕傲的，她一貫是丫頭中的佼佼者，說話做事都要比別人高一分。
“那怎的不叫你伺候在身邊？”林知南慢條斯理地問。
香兒有些緊張：“我娘說府中動**，要信得過的人照顧小姐，所以便讓奴婢過來，是奴婢做得有什麽不好嗎？”
“有。”林知南冷笑一聲，將名單對著她的臉扔了過去。
“你看看你寫的什麽東西，朱大力是誰，不就是從前覬覦佩蘭，被我處罰了的嗎？你這上麵隻字不提，是以為我忘記了嗎？”
香兒心頭猛跳，跪了下來：“奴婢不知有此事，而且……”
“閉嘴，還想抵賴？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做丫頭吧，看看你這塗脂抹粉的模樣，你想勾引誰？”林知南中氣十足地罵，“真是沒臉沒皮！二嬸身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丫頭，還是你娘和你有什麽異心？”
劈頭蓋臉，言語難聽。
其他下人們聽到動靜，悄悄在旁邊圍觀指點議論。
香兒哪兒受過這般委屈，被林知南罵得狠了，完全開不起口，直到叫她滾了，她才掩麵逃走。
等她走了，林知南把玉竹叫到了屋中。
“玉竹，方才我將香兒斥責了一頓，她心氣兒高，必是委屈得很，你想法子將她引到趙世禮那裏。”林知南吩咐，“趙世禮肯定會好好安慰她的。”
玉竹點頭應下。
“另外，你叫小鹿兒暗中盯著秦嬤嬤的動向。”
小鹿兒是林知南隨祖父去西南時救下的，現在十四五歲，機靈敏捷，辦事活泛又妥當。
“是。”小姐沒有相信周氏的假仁假義，玉竹很安心。
“還有，這瓶藥你收著。”林知南說，“每日放到香兒喝的水裏，她會出現頭暈不適的症狀，你慫恿她去找趙世禮替她診治。”
“是。奴婢會做好的。”
主仆兩人的話才剛剛說完，門外就來了個小廝，是周氏那邊的人。
“小姐，二夫人請您過去前廳，來了個嬤嬤，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說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