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和之氣》

李諾言想了想,站起身子,衝張誌陽感激的說:“張院長請您放心。我做不到治一個好一個,但是我會以我最大的能力去做的。”

張誌陽點點頭:“這我相信。”頓了一下,續道:“在你給周琴治病的時候,我跟薑主任去了四樓。那裏有幾個患者,比起周琴來說,稍微好一點,你看是不是利用這個功夫,去給看看?”

李諾言正要說話,坐在一邊的梁寬突然腹中發出咕咕之聲。

李諾言也隨著感到一陣饑餓,腹中也響起了打鼓聲,跟梁寬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尷尬。

張誌陽愣了一下,詫異的問:“你們還沒吃早飯?”

梁寬站起身囁嚅道:“本來是打算在路上隨便買點早餐吃的。結果看李醫生和鍾院長聊得那麽開心,我也不好意思問。就給忘了!”

“嗨,這叫什麽事嘛!現在都十點鍾了,還不吃早飯。”張誌陽站起身子,準備去弄點吃的。

朱品伸手攔住張誌陽,道:“我辦公室裏有方便麵,不嫌棄的話可以將就吃點。”

他的話音落下,又是一陣咕咕聲傳來。

李諾言望著梁寬無語的說:“我說你這個同誌,收斂一點嘛!”

“不是我。”梁寬無辜的說。

“是我,我也沒吃早飯。”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薑東海羞赧的說。

張誌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李諾言也是忍俊不禁,也樂了。

在病毒肆虐的時候,出了這麽一個小插曲,倒也衝淡了不少愁緒。

因為都是同行,加上又是一起經曆過治病,友誼就在幾人之間無形的增進。

簡單的早飯後,李諾言繼續全身心的投入治病當中,梁寬也是跟在李諾言的身後,隨時準備去抓藥,熬藥,將下手的職責做到極致。

正如張誌陽所言,四樓有三個疑似病患,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年紀在三十歲往上,四十歲以下。

這三人雖然有發熱、咳嗽的症狀,但整體來說看起來精神很不錯。

雖然如今新|冠肆虐,而且病死率很高,這三人倒是很看得開。

李諾言將周琴的病情暫時拋到一邊,給三人治病的時候,心無旁騖。

診斷的結果,讓李諾言也鬆了一口氣。

兩個男人是親兄弟,都在工地工作。因為平時幹的就是體力活,無形之中就把身體練的很棒。

這一次是因為受了風寒,出現了發熱的症狀,其所在的公司擔心出事,就將他們送了過來。

女人的話,稍微複雜點。離異一個人帶孩子,同時做微商。長期熬夜下來,加上新|冠影響,心裏害怕,從而感冒。

對於這三個人的治療,也非常簡單,就按照感冒來治療就行。

兩個男人是風寒表實證,分別以症狀的細微差別,以麻黃湯和射幹麻黃湯加減治療。

這個女人是風寒表虛證,則以桂枝湯治療。

一劑藥下去,三人發熱咳嗽的症狀,好了大半。體溫也恢複到正常狀態,不再咳嗽。

在三人的症狀減輕的時候,時間也到了下午的五點半左右。

一直守候在六樓的朱品也傳來好消息。

周琴期間又喝了一次中藥,沒有再咳吐血沫,體溫由最初的40°降到38°,精神狀態轉好,有饑餓感。

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不脛而走。

整個防疫中心都沸騰了。

防疫中心本身就不大,有些什麽病人?症狀是什麽?以及病人的情況,醫護人員都了如指掌。

從周琴的入院,到各種治療後束手無策。再到李諾言以中醫來治療,全院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

不僅如此,防疫中心以外的人們,都在密切關注著。

所以,經過中醫治療,周琴的情況得到很大的改觀,這不僅讓作為極力推薦中醫介入的張誌陽心裏一鬆。

讓李諾言吸收到保健院的院長鍾發奎欣喜若狂。

就連打算讓李諾言在保健院待到風平浪靜再回家的陳春林也是老懷大暢,看著電腦屏幕搖頭道:“這小子,還真有一套。”給遠在四川成都的李才良打電話報捷。

這一天,李諾言的名字,開始在漢陽區流傳開來,中醫在治療新|冠肺炎有巨大效果的事情,也讓普通民眾看到了希望。

在所有人沉浸在這場小勝利,以為看到曙光的時候。

李諾言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周琴之所以諸症緩解。

這是因為肺部的痰液被稀釋,被化開。

但是,這小丫頭畢竟是五絕脈。

根據急著治其標的原則來說,她雖然目前的標證得以控製,從根本來說,還是要以補氣培元為主。

這個氣不流動起來,說什麽都沒用。

隻是,如何才能讓這個氣流動起來,太難了。

這個氣,是人身的元氣,也叫太和之氣,受承於父母。父母的身體好,那麽帶給子女的元氣,這個太和之氣就充足。

隻是,在人出生後,就在不斷的消耗元氣。

平時不加以維護,生病了再想來補養,這不僅考驗醫者的醫術,還考驗患者的承受力。

李諾言在六樓的辦公室裏,眼前是一本古樸的中醫書籍,另外還有幾張寫滿字的A4紙,他眼神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他右手捏著簽字筆,遲疑不決。

梁寬坐在李諾言的對麵,看著李諾言舉棋不定,心裏也頗為著急。

良久後,李諾言將簽字筆重重的扔在桌上,痛苦道:“不行啊,怎麽做都不行。”

梁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半響後,才小心翼翼的問:“老大,怎麽了?”

李諾言望向梁寬,眼神空洞而無神,沮喪的說:“周琴元氣大虛。必須要培補腎氣,要讓它運轉起來才行。可是,如果補的話,其他髒腑不能耐受。而且,還要擔心把邪氣留在身體的反噬。但如果不補的話,以她現在的情況,一旦再次發作,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梁寬雖然不懂中醫,但在這兩天跟隨著李諾言耳濡目染,加上時不時的在手機上看中醫,跟之前的小白已大不相同。

他聽了李諾言的話以後,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我聽你說,腎為先天之本,脾胃為後天之本。先天既然已經損傷,且無法改變。那麽暫時就可以不用管!隻需要調理脾胃就行,隻要能吃得下,脾胃有受盛,所產生的水穀之精雖然少,但也不是說沒有。加上小姑娘年輕,新陳代謝轉換快,說不定就能有奇跡呢?”

李諾言眼睛一亮,眼睛裏慢慢的幻化出神采,冷丁道:“你剛才說什麽?”